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章 槐花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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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一年前,她才知道二哥有婚约的事情。那天听说二哥从沪上回来了,她特意早早的从学堂回来,想早点见到他。

哪成想二哥还没到,听说家里的汽车已经去接了,她就想着去母亲那等她回来。

正房院内静悄悄的,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她也没多想,掀开门帘正要抬腿迈进去就听母亲的声音传来:“这桩婚事……按理说也算门当户对。可是……”

陶陶抬起的脚一顿,并没有出声继续听下去。

“陈家的那位小姐这么多年都在国外,现在又不比从前了,都讲究自由,这门婚事当初本就是一句玩笑话谁又能当真?况且和陈家也将近二十年没走动了。再说也要看元谦的意思。”

“话是这么说,但是陈公卿也见过元谦几次,话里话外极尽赞美之意。这次还特意提起当初我们说的玩笑话。”

“那你的意思是......”

陶陶听不见裴卓云说了什么,但是接下来的话让她知道这件事是板上钉钉子的事情了,不管裴元谦愿不愿意,也是既定的事实了。

“股权回收还得仰仗陈家。”

后面的话陶陶就不再听了,她高兴而来,失望而归。元谦到家后和父母说了几句话后就来了绛雪轩,陶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他买了许多新鲜的玩意逗她开心,可她却只是说着谢谢二哥。他以为她是学堂上和同学发生了不愉快,示意桃子,可她也摇摇头,他就不得章法了。

既明和承宇两个人也颇卖力,将他买给她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展示给她看,她看着那些糖人,木偶更加的烦躁。

“二哥,我不是小孩子了。”

“哦。”原来是不满意啊,他捏捏她的鼻子摇头笑了,“都怪二哥想的不周到,不过......”他又从怀里拿出一枚怀表。陶陶瞥了一眼,不做声了。

“这个送给你。”元谦塞到她的手上。

“二哥不是舍不得这个宝贝吗?”她曾经相中了他的那块怀表,可他就不是不给。那天因为怀表两个人抢作一团。

他不给,她说要看看,他偏不。她就急了,一把冲过去扑在了他的身上。因为冲击力太大,他没站稳,跌倒在了床上。

她看着他倒下了,下手的机会来了。趴在他的身上伸手去抢他手里的表。看着她因为刚才激烈的冲突额角出了汗,脸也是微红的,他不禁呼吸一滞。鼻尖都是她的味道,就在他失神的功夫,她抢走了他手里的怀表。她笑的合不拢嘴,又想快速的从他身上逃离。只是他反应要快一些,反倒是又将她摁倒了。

她笑嘻嘻的将怀表塞在了身下。“就不给你。”

“真的不给?”

“不给。”陶陶摇着头,他不给,她就偏要。

“那我就不客气了。”元谦说着就来挠她的痒痒,陶陶受止不住笑意,拼命的扭着身子,挣扎着求饶。

“哎呀......二哥给你就是了。你快放了我吧。”

元谦从她身底拿出了怀表然后揣在兜里才放开了她,陶陶落了下风撅着嘴不理他。

他无奈起来,还得哄着。“你要是喜欢等下次从沪上回来,给你带个一模一样的。”

“不要,我就要你的这个。”

“我这个......不能给你。”旁边站着的三人暗自替元谦捏一把汗,陶陶小姐也就只有少爷有办法哄好了。元谦支支吾吾的,二话没说,仓皇的逃走了。陶陶还头一次见他二哥这么心虚。可看他难得这么失态还又那么可爱就决定放过他了。

可没想到他又说到做到真的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送她。只是如今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我不稀罕。”陶陶直接扔到了一边,站着的承宇既明求助般的看向桃子,桃子一副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表情。

元谦捡起怀表,“真的不要?那我就送人了。”元谦说着假装要走。

陶陶哇的一声哭了,“爱送谁就送谁......”

元谦见事情不妙,忙又折回来,

桃子悄悄给承宇,既明递了眼色,三个人一起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元谦走到陶陶身边坐下,“怎么哭了?你若是不喜欢,那二哥就替你收着。”

陶陶不语,哭的却更厉害。

“不哭,不哭,怎么了?被老师训斥了?”

陶陶仍旧不出声。

元谦束手无策,“你不说,二哥怎么会知道呢?”其实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陶陶变得很敏感。

那一会儿功夫,外面的人来禀报夫人请二少爷和小姐过去用饭。

“快别哭了。”他替她擦掉眼泪,“一会儿被母亲知道了又该担心了。”反正每次他和陶陶吵架,母亲不问缘由直接就责备他。

“你难不成想二哥被骂?二哥饭还没吃呢,饿着肚子来看你的。看在二哥风尘仆仆的份上,先去吃饭好不好。”

陶陶依旧不语,只是已经止住了哭声。元谦拉着她的手站起来,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觉得可以了,才牵起她的手一起向外走去。

只是陶陶却甩掉了他的手,元谦无奈只能顺着她,让她先走。

陶陶走的极快,他步子大,所以相隔并不远。还未到正房,她突然的转身,恰好一株槐花落在了她的肩头。”

她站在夕阳里,一身粉嫩,因为哭过脸上还肿肿的,似蜜桃一般。

“恭喜二哥。”

她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倒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什么事要恭喜我?”

“二哥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成亲了。”

“什么?”元谦大吃一惊,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就要成亲了。

他就笑了,“胡说,二哥要成亲怎么能不告诉你,再说这怎么可能呢。”他怎么能成亲呢。

“我偷听了父亲和母亲的谈话,还说是小时候就定下的。”

“那不作数的。”小时候不就是陈家吗,他知道是父亲和陈公卿喝醉了酒打赌的,况且两家后来也没有文书或信物定下这件事。怎么能算呢。

“还说不知道,你也知道吧。”陶陶见他沉思着,甩头就走。

裴元谦不知道父母亲怎么突然间就提起了这件事,忽然间又想起在沪上的那几天父亲和陈公卿的频频接触,他以为只是单纯的股权回收问题,看来却不那么简单。

商务印刷局有20%的股权在日本人手里,近几年处处受到日本人的牵制,父亲早就想收回股权,但碍于日本的技术,以及自己确实没有足够的能力回收,所以一直迟迟没有动作。而近一段时间以来,因为父亲和日本技术顾问之间的矛盾激化,又一次让他坚定了回收股权的决心。

若真的是这样,那这桩婚事的目的就不言而喻了。可他怎么能同意呢,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他看着陶陶离去的背影,还有她因为生气,拽落了一地的槐花,不禁伤感起来。

“西风恶,夕阳吹角,一阵槐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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