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让严嬷嬷惊讶的是,一上午的时间宫内几乎乱作一团,可是她却不见丝毫的紧张或者焦急之色,就是这份心性企业非常人所能及。
于是,严嬷嬷看待沈暮雪就像是看待一个未雕琢的璞玉一般,眼中迸发出光亮。
一上午的时间,沈暮雪都在学习,不光学习了插花,还简单的学习了一下宫中的服饰。
下午,才是最重要的日子。
沈暮雪将两间铺子的情况按在手中,药铺和成衣铺是吗?
“胭脂你去找秦御医,就说我想要借一借人。”
“琳琅你去寻宫中负责绣坊的嬷嬷,让她带几个得力的宫女过来。”
两人一同离开之后,没想象到倒是秦御医率先到来。
问过之后,才知道二皇子吃坏了肚子,他刚好过去看望了一番,刚出鸣琴宫就遇到了胭脂,故此才会来的这么早。
“你确定二皇子是吃坏了东西?”四下没人之后,沈暮雪小心翼翼的问道,反正门口有胭脂把手,别人也不敢靠近,自然也什么都听不到。
秦御医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的确是吃坏了东西。”
如此沈暮雪也算是放心了,毕竟君威那个孩子她也很喜欢,虽然出生在皇室,可是纯真善良。
她也不希望那个孩子遭遇飞来横祸。
“不知道沈才人寻我来,有什么事?”
“我听闻秦御医世代行医是吗,家中可有什么得力的人吗?”
秦御医面色顿了顿,继而笑了起来,“如果臣没猜错的话,沈才人是想要秦家人管理药铺是吗?”
沈暮雪没有丝毫的隐瞒,“对,不是非要能力出众的人,但是必须是信得过的人,药材是大事,要是处理不好,可是会摊上人命官司。”
秦御医眼中染上了复杂之色,她这是在提醒他,这个药铺是个棘手的差事,想要害她的人,很可能会从这个药铺入手,所以这个差事不容易做。
“这个臣自然知晓,刚好臣有一个庶出的弟弟,今年二十岁,通医理,且手中有几个药铺,想来最合适不过了。”
沈暮雪对于秦御医自然是信任的,他推荐的人自然也不会差,“那好,这几日劳烦你弟弟了。”
“无妨。”秦御医说完欲言又止,沈暮雪看出了他有话要说,“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才人是否想要查清楚沈家的事情?”
沈暮雪周身血液一冷,“秦御医莫非知道什么消息?”
“沈尚书贪赃枉法,倒卖军需,暗中获取暴利,沈尚书及其亲眷背叛流放,沈家三个男丁,被判充军。”
沈暮雪看过原主的日志,对于沈家的事情也基本,沈尚书这一代一共有两房,沈尚书是老大,沈家还有一个二叔,但是英年早逝,二叔有三子,沈永福,沈永禄,沈永寿,取自福禄寿的吉祥之意。
原主的日志中写道原主因为是两房之中唯一的女子,所以备受其他两位哥哥和一个弟弟的宠爱,尤其是这最小的弟弟,时常买些惊奇的玩具逗弄她,有时候将她弄哭,免不了被二叔一顿打。
不知不觉,沈暮雪深吸一口气,咽下了喉咙处的堵塞。
“你有沈家人的消息?”
“前两日路过城门的时候,听到了一声沈队长,因为京中并无姓沈之人,所以多留了一个心眼,细问之下竟然是你三弟,我看的出他一言一行都十分的谨慎,恐怕见不到你,他是不会相信任何人的。”
沈永寿回到了京中,而且还成为了皇城护卫队的小队长,这件事皇上是否知道,陷害沈家背后的人是否知晓呢?
沈永寿为什么会这个时候回到皇城,这几年他都经历了什么,个中的心酸沈暮雪虽然没有亲身体验,但是也能够感受的到。
原主在宫中尚且朝不保夕,更不用说沈永寿像是玉一般的人被人丢入了军营会是什么样。
“多谢秦御医相告,有一事不知可否麻烦秦御医。”
“好。”
沈暮雪让胭脂找出了一个很小巧的木雕,那是在入宫之前沈永寿亲手刻的,也是原主最珍藏的一样东西,因为不值钱,所以铮儿等人并没有看上眼,所以才保留下来。
秦御医将木雕小心的收在药箱之内,这才离开映月宫。
沈暮雪来不及想沈家的事情,绣坊的管事徐嬷嬷带着几位宫女已经到了。
沈暮雪面色如常,让徐嬷嬷按照她的要求绘制几个衣服的样子,并且言明了是宫外所用。
徐嬷嬷等人也没有多问,一个时辰左右就将图样画好了。
沈暮雪了解过成衣店,虽然收入不是很好,可是账目却没有药铺的出入那么大,眼下没有合适的人,只能先凑活着用一下原来的人,一切都等到可以出宫的日子再说。
接下来的几天,沈暮雪心中焦急万分,可是面色却依旧如常,每日上午都照常跟着严嬷嬷学习。
这一日,胭脂高兴的跑了进来,“才人,我们可以出宫了。”
“真的?”
“是真的,为了更好的管理那些铺子,李昭仪就提议出宫亲自去看看,其他的妃嫔也腹议,于是皇后娘娘就批准眉七日可以出宫一趟,但是必须提前申请,且只能出宫两个时辰。”
对于沈暮雪来说,两个时辰已经足够了。
当日沈暮雪就申请出宫,皇后娘娘也并未阻拦,因为今日出宫的妃嫔不少,沈才人不算是特殊。
既然那么多人都放行了,偏偏之留住了沈才人,恐怕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在映月宫的人走了之后,苏皇后还是示意了一眼听荷。
得到了许可,沈暮雪立刻换了衣服出了宫。
“才人我们是不是要去看三少爷?”
胭脂小声的问道。
沈暮雪却跟着摇了摇头,“不行,现在陷害沈家的人还没找到,我们不能刻意的去见三弟,要是真的这样做了,岂不是将秦御医出卖了,我久在宫中,位分只是一个才人,我怎么会知道三弟回来了呢?”
胭脂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虽然心中跟才人一样焦急,可是跟着沈暮雪这么久,也算是练得一点喜怒不形于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