林如嫣问夏灵灵：“你是怎么发现的？”

夏灵灵说：“开始我也不知道。后来才发现的。我们村里地少，为了弄点钱，全村都种蔬菜。有本事的人都出去打工去了，姚金刚不会技术，又好高骛远，整天做发财梦，当老板，大的做不来，小的不愿意做，也曾和邻居们一起外出打工，干的都是建筑工地活，太苦太累，姚金刚吃不了那个苦，干不了几天就跑回来。人家给他送个外号‘三十馒头’，意思是在哪都干不了三十天就得跑回来，说他是富嘴穷命。我们分家分了二亩地，三个孩子五口人，又赶上计划生育罚款，日子过得苦啊！我也想出去打工，把孩子交给姚金刚，可是孩子太小，我不放心，穷日子穷过。我们也种了二亩地的蔬菜。姚金刚虚荣心太强，好些同学在四通镇做生意都混成了老板，他怕同学瞧不起他，买菜的事都是我的，就这样过了几年。有一次下大雪，我拉着一架子车蔬菜，刚来到四通镇，有一个年轻人叫住了我，问我是不是夏灵灵，我说是，年轻人围着我转了一圈笑笑说：‘累了吧！来我拉！’年轻人夺过架子车，来到大酒店，把菜全部要了下来，还给我端来一碗羊头汤和几个烧饼，我心里感动得泪都流下来了。吃过饭我问年轻人：‘你们是谁啊？我也不认识你啊！为什么这么帮我？’年轻人和蔼地望着我笑笑说：‘不是我帮你，你遇上贵人了！’年轻人还问我会不会开三轮电动车，家里有没有电视，有没有手机，我摇摇头。年轻人有笑笑没出声，等我走的时候，年轻人开着电动三轮车，上面拉着电视机，还有好几箱小孩子的衣服和几箱吃的跟在我身后，我还以为是他们办事和我同路呢，等我走到家们口的时候，年轻人在我家门口停了下来说：‘卸货吧！’我当时就懵了，心想这谁啊？他不说清楚，我坚决不要，年轻人最后说：‘还能有谁帮你，是你的闺蜜林如嫣！”

林如嫣被弄糊涂了，望着夏灵灵：“我没有啊，一定不是我！”

李娜也疑惑不解：“不是你，他为什么说是你呢，年轻人是谁啊？”

林如嫣也问：“这年轻人究竟是谁啊？”

夏灵灵感激地说：“还能是谁，就是陆俊峰，后来才知道的，当时我并不认识他。”

林如嫣和李娜如梦初醒：“陆俊峰你也认识啊，一定是赵开诚干的！”

夏灵灵望着林如嫣说：“当时我听说你在民主中学教学，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又不干了，自己办起了学校。偶尔一次我在四通镇碰到了赵开诚，就知道是赵开诚帮了你，那件事一定赵开诚让陆俊峰做的。陆俊峰走的时候从衣服兜里掏出一部手机递给我，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一家医院，一家酒店，五家学校，其中就有你们学校，还有几家工厂。上面有电话号码，陆俊峰告诉我：‘以后有什么菜就往这几家送，价格随你要，不过断货的时候要提前联系，都是做生意的，别耽误人家的事，最后还告诉我我以后去四通镇办事，渴了饿了就去他们酒店吃饭，全部免费，陆俊峰走了好远，又转回来告诉我：‘记住，以后有什么困难一定找我，我不在，就找酒店里当家的，只要报上你夏灵灵的大名，取钱比去银行都快！’二十年了，赵开诚帮我都是通过别人，我们很少碰面。”

林如嫣和李娜问：“为什么呀！”

夏灵灵愧疚地说：“我就是赵开诚的克星，每一次见面都是差一点害死赵开诚，不见面也好！”

林如嫣和李娜大惊失色：“为什么啊，你们之间究竟有多少秘密？”

夏灵灵无奈地长叹一声：“说来话长，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还是以后慢慢告诉你们吧！”

三人很快来到酒店。把车停稳后，林如嫣和李娜还有灵子下了车，醒不来到酒店。要有人前来迎接。

林如嫣和李娜兴冲冲来到前台，夏灵灵跟在后面。

只见墙上挂着营业执照，法人代表是林如嫣。

这时陆俊峰三步并做两步从外面进来，笑眯眯地照顾三人：“不知三位贵客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多多包涵，三位这边坐。”

三人坐定后，李娜首先发难：“老陆，做人不兴这样的，都是朋友，有什么事能不能说一声，什么事都隐瞒！”

老陆笑笑：“你这话，我也是这样给老赵说的，可是老赵一听就火了，一拍桌子发怒说：‘谁隐瞒了，你隐瞒了，还是我隐瞒了，二十多年了，她们天天在这吃饭，牌子差一点把她们眼睛碰瞎，她们连瞧一眼都不瞧一眼，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谁这么大方，天天请她吃免费的午餐，也是，她再也不是以前的她了，天天有那么多的优秀男人围着她转，我看她是被男人转晕了，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她骨子里就没有瞧得起我小不点。一个女人不回去擀面条，偏偏喜欢坐办公室，喜欢签字，她不是喜欢坐办公室吗吗？以后我让她坐在办公室里站不起来，她不是喜欢签字吗？我让她签字累得手腕发麻发疼！’老赵说完笑笑问我：‘老陆，你说她会手擀面吗？’”

老陆望着林如嫣诙谐地说：“我的大林总，你会手擀面吗？”

林如嫣被老陆问得脸上飞满桃花，不好意思地地下头。

李娜笑笑：“想吃手擀面自己擀去，这年头男女平等，凭什么女人会手擀面！”

老陆望着林如嫣，笑嘻嘻地问：“是不是侵权了，要不把名字改过来，不就是一个饭馆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林如嫣娇嗔地说：“这是饭馆吗！”

老陆笑着说：“这不就是个饭馆吗！难道是是厕所不成！开始也就是个饭馆，为了自己吃饭方便，没想到，越捣鼓越大，收不住手脚了！”

李娜问：“什么收不住手脚、了，能有多大，这些年你从学校出来，就捣鼓几个饭馆啊！”

老陆不高兴了：“什么几个饭馆，开始是一个一个的捣鼓，后来是几十个一齐捣鼓，现在我都不知道全国有多少了！实话告诉你们，随便你们走到哪里，都有咱们的饭馆，以后旅游就有吃住的地方了！”

李娜又问：“老实交代，除了捣鼓几个饭馆，还捣鼓什么了？”

老陆笑笑：“什么是老实交代，老赵发话了，你们什么时候问起这事就什么时候告诉你们，你们不问，就这样一直下去，这年头谁稀罕谁啊！实话告诉你们除了飞机大炮没有捣鼓，什么都捣鼓了，酒店，超市，保险，工厂，药厂还有什么物流，方方面面，真是太多了，我都记不住了！”

林如嫣问：“珠宝呢？怎么回事？”

老陆笑笑：“你们当我是三头六臂啊，珠宝这一块，我没有插手，只是偶尔过问一下，那一块是老赵自己捣鼓的，总部就在那个破烂厂，你们要是有兴趣，还是自己去问老赵吧，不过据我所知，珠宝那一块。除了工人工资，扩大再发展，所有的收入都投入了社会福利，有时候资金紧张了也只是挪用一下，然后再补上。首先声明珠宝那一块不是挂在林如嫣名下，另有其人，这一点夏灵灵最清楚，有时间你们问夏灵灵吧。”

林如嫣和李娜望着夏灵灵，夏灵灵愧疚地地下头。

这时突然进来一群男男女女十来人。他们簇拥着一个炫酷女孩走向二楼。

炫酷女孩走着大骂赵开诚：“真是气死我了，这个赵开诚就该死，得罪了本公主，我会让他死得很难堪！”

林如嫣、李娜、陆俊峰和夏灵灵听见炫酷女孩大骂赵开诚，寻声望去，原来是那个富二代。

陆俊峰摇摇头，唉了一声：“老赵又惹事了！你说这老赵都是四十多岁了，到了不惑之年了，怎么还看不开，像年轻人一样，这么喜欢冲动，爱管闲事。”

林如嫣和李娜也无奈地说：“他就是那脾气，真拿他没办法，老陆，赵开诚不会有事吧？”

老陆苦笑一下：“能有什么事，老赵得罪的人太多了，找他寻仇的也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如果不是为了学校安全，怕仇家报复危害到学生安全，老赵比这得罪的人更多，老赵小心翼翼地做事，夹着尾巴做人，还是成了众矢之的。四通镇是一个新兴的城镇，比不上城市，城市里已经形成了一定的行为规范，也比不上乡村，乡村里也有约定俗成的老传统，人们按老规矩办事，四通镇就是一个大杂烩，大染缸，形形**，什么人都有，什么情况都会出现。当然来四通镇发展的大都是守规守距的好人良民，但也不乏冒险家，投机者，亡命之徒，小混混。这黑恶势力，家族势力和地方保护主义各种势力搅和在一起，那真是盘根错节，错综复杂。这些人都是奔着钱来的，在金钱面前，法律，道德，人性，伦理，良心，传统，责任统统抛之脑后，看见钱就像红眼狼一样。你们三个最清楚高志强姚金刚吴运来只是其中的一个，现在网上不是流行一句时髦话吗，男人有了钱到处都是潘金莲，女人玩了抖音和微信到处都是西门大官人。人心复杂啊！老赵这几十年那是背着头过日子，不知道被车撞了多少次，挨了多少次黑棍，被人投毒多少次，最厉害的一次是中了***，差一点丢了小命。这老赵明里做的都是还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得罪的仇家还不至于害命，背地里做的那才是要命的，老赵不让你们知道是怕你们知道了睡不着觉。”

林如嫣李娜和夏灵灵惊恐地望着陆俊峰：“赵开诚背地里究竟干了些什么，这么骇人听闻？”

陆俊峰神秘一笑：“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居无定所，出无定性吗？实话告诉你们，我睡一夜觉就得换几个地方，别说狡兔三窟了，我是狡兔十窟，不换不行啊，有好多只复仇的眼睛盯着呢！”

李娜笑笑：“别吓唬人了！现在不是旧社会，现在是新社会，法治社会！他们也得遵纪守法！”

老陆笑笑：“幼稚！他们太遵纪守法了！四通镇就这么大，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见了面总是笑脸相迎热情招呼，突然有一天笑着邀请你去他们家喝酒，你能不去吗？”

林如嫣李娜和夏灵灵不假思索的说：“既然这样，不好推辞。”

老陆笑笑：“可以推辞啊，人家不生气，见了面还是那么热情，那么客气，一而再再而三地邀请，你还能推辞吗？”

林如嫣和李娜不知道老陆什么意思，笑着说：“当然不好推辞了，去就去呗，人家也是一番好意！”

老陆笑笑：“就你们两个，不是老陆暗地里保护，你们的小命早就没了。你们两个守着那么一个学校，就像两个美女抱着一个金娃娃在黑夜里走路，周围不知道有多少只贪婪的眼睛盯着呢！这样的邀请，弄不准是绝对不能去，那就是一个陷阱，去了就没命了！老陆不知道遇到过多少次，老陆没有死，那是他命大福大本事大，要是换作别人，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林如嫣和李娜吓得面无血色：“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陆笑笑：“人家守法啊，按法律条条框框来的！那么一群人围着你劝酒，称兄道弟的喊着，等喝酒喝得差不多了，人家撤出来了，留你一个人在屋里，突然人家把门关上锁死了，这时从里间走出来一个女人，不是女儿就是老婆，把衣服扯地稀巴烂，搂着你不放，还没等你弄明白怎么回事呢，人家一群男人在外面倒先报了警，警察一到，看到那个情况，又有那么多张嘴证明，真是捉贼捉脏捉奸捉双，你还能说什么，再说警察也不相信你啊！想要钱的，就调节私了，那是动辄就是几百万，家底薄的那是倾家荡产，再故意通知家人知道，闹得夫妻离婚。家底厚的遇到过几次也招架不住。这是稀罕钱的，不稀罕钱的，想要你命的先把你打个半死，然后交给司法机关，判几年，从里面出来，老婆孩子都成了别人的了，人也老了，孤苦伶仃的，那才叫可怜！”

老陆望着林如嫣：“同行是冤家这句话在四通镇表现得淋漓尽致。为了争客源，那是绞尽脑汁，往死里整。两家小吃因为客人不小心混杂了碟碗互不相让，竟然大打出手闹出了人命案！你林如嫣异军突起，你是发展起来了，可是人家几家却陷入了死胡同，虽然你是靠的真本事，可是人家不这样想，他们就认为你夺去了他们饭碗，夺去了她们的一切，要和你拼命。建校之初资金紧张生源紧张的时候，如果老赵犯浑，被人算计，突然有人递给你一个纸条，说老赵在他们家里锁着，你是救还是不救？别说几百万了，就是几十万足够你破产。你要是救老赵，学校完了，要是不救老赵，老赵完了，没有老赵，你的学校迟早玩完，学校完了，你林如嫣也就完了！所以啊，老赵那时是戒酒戒色，清心寡欲，不与任何人来往，整日胆战心惊，如履薄冰。在四通镇没有靠山，想干成一件事难啊！”

林如嫣和李娜惊愕不已：“怎么还有这样的事！老赵是怎么逃脱的呢？”

老陆笑笑：“老赵聪明啊！你邀请我，我不去，实在推脱不掉，好啊，不就是吃饭喝酒吗，就在外面，高中低档的酒店饭馆随便你们选，酒足饭饱之后，你们走你们的，我付钱！如果再推脱不掉，去你们家也可以，我老赵不单独行动，随便叫上几个人，这么多证人在场，量他们也不敢胡来！”

林如嫣问：“赵开诚背地里都干了些什么？”

老陆神秘地说：“背地里更邪乎。四通镇就是一个造假的工厂。老赵像夜猫子一样都出乱蹿，单查假药假酒假食品，开始小打小闹的，他不理，到了一定的规模，场地在哪，有多工人，销售渠道都弄得一清二楚，然后列出名单交给我，让我实名举报。这些年四通镇查封的造假案十有八九是老赵和我捣鼓的。有一次老赵递过来十来个名单，其中就有姚金刚，老赵在姚金刚的名字上画了好几个小圈圈。下不了狠心啊！高中同学，又是你林如嫣闺蜜的男人，于是长叹一声问我：‘老陆，你说这包拯来陈州放粮，抓住了贪官曹国舅，是真杀了还是偷偷放走了，曹国舅干了那么多坏事，怎么又成了八仙了呢！还有那个贪图荣华富贵杀妻抛子的陈世美，我看黑脸包拯也未必真的能铡得了，真是国法没有人情重，名单我是给你递过来了，这个姚金刚就看你的了。’在举报的时候，我还是把姚金刚的名字漏报了。真是应了那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姚金刚也太那个了，几个情人都对付不了，结果出了内讧，是他的情人把他抖落出来的，又弄出了几桩假酒人命案，进去十年。按理说姚金刚吃一堑长一智，也该悔过自新，没想到，姚金刚出来后，拿着老赵资助他的钱又干起了假药生意。胶囊里装点面粉说是专治百病，玻璃瓶里弄点河水冒充盐水葡萄糖，把老赵气得直骂娘：‘这个姚金刚，良心真的被狗吃了，这一次我要亲自举报！’结果还是被我拦下了，抢了头功，老赵不敢啊，怕连累到学生的安全！”

老陆望着林如嫣个夏灵灵笑笑：“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当时你们高中一班八九十人就老赵一个精品，那么多女生都没发现，只有那个戴丽娜发现了，还是短命，你们的眼睛也不小啊，怎么专盯着渣男呢！再怎么说高中毕业，虽说不是高级知识分子，也算得上小知识分子啊，那么多正当生意不去做，怎么单单做些偷鸡摸狗伤天害理的事呢。我看你们把书本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