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指的是……”
君嬷嬷有些迟疑,却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太后,德胜公公求见
。”
门口的宫女进来禀告道。
太后笑着指了指门外,“哀家说什么来着?这不就来了?”
“请德胜公公进来吧。”
德胜进了寝宫,向太后禀告了皇上的吩咐,最后才道:“太后,皇上有吩咐,大封之后会来三清殿和您说会儿话。”
“哀家知道了。”
太后起身,将手放在了君嬷嬷胳膊上,“走吧,去凤栖宫。”
看着太后走远了之后,德胜才离开三清殿,去了梨花台。
……
凤栖宫。
“皇上驾到——”
随着德胜的声音高声响起,凤栖宫所有到来的妃嫔都站了起来。
尤其是皇后,更是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走上前去。
“皇上您来了。”
皇后迎了上去,“您快些进来吧。”
楚暮歌颔首,坐在了皇后让出来的主位上。
众位妃嫔行礼之后,坐在了应有的位置上。
看着眼前众位妃嫔,楚暮歌大眼一扫,找到了沈暮雪的身影。
察觉到楚暮歌的目光,沈暮雪悄悄的向着楚暮歌眨了眨眼,微勾起唇角。
看到沈暮雪狡黠的笑容,楚暮歌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这么严肃的场合,沈暮雪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楚暮歌忍下心中的笑意,故作严肃。
“太后来了吗?”
“回禀皇上,太后在来的路上有些不舒服,在凉亭内休息了一会儿,现下正在来的路上。”
“不舒服?”楚暮歌微微皱眉,“现在好些了吗?”
“太后只是因为午后天热,有些中了暑气,现下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
楚暮歌微微点头,正要开口,太后却在这个时候来了。
众妃嫔行礼过后,楚暮歌站起来向太后走去。
“母后,”楚暮歌亲自上前扶住太后,“儿子听说您中了暑气,若是早知道,儿子就不让您过来了。”
“无妨,”太后摆了摆手,“皇帝没有要紧的事情是不会让哀家来的,既然有事,哀家多走几步又何妨。”
话说着,太后已然坐在了主位上。
太后发了话,楚暮歌便坐在太后身侧,神色严肃了起来。
“万更衣私自勾结江湖组织,刺杀宫嫔,本应该严惩,念及陪伴朕多年,罚万更衣日后不得随意离开驻青别院。”
话一出口,所有妃嫔的目光都忍不住看向了林美人。
而沈暮雪更是十分惊讶。
处罚竟然这么轻。
沈暮雪知道万更衣不会因为此事真的没落了,可听到楚暮歌对万更衣的处置,仍旧有些不太相信。
原因无他,实在是处罚的太轻了。
连林美人,都有些不可思议的睁大了双眸。
因为还未晓瑜六宫,楚暮歌抬眼,神情淡漠,“本来应该派人去各宫传口谕,只是近日朕有重要的事情,那便一起说了。”
他抬眼,神情前所未有的郑重。
“后宫已经许多年没有大封了,借着今日此事,便都晋一晋位分吧,特别是林美人,因为遇刺一事受到了惊吓,朕心颇为惭愧。”
竟然是要大封后宫。
沈暮雪没想到会是真的庄重的一件事,下意识便看向了林美人。
原因无他,这次大封,表面上看是晋后宫各个妃嫔的位分,可实际上还是借由此事来安抚林美人。
林美人天性纯善,虽然没什么心机,却也不代表听不出来楚暮歌是什么意思。
可这件事最好的处
理办法也只能是这样,林美人有些挫败地握紧了手,垂眸无言。
大封的整个过程沈暮雪都是懵懵的,尤其是听到自己的位分变成了婕妤,总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而林美人也被晋封一级,成了林才人,宁婕妤因为刚进宫,因此没有晋封,而孙昭容以及袁昭容,均被封为了昭仪。
宛充仪刚晋封位分不久,因此仍旧是充仪。
曲贵人待罪之身,仍旧还是贵人之位。
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后宫其实人并不多,四妃的位置一直空悬着,除了皇后,位分最高的,也就是孙昭仪和袁昭仪了。
太后看了眼殿中众位妃嫔神色各异的脸,忽然轻轻咳嗽了一声。
殿内众妃嫔顿时恢复恭敬的神色。
“虽然哀家赞同皇帝的做法,可万更衣的处罚实在是轻了些,”太后轻轻捻动着手中的佛珠,略微抬了抬眼皮,“从明日起,万更衣每日午膳过后便去盛祥宫抄写佛经,为我天启国祈福,以向佛祖赎自己的罪过。”
“皇帝,你看这样如何?”
太后发了问,楚暮歌也觉得太后的提议不错,“母后所言极是,就听母后的,除了去盛祥宫,万更衣不得去任何地方。”
“既然这样,明日便让万更衣去吧。”
太后说完,站了起来,意味深长的看向了皇后,“既然已经大封,那么大封的庆典就不宜过晚了,皇后选一个好日子,袁昭仪从旁协助就是了。”
“儿媳知道了。”
皇后起身行礼,心中却颇为不痛快,“儿媳一定会好好去办的。”
太后不置可否,缓缓走下了台阶,似乎看了眼沈暮雪的方向,“哀家老了,比不得你们这些年轻人,你们自己说些体己话,哀家回宫休息了。”
众妃嫔行礼恭送太后,皇后却不自觉攥紧了手心。
大封后宫也就罢了,袁昭仪那个贱人却得到了协理六宫的权力,真当她看不出来太后是在警告她吗!
警告她安分守己,不要再左右后宫的流言蜚语。
她原本以为太后不知道,可现在看来,太后才是那个不声不响就能把控一切的人精。
……
太后走了之后,楚暮歌也站了起来,“既然事情都吩咐完了,朕还有事情要与太后商议,后宫许久没有热闹过了,启翔宫摆了戏台子,皇后带着去看吧,权当热闹热闹了。”
皇后笑着称是,众位妃嫔也谢了恩,沈暮雪看着楚暮歌离开的身影,心中却一直在想着太后临走的时候看她的那个眼神。
那眼神似乎在说她安分守己些。
难不成太后以为这一切都是她策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