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鲁会,你口气不小,那就让我看看此阵到底有多少厉害?”普贤含笑说罢,挥降魔杵上前来打。
鲁会分错枷锁迎架相还。
战不过十合,鲁会知道贤普是道德高士,便先下手为强,将两页枷锁抛起空中来夹普贤,他则转身上了八卦台,取一斗红砂,照台下倾泼去。
鲁会的两页枷锁合槽内暗藏玄锋,一经锁住玄锋既出,正似铡刀,一铡两断!
普贤抬头见枷锁锁来,也祭起降魔杵来打。
只是普贤炼宝颇多,此杵灵通尚浅。不过五六合,早被枷锁扣住,玄锋交错,咔嚓一声,降魔杵即刻断为两截,掉落阵中。
正在普贤大惊失色之时,那红砂也已遮天蔽日地洒泼过来,红碜碜一片赤光!
普贤曾会过十绝阵,料知此阵更险,连忙催白象欲走。
却是迟了一步,那白象在红砂影中踴跃不起,须臾被红砂削得七零八碎,连同骨肉一起化作灰烬散去,元神闪现,飘荡欲散,竟如凤凰神骑一样下场。
而就在白象化尽的同时,普贤急一蹬金鞍,抓住那颗元神,施展纵地金光术,化一道金光从高处飞走。
鲁会见走了普贤,也不追赶,招回枷锁挂在腰间,然后捻决把红砂摄回斗内,兴冲冲走出阵来,与另外九位妖魔相见。
红水阵打败了道家金仙,红砂阵打败了佛家菩萨,两战皆胜。
众妖魔会合在一起,眉飞色舞,兴高采烈,即时撤了十会阵,入营帐来见烛龙和费天君。
******
烛龙与费天君坐在营帐内,正自忐忑不安。
此时见众妖魔神采飞扬地走进来,烛龙忙问道:“众位道友,胜败如何?”
“禀大神:那玄女进了‘红水阵’, 被我大哥打败,那普贤进了红砂阵,被我打败,现在他二人不知逃到哪里去了。”鲁会大笑道。
“果真如此?”烛龙高兴得跳起身来。
“正是!”亚猛确定道。
“好啊好啊!”烛龙连连击掌叫好。
但忽而间,他又落落寡欢地坐将下来,满面伤感之色。
亚猛见状,不禁问道:“大神:我们今日大获全胜,正该高兴才对,大神却为何闷闷不乐起来?”
“唉……诸位道友,我是后悔不及啊。我如果早知道此阵如此厉害,当时就应该请诸位道友在钟山摆下。如此,我就不会失去我儿钟鼓和那几位道友,钟山也一定不会丢失。”烛龙说出原因来。
“大神不必伤感,两位太子的仇,我们一定是要报的,钟山我们也是一定要夺回来的!”亚猛安慰道。
“如今就只有仰仗诸位道友了。”烛龙致谢道。
“大神不必客气,这是我等兄弟分内之事。”亚猛回礼道。
“好好好……我烛龙感激不尽。如果钟山有重建神国之日,诸位道友便都是开国功臣。”烛龙许诺道。
“我等兄弟誓死追随大神,肝脑涂地,也无怨无悔!”亚猛道。
“我等兄弟誓死追随大神,肝脑涂地,也无怨无悔!”风府等众妖魔同声宣誓。
一时间,众妖魔热血沸腾,豪情高涨。
但此时,费天君却担心道:“今日我们虽然大获全胜,但可惜逃走了那二人。我想:他们不久必会又来破阵。”
“天君尽管放心,此阵乃是按‘十绝阵’阵图重新所创,玄妙无比,威力无穷,会的正是他玉虚宫的金仙。当年天地封神,我十位师叔伯在西岐摆下十绝阵,不曾想反把命都丧在阵中。我兄弟十人怀恨三千年,等的就是今日,只要他们赶来破阵,定叫他们有来无回。”亚猛豪言壮语道。
“正是,只要他们赶来破阵,定叫他们有来无回!”鲁会附和道。
“好!我烛龙相信诸位道友。”烛龙兴奋起来,“今日大胜,正该庆贺,速去叫小的们把酒宴摆上来。”
“诺。”亚猛应诺一声,便吩咐小妖速去附近弄肉弄酒来。
当夜,亚猛十兄弟与烛龙、费天君把酒流觞,高谈畅饮,十分快活。
******
普贤折了降魔杵,又丢失了坐骑,化一道金光遁出红砂阵,徘徊天空,一时无计,便驾祥云直奔西天灵山而来。
不多时,普贤到至灵山,进入大雷音寺,拜见牟尼佛祖。
普贤进得佛殿,拜倒在九品莲台之下:“弟子普贤,拜见佛祖。”
“大士免礼,请起身吧。”牟尼佛祖微微抬手示意。
“谢佛祖。”普贤从容起身,双手合什,回禀道,“弟子奉命前往助阵黄帝陛下,已用金钵封住钟山,烛龙果然逃遁而去。
但如今他伙同昔日金鳌岛十位门下,在山海界都昂山摆下了一座‘十会阵’。弟子随大护法前去擒拿烛龙,不曾想正遇此阵,双双失利,弟子连坐骑也遭坏了,因此特回灵山,禀明佛祖。”
噫嚱?十会阵竟然如此厉害哩,便连三教无量大护法玄女和灵山佛门法王子普贤大士都败下阵来!
众菩萨罗汉听说此事,彼此相望,震惊不已。
牟尼佛祖却面不改色,呵呵笑道:“大士此去,封住钟山即可。十会阵乃是道门恩怨,就让道门去管吧,如今我佛门不便插手。”
“是,弟子已知。”
“你此次下界,助阵尚在其次,为诺那佛祖护法才是首要之事。”
“弟子明白,但不知诺那佛祖现在何处?”
“诺那佛祖已安身在东土南唐国宛陵郡华阳镇谭家庄谭府,已行足三十份功德事,那九层浮屠塔也已亮起三十盏琉璃灯。你钟山事了之后,便去谭府投身转世,替诺那佛祖消除体内魔气,然后助他证回金身。”
“是。”普贤应诺,然后又道,“弟子有一事,还请佛祖垂示:弟子坐骑白象道身已亡,只剩元神,不知它何时才能重回灵山?”
“你那坐骑白象,本是当年天地封神之时,在万仙阵中所得,也是烧了阴火、吹了赑气的仙家,你若把握机缘,不久便会随你一同回到灵山。”
“如此,普贤就放心了。”普贤欣然道,“弟子还有一事,想请佛祖垂示:大护法脱阵而去,不知现在何处,弟子心中一直担忧。”
“呵呵呵呵……大护法所过之处,自有三界诸圣和神仙相护,大士就不必担心了。”佛祖淡笑道,“你还是速去钟山吧。等钟山事了,即刻前往那南唐国宛陵郡华阳镇谭府助法。”
“是,弟子遵旨。”普贤听说此话,心里甚安。
他虔诚地行过佛礼,又与诸菩萨罗汉作礼辞别,转身岀了大雷音寺,脚起祥云,飘飘冉冉直奔钟山去了。
******
话说当日玄女施展六壬斗步遁出血水阵后,就一直在虚空中飘飘荡荡,不知所去,原来她已被血水阵中的“阴阳夺元镜”伤得颇重,神识已然混混沌沌。
她暗自伤悼道:我本是“三教无量大护法,九天飞罡斩祟仙”, 却不料如今战一场败一场,就连凤凰也没保得住,实在是越来越没用了……如此……我还有什么颜面再回紫霄宫去见老祖。
其实玄女自从被稚佈肩打伤,应劫入世以来,屡战屡伤,屡伤屡战,元气大有消耗,道行也已大打折扣。
所谓:道损一分,魔长一尺。玄女不禁就暗生焦躁,这焦躁一生则神浊气浮,心生蒙昧,无垢玲珑之体则已不复存在。
但此时玄女浑然不知其中缘故,半卧在云端里,飘来荡去,自艾自叹。忽然间,心血逆冲,竟然连吐出几口鲜血来,纷纷洒落下云层去了。
却是无巧不成书哩!
巧不巧地在那云层下面,正行过一头碧麒麟,头戴金罩头,膝安金护膝,背搭锦绣鞍座。那鞍座上正坐着一位袍服朴素的青年书生,肩背上斜负一柄长剑,兀自云天海际地匆匆朝北行去。
那天空洒下来的女儿血,宛似鲜艳的桃花雨,斑斑点点地正洒落在书生的脸上和身上。
书生猛吃一惊,勒住金头碧麒麟。
下意识地往脸上抹了一把,照掌上一看,却好似鲜血!低眼又看看袍服,也粘了许多稀稀疏疏的血斑。
这落日当空,天色碧朗,怎么会下起血雨来了?
书生抬眼四处观望,却并没有下雨!
暗觉蹊跷里,书生抬头朝高空中看去。
却见头顶之上,飘浮着一朵祥云,祥云之上隐约半卧着一位妙龄女子,妙龄女子娇颜如雪,乌发散乱,好似受了重伤一般。
书生打了个惊怵,一拍金头碧麒麟就起在高空,果然看见那女子樱唇带血,奄奄一息,原来那雨竟是她吐的血哩!
“姑娘……你这是怎么啦?”书生大惊,急忙跳下金头碧麒麟,奔上前来,一伸右臂揽住玄女的/小/蛮/腰,准备扶她坐起。
玄女乃是处子之身证得大道,除过师尊鸿钧老祖摩顶受记时碰过她的头顶外,没有任何男子碰触过她。
陡然间,有一位陌生男子搂住了她的***,而且面孔近在咫尺,呼吸扑面,玄女的娇躯恰如遭了电击似的微微震颤。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
玄女在又羞又怒之下,扬手就搧了书生一巴掌:“松开手!你敢轻薄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