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消息,夜星光第一时间给父亲打电话。
接到电话的宋传启,半响都没有出声,他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常淡然建议他需要多晒太阳,所以白澜梧此刻正在厨房里弄水果沙拉,打算端来院子里给他吃。
夜星光在电话里激动地说:“爸,唐舟的哥哥唐肖也调查出来,和过世的姐姐在T市人民医院差不多出生的男婴里面,家世最显赫的就是冷沉墨的妈妈,所以十有八九,是真的。”
宋传启依旧没有说话,绷紧着面部肌肉,看到一辆车驶入院子,停下。
唐舟先跳下车,冷沉墨却没有立刻下车,只是坐在驾驶座上,隔着车前玻璃看着院子里那一对陌生的中年男女——宋传启和白澜梧。
他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着方向盘,手在口袋里摸了摸,想要摸出一根烟。
他平时抽烟,但烟瘾并不大,最近有了育儿计划,便把烟都丢了,此刻摸遍了全身都没有摸到烟,没有烟便不能缓冲他此刻的心情。
冷沉墨索性靠着座背,静静地看着窗外。
唐舟绕过车身,走到驾驶座旁,站在车外敲门:“喂,你下车啊,坐在车子里干嘛呢?”
冷沉墨并没有理会唐舟,他可能需要一点私人空间,来处理这措手不及的身世。
“哼,怂包,连亲爹亲妈都不敢下车拜见。”
唐舟可没这方便的心理压力,特别兴奋地冲到宋传启面前,嘴巴可甜了:“伯父,小星光打电话和您说了么?这是我家小……我家冷沉墨偷偷和你做的亲子鉴定报告,新鲜出炉的你看,货真价实,我家冷沉墨现在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不敢下车来见您,他绝对不是不想下车见您喔。”
宋传启顾不得把手机通话掐断,接过唐舟递过来的亲子鉴定报告,低头看。
宋传启一边看,唐舟一边在旁边兴奋的解释:“亲子鉴定是护士第一次来家里给您抽血化验的时候弄到的血液标本,因为我家冷沉墨当时还不确定,所以不敢声张,就悄悄做了,事实证明,他就是您失丧多年的亲儿子。”
“哐当!”
端着水果沙拉走出来的白澜梧,听到唐舟的声音,手没拿完,一旁水果沙拉全都落到了地上。
白澜梧脑子一片空白,只是无意识的蹲下来收拾打碎的白瓷盘,手不相信被白瓷盘割破,鲜红的血液立刻就从手指上流出来。
看到这一幕,坐在车子里冷静的冷沉墨,推开车门便朝白澜梧走过去。
高大的身子蹲下来,道:“您别忙了,我来收拾吧。”
冷沉墨将地上的碎瓷片全部捡起来,扔到垃圾桶里,然后又问管家有没有创可贴,等管家拿来创可贴,冷沉墨拿着创可贴走到懵了的白澜梧面前,声音努力表现得成熟稳重,还是泄露了几分紧张:“我给您包扎一下。”
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包括懵了的白澜梧。
白澜梧看着冷沉墨,冷沉墨正专心给她被白瓷片刮伤的手指,忍了许久的眼泪一下子就夺眶而出,喉咙似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声,这孩子……真的会是……她儿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