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的时间都给安排得满满的,除了吃饭便是在学堂读书学习了。
下午的时候年过花甲的曹夫子来教姑娘们学习下棋,对于下棋朝学得那是一个得心应手,很快入了门,挨个和几个姑娘下了盘棋,竟没一个能赢她。
二公子扶辰和四公子添香不服,便和她下了一局,结果又都输给了她。
为了能赢了朝歌,暮词、凤吟、二公子扶辰四公子添香和她耗上了,结果竟是没有一人能赢了她。
末了又让表小姐花颂与朝歌来一局,没想到表小姐也一样输给了她,又让夕歌与她下一局,夕歌一样没有赢了她。
结束的时候朝歌笑着说:“没想到吧,我竟是咱们沈家最聪明的姑娘。”
四公子添香嘲讽她说:“会下个棋就成了最聪明的了?你真聪明倒是把夫子们教导的都学会了。”
“急什么,时候一到我自然就全都会了。”
四公子添香和二公子数落她:“你瞧瞧她,不过是下个棋,赢了我们几个,她便跟个开屏的孔雀似的,她这辈子是没赢过吧?”
二公子同意:“这话你说对了,她还真没赢过。”
两个人故意说得很大声,朝歌假装没听见,笑着走了。
这些人是在嫉妒她,机智如她,才不会生气哩。
五姑娘追着她过来了,有气无力半死不活的和她讲话:“朝歌你等等我呀,你走那么快干啥,我有话和你说的呀。”
朝歌脚步慢了下来。
“是这样的,我现在是头昏了眼花了,我明个恐怕不能过来了,我得请一天的假,不,我看我得请三个月的假,等我瘦下来,能正常吃饭了,才能过来。”
“五姐姐你去和二伯母请吧,哦对了,萧大夫今个会过来,你赶紧回去等着吧。”
五姑娘欲哭无泪,也甚想骂娘,虽然她也偷偷骂过了。
全是烧脑子的东西,没事让她下什么棋,她为什么要下棋呀,这下棋能管饱吗?
她现在就觉得饿得快要死了。
这恐怕不是减肥,是要减她的命。
~
路上的时候朝歌先打发夕歌回去了。
她要去看看晚歌,看看她的伤恢复得如何了,然后和她讲一下今天都学了些什么。
她过去的时候忽然被一位奴婢给拦住了,说:“姑娘请留步,小姐正在歇息。”
“……”朝歌看她一眼,不认识,一位陌生的奴婢。
和她新来的奴婢红果差不多,有几分的冷,不似府里的奴婢要么低眉顺眼,要么古灵精怪。
她来晚歌这边向来是自由的,除非她愿意让通报,乐意等,不然也无须通报。
朝歌也就点了头,容她去通报。
等到请她进去,她这才走进晚歌的闺房说:“新来的奴婢呀?”
晚歌靠在软榻上微微起了身,和她讲:“不是你让大哥送我一个厉害的奴婢的吗?这就是了,叫绿果,我已告诉她了,你若要来,无须通报。”
朝歌了然,笑:“绿果,绿果好啊!”
不愧是大哥找的人,都随他了。
骨子里都透着一个冷一个傲。
两姐妹一块在案前坐下来,奴婢端了茶水,朝歌一边吃喝一边说了一下自己今天学的东西。
这些对于晚歌来说都是最基础的,无须去学,她便让朝歌拿她的琴练练手,让她听一听她学得如何。
朝歌也就把自己今个学的一首简单的曲子弹了一遍,她已经能弹得很熟练了,但也仅仅是熟练,把音符都弹出来,从音律里面基本上是听不出什么情感,也找不着什么调。
晚歌便指点她几句,让她再弹。
朝歌便又弹几遍,晚歌点头说:“很好了,多练练,会越来越好的。”
隐隐觉得朝歌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但看她兴致不错,肯下功夫去学,便只能鼓励她了。
得了她的夸赞后朝歌也没再打扰她,让她多休息,晚歌便也没留她,让她走了。
从晚歌这边离开后,朝歌便去找霁月了。
霁月和往常一样坐在书案前看书,看她挑珠帘进来的时候目光便从书上移开。
“大哥。”她往他面前一坐,甚至是随意的拿了茶盏,给自己倒了茶水,一边说:“我看见绿果了,谢谢你呀。”
虽然她觉得说谢谢会显得生疏,但还是想和他说一声。
霁月也就承了她这句谢谢,应了一声,问她今天都学了些什么。
他今天的语气意外的柔和。
朝歌便把今个所学的也和他说了一遍,想起自个与各位姑娘和公子下棋的事情,她嘴角不由扯了扯,眉眼一弯,说:“不是我夸自己聪明,通过下棋这件事情来看,我真发现咱们府里的姑娘公子都笨得很哩。”
霁月便说:“他们都下不过你。”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了。
听她说话便知了结果。
朝歌忍笑道:“一个也下不过我,真的笨得不相话。”
不过,赢这一群笨蛋,也没什么好骄傲的吧。
“吃核桃补脑。”他把旁边的核桃拿来给她,都是他剥好的。
又让她补脑子,是嫌她笨吗?
朝歌便皮笑肉不笑的问他一句:“你不是说核桃吃多了上火吗?”
“又没让你全部吃了。”
朝歌也就拿了他剥出来的核桃仁吃了起来,顺便也要让他吃,和他说:“你也补一补脑子,免得读书太多把脑子读坏了可咋好。”
看她一脸狡黠,反骂他后的快意,他问:“说好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呢?”
张口,连同她的手一并给咬住了。
“啊疼疼。”朝歌冷不防又让她给咬了食指,想抽都抽不出来,便不敢抽了。
他并没有用力,但也能让她感觉到痛意了。
抬眼,见她委屈得不行,心下到底是软了几分,松了口。
朝歌赶紧看了看自己的手,还是给留下了个明显的牙印。
这人是属狗的吗?怎么动不动就咬她?
“上次咬的牙印刚消下去,现在你又给我咬一个,这又得一天好不了。”她轻轻捂着自己的食指,疼哎。
他轻轻的呵了一声,回她两个字:“活该。”
朝歌只好为自己辩解一番:“我又没有骂你,我就是关心你,关心你一下,我现在读一点书用一点脑,一天下来都觉得脑子疼了,你看你平日读那么多书,用的脑子要比我多太多,我这还不是怕你脑子用多了会疼吗?”
他反问:“这么说来是我错怪你了?”
“嗯。”可不就是错怪她了嘛,这动不动就咬人一口的毛病,一定得给他改了。
霁月便伸了手,把她的手拿了过来,看了看。
确实是有牙印的,他便轻轻吹了一下,问她:“还疼吗?”
“……还疼。”
他又轻轻吹了两下,问她:“还疼吗?”
她便莫名红了脸,摇头,说不疼了。
“要不你也咬我一口。”他把自己的手递给她。
她忙摇头:“我不会咬你。”
“我让你咬。”
朝歌再摇头:“我怕你疼。”
“我不怕,咬吧。”
朝歌便拽住他递来的手放了下来。
“我说不咬你肯定就不咬你,我说长兄如父就如父。”哪有晚辈咬长辈的道理。
前一世她从未尊敬过他,怜惜过他,这一世,她会敬他,怜他,爱护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