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我小看你们家少爷了。”
小翠笑道;“少爷的为人,时日长了姑娘就知道了,绝不会让姑娘是失望的。”
二人说着话便到了厢房,其实说是厢房这也是正屋了,跟秦开言的卧房不过一墙之隔,虽然说房间之内的东西都是临时添置的,但绝对没有敷衍。
“姑娘,你可还满意?少爷说了,若是姑娘不满意随时可换。”
沈暮雪这个时候方才细细的打量起这屋子来,这屋中的家具一应都是檀木的,整间屋子都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儿,好闻极了,床上的被褥都是淡淡的蓝色,素净的很,就连帐幔都是淡蓝色。配着桌子上桃花,使得这整间屋子素而雅,一点也不落俗。
“你还真是巧心思,谢谢你了。”沈暮雪不禁对那丫鬟道谢。
“姑娘,我哪有这样好的心思。”小翠见沈暮雪满意可不敢居功,“这都是我们家少爷吩咐的。”
沈暮雪听闻那小丫头如此说心中对那秦开言更加亲近了些,她觉得难得找到一个与自己三观喜好如此契合的人,却从来没有想过这秦开言是因为她用了心思的。
二人正说着话,那秦开言便抱着一堆的话本子进了来,“我估摸着这些你喜欢看便都给你弄了来。”
不知是走的远的缘故,还是天气热了,那抱着一堆话本子的秦开言竟然出了细细的汗水,沈暮雪心中是个没有男女大防的人,见他这般狼狈便十分的随意的拿出了自己的帕子给那秦开言擦汗。
这一个动作倒是让那秦开言的神情一滞,想要逃离却不忍,只能呆呆的任由沈暮雪为自己擦汗。
一边的女使小翠见二人这般模样便偷偷一笑悄悄的离开了。
当然了二人这样的动作让那楚暮歌和高忠彻底的看在了眼中,高忠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因为他知道自己主子发怒的后果,心中直埋怨沈暮雪做事怎么这么不讲究。
楚暮歌呢,恨不能是此时就进得房间去将那秦开言一刀毙命,但是他知道自己知道自己必须得沉得住气,不然会让沈暮雪看扁了,而且沈暮雪说过她爱他。
正在楚暮歌觉得自己忍不下去的时候,那沈暮雪终于给秦开言擦好了汗水,“真是难为你了,让你抱着这么沉重的物件走了这么长的路,其实我一个晚上也看不了多少……”
秦开言尴尬一笑,“你喜欢就好,”紧接着干咳了一声,也不敢看沈暮雪的眼睛,“天色不早了,你早早的歇息吧。”说完之后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厢房。
这都是弄的沈暮雪一脸的莫名其妙,但是就算如此沈暮雪也没有多想,毕竟她已经是嫁过人残了身子的人,在这个世界没有男子能够接受。
此刻厢房之中只剩了沈暮雪一人,烛光摇动,沈暮雪瞬间安静了下来,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的安静过了,毕竟冷宫之中不会有这样清净的坏境,因为那里老鼠猖獗的很。
沈暮雪换了女使准备好的中衣便躺下身来,就着烛光开始看话本子,她只觉得里面的情节跌宕起伏,男女爱恨缠绵,不知不觉中便流了泪,说起爱恨缠绵她和楚暮歌又何尝不是。
一本终了,沈暮雪便擦了眼泪,呆呆的看着烛火喃喃自语,“路行此处,我是该进还是该退?”
进,进不得;退,又怕自己悔。两难呢。
沈暮雪想的脑仁都疼了,还是想不出所以然来,最后她告诉自己暂且先做好眼下的事情吧,至少把沈家救出水火再说其他的。
沈暮雪终于沉沉的睡去,她全然不知道这个时候有两个男子为她揉碎了心肠。
却说那秦开言在狼狈的回到自己的卧房之后便一直坐在床边上发呆,脑海中一直想着沈暮雪为自己擦汗时手上的温度,那个温度简直让他留恋。还有她的身上传来的淡淡的菊花的气息,清雅而悠远,甚至沈暮雪整个人就像那秋天的白色菊花,临霜而开,从来不在乎他人怎么看,只活出了自己的风采,纵然受尽磨难也美丽。
“沈姑娘。”三个字从秦开言的口中轻轻地唤出,情意绵绵,但是秦开言似乎觉得这样唤有些远便又开口了,“雪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开言方才发觉自己魔怔了一般,于是便狠狠的拍拍自己的脸,“秦开言啊秦开言,你这是在想什么呢?睡觉!”
且不说秦开言回过了神儿来,那楚暮歌却是一直气呼呼的看着沈暮雪的一举一动,幸亏沈暮雪跟秦开言没有更加逾炬的举动,不然这楚暮歌真的能耐不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暮雪终于沉沉的睡去了,但是手中的话本子却是没有放下。楚暮歌检出月睡踏实之后便溜了进去,坐在床榻一边缓缓的从沈暮雪的手中抽离了话本子放在了茶几上。
“你怎么总是改不了这样的毛病呢,这话本子上的字这样小,可是会毁了你的一双明眸的。”
之前的时候楚暮歌就总是责怪沈暮雪不顾惜自己的眼睛,但是沈暮雪总是也改不了,所以很多时候就是他读她听着,好像是给孩童讲故事一般,沈暮雪也会慢慢的睡着。他本来以为他们会这样过一生,却不曾想他亲手把她送进了冷宫,直至现在他也弄不清是他错了还是她错了。
楚暮歌仔仔细细的看着沈暮雪的面庞,发现她原本就不丰腴脸颊又削减了不少,看来这冷宫中的伙食还真是不好,看来他得好好的让她赚银钱了。
“雪儿,你可是不要让朕失望。”
楚暮歌心中是害怕的,他怕沈暮雪真的舍他而去,怕他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这一夜短暂而漫长,在楚暮歌满足又不舍中天色微微亮了,高忠轻轻唤道:“爷,我们该离开了。”
楚暮歌深深的看了还在熟睡中的沈暮雪便离开了厢房,只留下似有若无的龙涎香的气息。
没有多久,沈暮雪便也醒了过来,“这是?”她竟然忘记自己昨夜出宫的事情了,稍微清醒了方才记起自己这是在哪里,于是不敢耽搁便赶紧的换上了小太监的衣衫出了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