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父亲那出来林逸轩就去了雪姨娘那里,雪姨娘便是他之前养在外面的那个外室,被王氏使人灌了堕胎药之后就弄进府里来了,还很大方的给了姨娘的名分。
雪姨娘也是有心计的,不然未婚少女能勾引哥哥的同窗吗?能哄得林逸轩把她养在外头还怀了孕吗?
之所以愿意进府也是没有办法,王氏压根就没给她选择的余地,如狼似虎的奴仆直接把她拉到府里去,她住的院子隔天就被卖了出去,雪姨娘连点细软都没来及收拾,算是光着身子进的侯府。
但雪姨娘仗着有林逸轩的宠爱,并不害怕。她还天真的想着再怀个孩子呢,为什么说她天真,因为她这辈子都没想生孩子了,给她喝的堕胎药里就放了绝子的药材。
呵,王氏是什么人?能让个外室打她的脸?能容她活着已经是慈悲了。
林逸轩往雪姨娘院子去,王氏的丫鬟看得清清楚楚的,赶紧回去向主子禀报,“------奴婢瞧着世子爷一脸怒气------”
王氏翻了翻眼睛,嘲讽道:“挨了侯爷骂呗。”
丫鬟不解,“侯爷挺看重世子爷的呀!”
王氏哼了一声,“谁让世子糊涂呢?今儿是什么日子?大房四妹妹过嫁妆,说是大房,哪个不知道是侯爷的亲闺女?世子身份兄长,好吧,就算是堂兄,难道不该送嫁吗?”
能怪她瞧不上世子吗?身为男人,行事一点都不大气,跟个内宅妇人计较,能有什么出息?
其实这也怪婆婆,要不是婆婆成天在世子耳边念叨四妹妹这不好那不好,大房怎么怎么目中无人,世子能知道什么?
“夫人,世子去了雪姨娘那里,要不要派人去叫?”
王氏摆手,“不用。”世子正在气头上她可不想触霉头,她想有孕也不差这一天半天的。
在书房的林崇庭心情却一点都不好,他觉得这段时日运气太背了,他没有升上去还丢了肥差,儿子也没能如愿去金吾卫。侯府走水老太君摔伤又中风,那死丫头过嫁妆府里这些堂兄弟一个没去。还有江氏,那么通情达理的一个人怎么就变得这么快呢------总之是糟心透了。
正好伺候笔墨的丫鬟安澜进来奉茶,这都深秋了还穿着纱衣,妖妖娆娆,打什么主意自然一望而知。
林崇庭本就一肚子火,在她的刻意撩拨下,一把把人按在了桌案上。
安澜一边惊慌嘴上说着“侯爷不要”,一边欲迎还拒。
年轻的身体,鲜活的气息,总是有种奇特的诱惑力的。
不巧,江氏知道儿子被夫君喊到书房,怕他挨骂,就让丫鬟借着送补汤的机会过来瞧瞧,这不,正撞上了侯爷的风流韵事。
听着里头女子的娇吟,香兰气得咬紧了后槽牙。她是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就算侯爷要抬姨娘,也得是她才对。倒是被书房的浪蹄子抢了先,她能不恨吗?要知道后院的姨娘也是有数的,抬了安澜,她怎么办?她都快二十了,哪里还能再蹉跎下去?
她很想推出冲进去大耳刮子扇安澜,好在尚有理智,忍住了。
“夫人,夫人。”香兰一脸异样地进来,手上还端着那碗补汤。
江氏诧异,“怎么了?”
香兰快步上前,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江氏的脸色顿时变得狰狞,“好,很好,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贱蹄子不要脸。”
到院子里点了四个粗使婆子就匆匆往外走,只有香兰,自然是忠心耿耿地跟着了。
林崇庭书房守门的小厮一见侯夫人气势汹汹而来,心里就暗叫不好。他很清楚侯爷在书房里干什么,若真被夫人冲进去拿个正着,他这个当差的奴才不死也得脱层皮。
有心想去给侯爷回禀,奈何侯夫人就紧紧盯着他,实在没法他只好硬着头皮站在原处,“小人给夫人请安,您怎么来了?小人去替您通报。”惊喜的样子特别夸张,声音也高,就希望在屋里忙活的侯爷能听到。
他还想再垂死挣扎一下。
“站住!”江氏喝住了他,锐利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转,讽刺,“你倒是个忠心的奴才。在这站着,哪也不许去,就在这站着。”
“是,是,小人不动。”小厮弓着腰谄媚地赔笑,转身就要往回跑,却被粗使婆子一把拽住了,“我看你小子往哪跑?夫人面前也敢造次!”不用吩咐就先把他的嘴堵上了,然后胳膊一扭,双手绑在了身后。
江氏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冷声一声,抬脚朝里走。
被绑上丢一边的小厮心里却松了一口气,行了,这条小命总算是保住了。
侯爷和侯夫人他哪个都惹不起,他是侯爷的奴才,相较于得罪侯夫人日子不好过,他更怕被侯爷厌弃。现在倒是好了,不是他不想通报,而是他被侯夫人捆了,通报不了。侯爷就算生气也顶多打他板子。
江氏推了下门,没有推开,心里那个气呀,“给我撞开。”
两个壮壮的粗使婆子应声而出,只听一声很大的声响,门被撞开了,江氏冲了进去,看到眼前的一幕她气得嘴唇哆嗦着,连话都不会说了。
安澜身上纱衣半褪,双手紧紧护在身前,如秋风中柔弱的蒲柳瑟缩发抖着,无端惹人怜爱。可落在江氏眼里却是更加怒火中烧,“贱人!”她狠狠的咒骂着。
林崇庭特别的尴尬,“你怎么来了?”
“侯爷问妾身怎么来了?侯爷对得起妾身吗?妾身不贤吗?但凡侯爷说一句,妾身又不应的吗?侯爷却如此打妾身的脸,妾身还怎么见人?”江氏哽咽着用帕子捂眼。
香兰看到安澜那妖娆的模样,心头大恨,上前及揪住她的头发,“贱人,贱人,让你勾引侯爷。”
粗使婆子见状也上前,又掐又扭又是扇耳光,嘴里污秽难听的话咒骂着。
“侯爷救奴,侯爷救救奴婢吧!夫人饶命,侯爷,奴婢真的爱慕您啊!”安澜吃痛哭喊着哀求。
一时间场面混乱极了,林崇庭大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