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朝歌很想跟着霁月到处去看一看,走一走,可京师这边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她是真走不开。 朝歌往他身边挪,拉着他的手和他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暂时的分别也是考验我们的爱情。” 她现在也会说这些个肉麻的哄人的话了。 脸红。 “” “出门在外你要照顾好自己。” “你看你这么的好看,这次又是以刺史的身份出去,有些喜欢攀龙附凤的人看见你,难免想要拉拢你,你虽无心,可有的人就像狗皮膏药一样,非要往人身上贴的,你要时时保护好你自己,别让人占了便宜,等你再次归来时,我那时已经把我们的新府打理好,到时候给你住最大最大的那个房子。” 姑娘们也不用再为了争住最大的房子抓阄了。 她如老母亲一样嘱咐一番。 霁月默了默,问她:“沈朝歌,你现在多大了?” “十,十三吧。” 她的生日在腊月。 霁月点了她的额头说:“我以为你三十了。” 你才三十。 她才没这么老。 忽然惊觉,霁月这是嫌弃她啰嗦了? 只好扮乖撒娇,说:“霁月你别嫌我啰嗦。” “没嫌弃。”再啰嗦他也是喜欢的。 “你的话哥哥都记下了,旁的姑娘哥哥一个眼神都不给,哥哥满心满眼都装着你,容不下旁的姑娘了,你只要在府上乖乖等我回来。” 她现在表达的方式已经够直接了,没想到他更直白。 害羞。 霁月伸手摸在她脸上,去亲她的脸,最后一吻啄在她的唇边。 卫珍忽然进来。 实在是她初来乍到,不知小姐这边的规矩。 两位小主在一起,旁的奴婢都会被打发出去,现在已形成了一个规矩,小主说话,奴婢退下。 霁月虽是迅速直了些身,卫珍还是瞄见了。 她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垂眸,启禀,道:“小姐,汪叔过来了。” 她说的这汪叔正是汪海,之前朝歌买下他的房屋。 汪海这段时间已处理完手中的债务,本来想带着妻子搬离京师,寻一陌生处重新开始,朝歌所派的卫珍就寻了过来,与他谈话。 卫珍说自家小姐想请他来沈家,为沈家做事。 并说了自家小姐最近与做成了一笔皇商生意,对方已签下一年的订单。 小姐有远大的志向,要把沈家的生意发扬光大,需要他这样有才能的人来做小姐的管事。 卫珍动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把汪海说动了。 汪海同意了,卫珍也就带他过来,见一见朝歌。 兄妹两人若无其事的分开,霁月继续坐在朝歌身旁未动。 朝歌也只能假装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请汪海进来。 朝歌让奴婢上了茶水。 朝歌客气的说:汪叔你能答应过来帮我,我甚感动,在生意场上,我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日后还请汪叔你多多指教我。 汪海说指教不敢当。 他自己把生意做亏成这般,中间虽然不泛一些有心人的陷害,可亏了就是亏了。 朝歌说:“眼下有一件事情要派给汪叔去做,我有意要在京师建一私墅,专供穷人家的姑娘进去免费读书,你看这京师哪一处房子好,比较适合姑娘们读书,这后面的事交给你来做,你可愿意?” 小姑娘言谈之间对他不失尊敬,这令汪海就更下定了决心愿意留下。 沈家小姑娘虽然年幼,行事为人处处得体,小小年纪,还被封为姬美公主。 民间姑娘被封为公主,历代都是鲜少的。 本想着也许是沾了她哥哥的光,一番交谈下来,就知道不仅是他哥哥的光,小姑娘的见识和眼界,都不是一般的姑娘所能比得上的。 汪海答应接下这差事。 等送走了汪海,霁月说:“朝歌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哥哥甚欣慰。” 捏捏小姑娘的脸蛋,他起身去了。 朝歌揉了一下没他捏过的脸蛋,唤了卫珍过来。 卫珍走进来,行了一礼,朝歌问她:“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卫珍心下一怔,忙道:“小姐,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朝歌说:“时机没到,有些事不好说。” 卫珍心里琢磨着,回道:“要做什么是小姐的自由,卫珍听凭小姐一切的吩咐。” 朝歌点头,道:“汪叔那边,你帮着打理着点。” 卫珍应是。 人散。 她一个人倚在那里歇了一会。 就她这个年轻的身体,多数的时候也不大晓得什么是累。 只是身体里装了个稍微年长一些的灵魂,会让她沉静下来。 她闭着眼琢磨了一会。 “师傅,师傅我来看您了。” 墨念人未到,声先到。 这点好,这点好。 跟墨念一块来的还有墨涵。 “师傅,您的腿今天好些没有?” 墨念跑进来,坐在她面前关切的询问。 真是个小机灵鬼,这般小的年纪就知道关心人了。 想她前一世这般的年纪,心智未开。 朝歌说她的腿已好许多,又招呼墨涵一块坐下来。 朝歌询问了一下外祖母的情况。 墨涵说:“外祖母还是老样子,一个人的时候多数是闷闷不乐。你是知道的,兰姐姐的事情对她打击过重。” 墨念说:“我们要是能去看一眼兰姐姐就好了。” 墨涵说:“兰姐姐是待罪之身,没有皇上的允许,随便去看兰姐姐,被皇上知道了,是会怪罪的。” 朝歌暗想,等哪天皇上心情好了,她可以和皇上请示一下,允她去看一看兰姐姐。 梧桐宫。 被姑娘们心心念念的墨兰这几天身上的伤也已得着很好的恢复。 午后,闲着没事,她给自己找点事做,把大皇子寝殿里里外外擦得干干净净。 事务多,就不会那般胡思乱想,暗自伤怀了。 悲剧已经发生,萧郎已做出选择,她也不愿意让自己因为他的选择,整天难过。 开心是一天,不开心是一天,她自然是要开开心心的活着。 这些天,她人静下来,心也冷静下来了。 她一个人的命运,关系着整个墨家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