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夜婴宁从试衣间里走了出来,身上穿的正是她刚挑的那件白色衬衫,很普通的样式,甚至有些中规中矩,不过剪裁却是极其贴合身体曲线。
宠天戈只看了一眼,就觉得眼眶有些热,她穿成这样去工作,那和她搭档的男人们岂不是大饱眼福?!她甚至无需做出任何撩拨的动作,只需一抬手,一扭腰,就是赤|裸|裸的惹|火!
“有没有大一号的尺码?换个大一号的,不要这么修身的。”
他站在一边大放厥词,令夜婴宁和导购小姐都觉得很无语,又十分好笑。
“先生,这是衬衫,不是面袋子。再说,这么好的身材,不展示出来,真的很可惜呀。”
导购小姐在一旁笑着说道,还没见过这么容易吃醋的男人。
“不理他,我再试一下另一件。谢谢。”
夜婴宁转身返回去,她才懒得和宠天戈废话,这衣服既不暴露也不张扬,他管得未免也太宽了。难道自己要学习那些阿拉伯女子,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才算是良家妇女了?!
看着她重新走回试衣间,宠天戈脸上的轻松表情顿时消失不见。
他脑子里还记着刚才那一串数字,左思右想,他还是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号码,让人帮他去查一下,那个手机号的主人到底是谁。
等宠天戈打完电话,夜婴宁也试好了衣服,她让店员帮自己包好,准备去结账。
“那位先生已经结好了,他说这两件都要了。”
导购小姐一脸艳羡,这样的男朋友真是令人羡慕,既愿意陪着逛街,又出手大方,虽然刚刚似乎有些龟毛,不过瑕不掩瑜嘛。
“好吧,谢谢。”
夜婴宁接过纸袋,走出专柜,宠天戈正站在外面等着她。
“你没必要帮我付款的,我还没穷到两件衣服都买不起的地步。”
她有些气势汹汹,觉得他看不起自己,比过去尤甚。
“没说你穷,我是故意让你觉得欠了我,这样以后就能有借口约你出来,让你还我钱了。”
宠天戈直言不讳,他的语气里有种阴谋得逞的味道,眼中也有一丝精|光闪过。
夜婴宁无奈,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也该走了。
她率先走向扶梯,宠天戈连忙快步跟上。
两人一路走到商场门口,夜婴宁站在路边停下来,伸手招出租车。
他不解,拦下她的手,疑惑道:“我的车就在附近,你拦车做什么?我送你。”
夜婴宁摇头,既然她已经回到了中海,这里不比欧洲,务必要小心谨慎。今晚已经遇到了一个唐渺,如果再遇到几个老熟人,她真是步步心惊。
“不要。”
她拒绝得很干脆,继续抬起手,只可惜这个时间,空车很少,从面前开过去的十几辆出租车都是亮着“有客”的标识。
“要是我把你扛起来,那围观的人可就多了。”
宠天戈站在原地,只是手上微微施力,他的握力惊人,夜婴宁立即就感受到手腕处传来一阵疼痛感。
他说得出,就做得到。
眼神闪烁了一下,她乖乖让他牵着自己的手,随他走向停车场。
夜婴宁订的客房在酒店十层,据说站在落地窗前可以俯瞰到整个中海的夜景。她要在这里暂时先住上几晚,直到房产中介经理帮她找到合适的房源。
两人走出酒店的电梯,找到她住的那间房,开门进去。
“我记得金喜一向是不招新人的,除非有人帮唐渺说了好话。我还记得看过报道,去年圣诞节,天宠集团的老总为集团员工的一百个宝宝送上了总价值超过了五百万的金饰礼品套装,选的正是金喜新推出的‘千禧宝宝’系列。”
夜婴宁站在房间门口的位置上,没有继续往前走的意思,双臂抱胸,她的下颌微微扬起,看向宠天戈。
很久以前,夜婴宁就懂得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尽量不要对他撒谎,也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因为自己在宠天戈的面前,根本无法掩饰一星半点儿的心思。
他脱下外套,挂在衣橱里,回头冲她轻笑,一针见血回答道:“你倒是一直关注我。不过我不喜欢你这种吃醋的口吻。”
夜婴宁失笑,吃醋?她吃唐渺的醋干什么,虽然早就看得出来她对宠天戈的企图。
“我以为你对她的事情不感兴趣,没想到原来你也有‘圣父’情怀。”
她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喉咙有些发堵,带着一丝孩子气的怨恨。
“顺水人情而已。她快毕业的时候,唐漪找到我,问我能不能帮着介绍一下,让她有个稳定的工作,还请我保密,不要让唐渺知道。”
他连解释都懒洋洋的,松了领带,解了两粒衬衫扣子,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坐了下来,冲夜婴宁招了招手。
她犹豫了一秒,乖巧地走过去,刚走到他身边,就被他扯过去按在了膝上。
夜婴宁颇不自在地扭|动了几下,落在耳畔的宠天戈的呼吸立即就急促了起来,她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得又摇摆了一下腰肢。
“你再动?”
粗哑的声音近在咫尺,隐约泄露出属于男人的渴|求,他的手搭在夜婴宁的腰上,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贴在她的肌肤上。
她身体的紧绷反应令他玩味地勾起嘴角,薄唇缓缓游走在她格外敏|感的耳后和颈子一带,让陷在他怀中的女人轻微颤抖了起来。
“生气了?觉得我不应该帮她这个忙?”
宠天戈故意让自己呼吸专门喷在夜婴宁的敏|感地带,专门撩着她玩。
“算不上生气,毕竟,是你自己愿意帮忙的,没人拿刀逼着你。只不过,我这个人心眼小,又记仇,我到现在都忘不了,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口口声声指控我抄袭她的设计。这对于一个设计师来说,是比杀人还要严重的侮辱。如果我当时不能力挽狂澜,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么我的事业就全都毁了,还会被同行们唾骂,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夜婴宁正色地开口说道,她还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理由,可以假装那件事从没发生过,可以假装唐渺从未伤害过自己。
令人齿冷的沉默,房间里只有空调运作发出的轻微声响,手边是一整面一尘不染的落地窗,窗帘尚未拉上,半座城池在夜色中寂寂如蛰伏的兽,只显出线条分明的轮廓来。
她的质问有些令宠天戈感到一丝出乎意料,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俯下头来去寻她的唇。
“我忘了,你从来和‘善良’两个字不沾边儿……可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