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成都孙家堡内,一小丫鬟听到敲门声前去开门。
“天佑少爷,你怎么来了?来来来,快请进,好久没见到你了!”小丫鬟激动万分。
“瑶瑶呢?还有,我有事找孙伯伯。”
说着,门外那个青涩的少年双手背后,跨进大门,身后还跟着两个下人。
“小姐她……出去了……”
“出去了?”青涩少年回过头,“上哪去了?”
“具体上哪去了我也不清楚……”只见,小丫鬟低着头,两根手指把玩着衣带。
“不会又是跟孙伯伯吵架了吧!”天佑突然靠近小丫鬟。
“我……我哪懂啊……”小丫鬟抬起头,只觉心跳加速,脸上一阵火辣,“我只知道,之前老爷给小姐找了一门婚事,小姐就不高兴了,还说要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了……”
“那孙伯伯怎么说的!”青涩少年大惊。
“孙伯伯,哦不,老爷说小姐只是嘴上说说,身上银子不够了自然就回来了……”小丫鬟只觉心头小鹿乱撞,一时语无伦次。
“孙伯伯要逼瑶瑶成婚啊!”青涩少年再次一惊,双手搭在小丫鬟肩上摇晃道,“小翠,你怎么不早说啊!不是跟你说了瑶瑶一有什么动静就要给我写信汇报的吗!”
“我我我……哎呀,天佑少爷停下!”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小丫鬟一挥手,摆脱了青涩少年的束缚。
顿时,空气仿佛凝固了,面对突如其来的迷之尴尬,青涩少年只得退后一步,收敛言行。
“天佑少爷,”良久,小丫鬟开口道,“我知道,从小你就喜欢咱们家小姐。所以,这一次,只要你一句话,不论老爷会不会生气,我都帮定你了!”
“真哒!小翠,你真是太好了!”青涩少年心头大喜,扑向小丫鬟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天佑少爷……”小丫鬟只觉脸上火辣辣的。
“孙伯伯,孙伯伯!”
就这样,青涩少年穿过了孙家堡的走廊。
“天佑!”孙堡主迎面走来,“诶哟,真的好久不见!”他一把抱住了青涩少年。
“孙伯伯,听说瑶瑶要成婚了?”青涩少年放开孙堡主,双手还搭其肩膀上。
“这……”孙堡主一笑,看向一旁,“是听小翠说的吧?”
“啊,老爷……”一旁的小丫鬟一惊,忙低下了头。
“其实啊,也不是什么大事。来,天佑,屋外热,我们室内说。”说着,孙堡主示意了一下青涩少年,一同进入屋内。
“驾——”,在另一边,衡逸租了一辆马车,快马加鞭地往成都赶。车上的瑶瑶一直处于昏迷,小脑袋柔弱地倒向一边。
“瑶瑶!”
衡逸将头探入马车内,一手放开缰绳,怜爱地抚摸过她的脸庞,眼神变得温柔起来,“傻丫头,马上就能回家了。”
他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仿佛是在吞咽眼泪。
孙家堡大厅内,青涩少年和孙堡主坐在中央,谈论起瑶瑶之事。
“孙伯伯!”只见,青涩少年一拍案,“瑶瑶已经十八岁了,你得尊重她的想法啊!”
“是啊,”孙堡主叹息道,他缓缓站起身来,两手背在身后,走向前去,“只是,瑶瑶向来顽皮,孩子心性,我不那么做如何让她成长起来啊……”
“可瑶瑶还有我!”谁料,青涩少年突然站起,然而,空气突然安静,“……”
“你?”孙堡主回过头,好奇地看向他。
“我……对啊,还有我!”青涩少年挺起腰杆,双手叉腰,然而,不久又放松下来,走向孙堡主后背,“诶呀,孙伯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瑶瑶都认识那么多年了~”
他双手搭在孙堡主肩上撒起娇来。
“这……”孙堡主一愣,看向他,“天佑,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直以来瑶瑶只是把你当作童年的玩伴,顶多就是一个弟弟。”
“孙伯伯~”青涩少年扯着孙堡主的袖子来回摆动,再次撒起娇来。
“诶,行了行了,我们听瑶瑶自己的意见还不成嘛!”终于,孙堡主受不了这个弱年无冠的小子,一挥袖甩开他,“这孩子,真的是……”
结果,换来的只是青涩少年一阵调皮的嬉笑。
“报——”这时,一个看门兵跑了进来,行礼道,“堡主,小姐回来了!”
“什么!”孙堡主和青涩少年对视一眼,惊喜万分。
不知不觉,天色已入黄昏,衡逸终于来到成都孙家堡,他抱着瑶瑶直接闯了进来,周边围了一群士兵,士兵们纷纷用长矛指向他。
“都说了我来见你们堡主,没看到你们家小姐受伤了嘛!”衡逸连连辩解。
“小姐怎么会落入你手上,一定是你对咱们家小姐图谋不轨!”
“看你的样子也是习武之人吧,为防止造成孙家堡不必要的伤亡,你还是乖乖跟我们走一趟吧!”
“你们……喂,不是,我说你们怎么这样啊……”看着周边的士兵不依不饶的样子,衡逸苦恼万分。
“等一下——”这时,青涩少年从屋内跑出,“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
“瑶瑶!”当他目光转向衡逸和瑶瑶时一惊,连忙推开士兵,闯入阵型,一把抢过衡逸手中的瑶瑶,径直走向屋内。
“哎,喂!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啊!”独留衡逸在原地愤愤不平地叫喊着。
良久,孙家堡后院内,月光下,两少年双手撑着石桌,针锋相对,开始了激烈的口水战。
“喂,小子,你那一位啊?”
“长安张家堡堡主张暮海第五子张天佑是也。”
“哟,头衔挺长嘛~其实,张家堡的功夫儿时我也听父亲说过,那,我也告诉你,我就是上天入地,不所不能的奇侠李鸿晨——的独生子李衡逸~”
“还不是靠着父辈的名声~”
“你不也一样~小子,今年多大了?”
“十七。”
“哟,你那么小啊,我二十,叫哥~”
“想的美!我问你,你跟瑶瑶什么关系?”
“这话是我问你才对吧~”
“我跟瑶瑶可是青梅竹马,你呀,离她远一点~”
“呵,就凭你啊,比孙瑶瑶还小一岁,一边凉快去吧。”
“你……想打架吗!”
“好啊,我还求之不得呢!”
只见,衡逸一个华丽的转身,抽出十桌上剑鞘内的利剑,退后一段距离,用剑指着天佑。
“张天佑,是吧?孙家堡那么多兵器,你就随便挑一件吧。”
“好啊,我还怕你不成~”
说罢,天佑走向不远处的一兵器架旁,伸出食指弹了弹每件兵器,突然,抽出一支长矛,抛向空中,接着,伸出一条腿,让长矛平躺在脚背,向上一提,便将长矛横握在手中。
“就它了。”天佑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哟,想不到你小子还挺懂兵器啊~”衡逸将剑反握,背在身后,不屑地打了个哈欠。
“哼,那是自然咯~怕就怕一会儿你输得太难看!”
话音刚落,天佑就手持长矛向衡逸袭去。刀光剑影,两人在孙家堡后院内比试起来!
不久,衡逸突然一跃而起,舞剑下劈,天佑双手举起长矛抵挡。只见,衡逸将剑一旋,斩断长矛,一腿下去,正中天佑胸口!天佑连连后退,衡逸稳稳落地,远远地用剑指着他。
“张家堡的武功也不过如此嘛~”衡逸放下剑,来到石桌边,将剑插回剑鞘。
“哼,不愧是李鸿晨之子!”天佑将断矛扔向一边。
“服吗?”衡逸抓起剑鞘,走近天佑。
“武功上天佑输得心服口服,但瑶瑶你别想得到!”
“好啊,那就试试啊~”只见,衡逸拍了拍天佑的肩膀,打着哈欠走向远处,“我先去休息了,瑶瑶醒了记得告诉我啊~”
“臭小子,还真把我当用人了。”天佑远远地看着他。
翌日,瑶瑶房间内,瑶瑶已经醒来,而衡逸坐在她床边,为她喂药。
“我不喝不喝,说了不喝了都!”
“哐”一声,瑶瑶将药碗打翻在地!
“哎,你怎么那么不知好歹啊!我熬了很久诶!”衡逸立即起身,很是愤怒。
“就是不喝,略~”说着,瑶瑶就办一个鬼脸,接着将头扭向一旁。
“你……”
“瑶瑶,你醒了啊?”这时,天佑跨进房门。
“天佑,你怎么来了!”瑶瑶大喜,立马掀开被子,扑了过去,衡逸一愣。
“我想你了呗~”只见,天佑一把抱起瑶瑶,直转圈。
“喂喂喂喂,差不多行了哈!”衡逸快步上前,将他两分开,一把将瑶瑶揽到自己身后,瞪着天佑,突如其来的醋意让他很是不爽。
谁料,瑶瑶突然开口:“可是,我们很早就认识了啊……”
“什么!!!”衡逸猛地回头,一脸惊愕。
“听到没,还不离瑶瑶远一点~”天佑双手抱臂,一脸得意,“走,瑶瑶,我带你去街上转转!”
说着,天佑一把拉过瑶瑶的手腕转身就向门口而去,却被衡逸握住手背!
“你干嘛?”天佑转过头。
“我说,不许去!”衡逸目光坚定。
“李衡逸,你什么意思啊?!”说着,天佑举起另一只手,推开衡逸的手臂。
面对突如其来的僵持,瑶瑶只得亲自解围,站到两少年之间,握住他们的手腕。
“诶诶诶,好了好了,你俩可别动手啊,你们想让我病情恶化吗?”
“不想!”两少年异口同声,同时看向瑶瑶,“但今日你不能跟着他!”两少年转过头看向对方,眼中好似会放出火花。
在这尴尬之际,突然,“瑶瑶,醒了啊?”孙堡主来到门口。
“爹——”瑶瑶欣喜万分,扑了过去,孙堡主疼爱的抱着她拍了拍。
只见,孙堡主看向两少年:“天佑,带瑶瑶出去散散心吧。李少侠,有些事老夫想跟你谈谈。”
“好……”衡逸只得答应下来。
“听见没,瑶瑶今天跟我出门~”天佑靠近衡逸,调皮地用手肘搡了搡他。
换来的只是衡逸愤怒地甩手,以及假踢,随后又只好向孙堡主勉强欢笑。
孙家堡后院内,十桌旁,孙堡主为衡逸斟上一杯茶。
“孩子,喝吧,我让下人从杭州带来的龙井。”说着,孙堡主放下茶壶,示意了一下对面的少年。
“哦,多谢。”衡逸举起茶杯,喝了一口,细细品尝。
“昨夜为瑶瑶疗伤时我就发现了,她体内被输了一道真气,此真气属阴,应该是五毒派的人所为,但看样子那人并不想害瑶瑶。不过,李少侠的武功至阳至刚,应该不是李少侠所为,那就是另有其人了。”
“的却,那人称自己为辛雨昊,不知堡主可还记得?”衡逸放下茶杯。
“哦,是他呀。”孙堡主若有所思,“当初我复先父之命捉拿一只貂妖,结果貂妖被辛雨昊所救,后来因机缘巧合碰见了你父亲李鸿晨,最终貂妖为报恩被你父亲错手所杀,这实属一大罪过啊……”
“孙堡主如何知道我父亲是……哦,是张天佑那小子说的吧~”
“吼吼,天佑和瑶瑶从小青梅竹马不假,不过瑶瑶一直将他当作一个玩伴而已。瑶瑶很小就失去了母亲,”说着,孙堡主拍了拍衡逸的手背,“孩子,不管怎么说,这段时间以来多谢你对瑶瑶的照顾啊。”
“孙堡主……”听到这儿,衡逸低头一笑。
以后的几日内,衡逸和天佑都暂住孙家堡,于是,这几日也就成了孙家堡最热闹的几日:
不论是衡逸摘花讨瑶瑶欢心,被天佑投马蜂窝被蛰得满院跑;
还是天佑邀瑶瑶池边钓鱼,衡逸前去赴约将他一脚踢入水池;
不论是瑶瑶为天佑煮汤,衡逸借闲聊之名偷偷在汤里放辣椒,最后瑶瑶要衡逸试喝,自己把自己辣个半死;
还是孙堡主六十大寿上,衡逸故意为天佑找了一个瘸腿的凳子,天佑摔了个仰面朝天……
这一切的一切都将成为这三个活宝心中最美好的记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