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身体的浴袍散乱地摊开,夜婴宁的两条腿无助地在床沿边轻晃,脚尖儿刚刚能够碰到地面的位置。
宠天戈单腿跪着,用火烫的手掌心贴着她光滑平坦的小腹,一动不动,然后俯身,将唇贴上她的锁骨,一路轻吻。
他并不恋战,似乎打定主意要亲吻|遍她全身似的。
“不、不要……痒……”
腰|肢轻摆,夜婴宁想要挣脱,她很怕痒。
“好,不舔这里。”
宠天戈似乎罕见地很好说话,依言停下来。
头顶的凉风吹拂而过,双|腿|间一霎时冰冰凉凉,她立即呜咽一声。
“这里也怕痒?”
夜婴宁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有种晕眩,那感觉有些像发烧,浑身软|绵无力,头重脚轻。她不想动,也不想思考,只想闭着眼细细体|味,好像整个人都漂浮在半空中。
“别、别捉弄我了……”
夜婴宁不禁开口轻声求饶,两个脚背绷得紧紧的,十只小脚趾也蜷缩着,不时地蹭着光滑的地板,想以此来缓解那种体内的躁动。
宠天戈充耳不闻,倒是稍微支起身。
快要无法承受,夜婴宁纤弱的身体像是煮熟的虾一样蜷曲,白|嫩中透着红晕。
双颊如同着火一般,烫得吓人,无助地眯眼,她扬起头。
大开的屋顶上,露出一角黑色的天幕,有几颗亮度不一的星子正在闪烁。
城市的夜晚,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如今已经很难再见到星星,夜幕降落,各色霓虹五光十色。
她还记得幼年时,自己总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从孤儿院的宿舍里偷溜出去,爬到院子中央的那棵树上看星星。
看着看着,小小的人儿就忍不住打起了瞌睡,差点儿摔下来撞破脑袋。
于是,在她心里一直潜藏着一个秘密,从不示人,甚至连林行远都不知道。那就是,她希望一个人能给她一整片完全属于她自己的星空。
长大之后,夜婴宁才知道这个梦想有多么的不切实际。
即便是祸国殃民的妹喜妲己之流,也无法让宠爱她们的帝王做到“手可摘星辰”。
只是夜婴宁没想到,此时此刻,在看似触手可及的地方,真的有一方天幕,缀满星光,就在她的头顶上方,在这一刻完完全全归属于她!
宠天戈的强硬让夜婴宁有一瞬间的失神,自从两人间建立起这种明确的暧|昧关系以后,他似乎一直对自己宠爱有加,很少会不顾及她的感受。
“你滚开!”
她抹抹眼睛,也发起脾气来,怒视着他,抬起手就去捶打他坚实的肩头。
“我滚?凭什么?那你现在想要谁?”
宠天戈的语气也跋扈起来,一想到夜婴宁在这段日子里和周扬同床共枕交|颈而眠的画面,他的嫉妒情绪顿时疯狂泛滥起来。
他吓到了夜婴宁,她抿了抿嘴唇,皱眉冷冷反问道:“你又发什么疯?非要选在这种时间地点吗?”
真是分不清轻重主次的男人!
宠天戈一愣,也瞬间反应过来,不禁也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失笑。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总会被这些事扰乱情绪,那种强烈的占有欲让他无时无刻不承受着折磨:明知道她是别人的妻子,可还是忍不住觊觎,贪图!
只要是他喜欢的东西,宠天戈都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别来看一眼,更别说与人分享。
可是这个女人,注定不能完全属于自己……即便她愿意,他也给不起……
一想到此,原本的愤怒化作阵阵伤痛和心酸,宠天戈俯身,胡乱地亲吻着面色冰冷的夜婴宁。
喉咙干渴,像是一条上岸多时的鱼,夜婴宁舔舔嘴唇,声音嘶哑道:“宠天戈,你不就是想问问我,在周扬他妈妈来中海的这段期间,有没有和他同床吗?”
她还真是足够直接,开门见山的态度让宠天戈也不禁愣怔片刻。
“我、我才不关心这个……”
他别扭地开口,把头偏移开,装作不在意的模样,反而把夜婴宁彻底逗笑。
在此之前,她将周扬不举这件事藏得滴水不漏,是不想让宠天戈太早地得到自己。
但是现在情况已经逆转,与之前完全不同,夜婴宁甚至觉得,这个秘密有可能成为她打破宠天戈心头全部疑虑的关键所在。
是的,哪怕已经有身体缠|绵,但是想要完全取得宠天戈的信任,还是太难太难。
“我和他没有过,之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夜婴宁微微叹息一声,主动攀上宠天戈的肩头,在他耳畔轻轻道:“别的不要再问我了,我有苦衷,不想说。”
她声音里果然透着往日不常有的凄苦哀怨,听得宠天戈心底似有一处柔软狠狠疼起来,即刻了然——
怪不得,她居然会自杀,怪不得,她明明已有丈夫,还要跟别的男人,包括自己纠缠不清。
“你……”
他一脸震撼表情,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不等说话,唇已经被她软软的唇堵住,她齿间呢喃,轻哼道:“我要你……”
无力抵抗,在四肢百骸都感觉到不可思议的满足后,夜婴宁又一次跌入了混沌不清的漩涡中……
宠天戈也如她一般,喘息着闭上眼,回味着。
视线跟着挪移,宠天戈不禁看向夜婴宁手腕上的那道狰狞的疤痕。
他知道,这是她割腕后留下来的。
如果说由于和周扬没有夫妻生活,感情不睦,所以她才想不开要自杀,那么,为何一开始不选择找一个秘密情|人,比如栾驰,比如自己?!
想到栾驰,宠天戈仍旧处于一片空白的大脑中更加烦躁。
这个小兔崽子,据说在夜婴宁生日的第二天就主动回家“自首”了,找了爷爷作为靠山,令栾金也无可奈何,又不好将他再次送走。
他留在中海,就是个不小的威胁。
还有,傅锦凉。
她在国外待了快十年,如今归国,自然也是受了家人的催促,让她尽快完婚。
两人不熟,曾经打过两次照面,毕竟,她的父亲曾是自己爷爷的得意门生,即便如今位高权重,也是要在农历春节时登门拜访的。
如果说宠家要让媳妇进门,那么无论怎么看,傅锦凉都是最适合的人选。
宠天戈随手拿起床头的烟,是前几天他爷爷的生活秘书给他送来的特供烟,烟如其名,据说老爷子一辈子都只抽这种烟,未曾换过。
“可是这个不适合我。”
他抽|出一根烟,没有点燃,只是横着放在人中处摩挲,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