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姑娘,”宝亲王方才唤了一声蔡姑娘周一便进到了这房间之中,跟他耳语了一番。
只见宝亲王带着微笑点了点头,接着跟馨儿说道:“说起来是季某强求了,蔡姑娘在哪里看结局都是一样的,我相信隔壁的房间亦能好好看完这结局。”
“你……”馨儿脸色忽的变了,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部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不过反过来一想心中倒是有些高兴的,既然面前的这个男子有这样的势力和实力,那不正说明自己可以依靠他逃离这个牢笼么。
“馨儿会的,公子不必担心,但愿公子不会让馨儿失望的,也不会让你自己失望。”
说完馨儿转身走了,宝亲王猜测的没有错,馨儿俩开他那里之后就去了隔壁的房间。
隔壁的房间甚是安静,就只有一个男子在临窗而坐的,摆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的是上等的好酒,甫一进房间那淡淡的酒香就扑鼻而来。
“你来了。”男子没有回头,只是心情颇好的看着窗外。
馨儿看见那男子面前的酒就想起了宝亲王面前的茶,两个男子是如此的不一样,只是不知道最终是这酒败给了茶还是茶败给酒。
馨儿撩了下衣裙缓缓的坐在了那男子的面前,“苏公子倒是好兴致,这样时刻还能饮酒。”
没有错,这个黑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馨儿的东头上司苏理。
“胜利就在眼前,本公子岂能不饮些酒助助兴?”说着又往嘴中灌了一杯酒,之后便指着衙门大堂的方向,“你看看,本公子想要谁死谁马上就死了,这不是很好的么。”
馨儿没有说话,因为就此刻而言苏理说的是对的,那沈永福沈大公子已经被定了罪,问斩只是时间的事情。
不知道为何,这一刻馨儿的心情沉重起来,下意识的便看向了与隔壁相连的那堵墙,无意之间便瞅见了墙上的酒渍,还有些残碎瓷器渣滓,想来这就是方才瓷器破碎声音的来源吧。
“不知道公子哪里来的脾气,这酒盅还真是无辜的很。”馨儿有些叹息,甚至有些嘲笑。
果然苏公子听了之后整个人冷了下来,似冰霜般看着馨儿说道:“馨儿,你似乎对那季公子甚是不一般,难道你还指望他带你脱离苦海么?”
馨儿一惊,但是随即又镇定了下来,自嘲般的捂嘴笑了起来,“苏公子,馨儿倒是想要你知道我的苦海是什么?”
对啊,她的苦海是什么呢?
是梨花苑么?是苏公子么?是她自己么?
“你自己想要什么你不清楚么?”苏公子冷笑着,“别说今天的这个案子在我苏某的控制之中,就算是不再我的控制之中那又如何,不过是我多费些功夫让那人死的不那么名正言顺罢了,你以为我苏某在这北疆这么多年的势力是白白培养的么?”
这番话说的馨儿的心彻底的凉了,于是说话便更加的冷了起来,“苏公子,你在这北疆的势力如何我馨儿不知道也不在乎。你说我想要依靠着那季公子脱离苦海是不错,我堂堂一个官宦小姐想要自己的一个归宿难道不可以么?”说道这里的时候馨儿似乎歇斯底里起来。
“你以为你还是一个大家闺秀么,就算我把你放到大街上你敢说你是官宦之女么!”苏公子的话字字句句直戳人心。
馨儿目光木然的看着苏公子,呆呆的说道:“你说的对,我不敢。我的苦海是我自己,在被你玷污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不敢大声的说我是官宦之女了。”说完便端起苏理面前的酒盅一饮而尽,之后便大笑起来,“你说多么可笑,明明我心中最恨的人是你,却跟你交往的最多,明明我想一了百了,可我还是好好的活着。真是可笑之极!”说着就猛然把手中的酒盅摔到了地上。
苏理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馨儿,任由着她发泄,他只希望她发泄完之后还是那个梨花苑的头牌姑娘,依旧为他所用。
“苏理,我知道我在你的眼中是个可怜虫,但是你自己呢?你难道不是个可怜虫么?”说着便盯着苏理冷冷的笑了起来,“你本来在京都之中是个可以遛鸟斗鸡的公子哥,如今却在北疆苦寒之地辛苦筹谋,见不到家人父母不说,没准还会一不小心丢了性命,甚至替别人背锅,弄不好便是倾灭家族之祸。所以在我开来,你比我还可怜!”
“啪”的一声,馨儿的脸上毫无征兆的挨了一个耳光,馨儿没有防备的摔倒在了地上的,但是依旧带着笑仰着脸看着苏理。
“看来是我这么些年太纵着你了!”苏理心中莫名的烦躁了起来,之后便带着不耐烦看向了窗外的衙门。
风云变幻只是一瞬间,明明方才还是胜券在握,此刻却是来了大反转,甚至衙门大堂之外又多了很多看热闹的人。
“大人,你这么匆忙的定我沈永福的罪是为了什么?”沈永福在明知道自己将死的时候没有一定的慌张,反而越发的镇定。
“匆忙?”李大人冷笑,“似你这般谋杀生父之人多活一刻就是对着世间的玷污,既然你早晚都是一个死,早死还能早超生呢。”说完也不待沈永福反驳,便下了令,“来人,将沈永福拉下去问斩!”
“慢着!”反对的声音总是那么的及时,让李大人措不及防。
众人闻言之后便看向了那个发出反对声音的男子,只见那人威武高大,一身的刚正不阿,让人望而生畏,不是赵统领又是哪个。
“堂下何人!”李大人有些恼怒,本来他马上就可以完成任务了,被这人一耽搁,怕是又会有好多的麻烦。
“李大人,你暂且就把我当成给一个多管闲事的闲人吧。”赵统领慢慢悠悠的看了沈永禄一眼,“此二人谁有罪,谁无辜,我相信李大人你心中早有决断了,既然如此你为什么非要这么着急的置沈永福于死地呢?莫非是受什么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