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为了沈承恩的事情,沈为民忙得焦头烂额,东借西凑,最终弄到了两万的银子,可这距离赎承恩的八万还差得甚远。
思来想去,他还是把主意打到了沈老夫人面前了。
傍晚,从外面回来后,他直奔了沈老夫人面前,不曾想朝歌也在,两人说说笑笑,沈老太太还直夸她说:“我就知道我们朝歌是个有主意的人。”
那天从朝歌屋里离开后,沈为民就没去找她了。
心里自然是气朝歌的,居然说承恩夕歌和她又不是一个娘生的。
虽然是实话,可实话伤人心,听起来很无情。
莫名觉得自己被她欺骗了。
沈为民过来给老太太行了礼,然后把自己的来意说了。
他说承恩被他舅舅舅母给卖了,现在人在钟都尉家为奴,人家要八万两才给赎人。
卖小倌一事他隐瞒没说了,反正人已从小倌里出来了不是吗?
他不说,沈老太太也是知道的,朝歌已告诉她了。
沈老夫人冷呵一声,道:“这点破事,我都听说了,既然他们又干起老本行,那就让他们干吧,我们沈家可没有这等的子孙,祖谱上也没有记过他们的名字,以后出去,谁也不准说夕歌和承恩是沈家的人,我可从来没有承认过,你们也权当不认识。”
沈为民心里发寒,觉得老太太真的是太狠心了。
他又生气,又没有办法,硬气道:“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他都是我生的,旁人也都知道他们是沈家的人,这若是传扬出去,沈家脸上也没有光。”
沈老夫人不以为然,道:“旁人怎么想,咱们还能管得着不成?我们管好自己便是了,至于脸上有没有光,也不是你说了算的,我们沈家现在出了个二品上将军,不知道有多大的光荣呢。”
都被卖到那种地方的人,赎回来更是丢人现眼。
她本就厌恶那些个人,又怎么可能会愿意拿银子赎。
她家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朝歌坐在一旁默默的喝茶,沈为民看她一眼,她待他也不是平日里那样亲热了。
往日里看见他一准是要唤声爹的。
沈为民心里气急,威胁道:“你如果不肯帮忙,我就把该变卖的东西都卖了。”
“府里的东西你若敢拿去卖一样,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了,你以后也不用回府了。”
直接逐出家门,看谁硬气。
沈为民被气得发抖,道:“不认就不认罢。”扭身,他气呼呼的走了。
他妻儿都流落在那等地方,让他不去营救,他还是个男人吗?
他一天安稳的觉都睡不下。
沈老夫人见他还扭身走了,又说那样的话,气道:“瞧瞧他这出息劲,为了那样一个贱人。”令墨云一辈子都不开心,两个孩子也没好好的教养过。
朝歌便安慰她:“奶奶您别气,爹这个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
顿之,又道:“只怕爹现在已顾不得许多,真会把家里的东西拿去变卖了,还是先防着点吧。”
“他敢。”老太太怒,立刻吩咐下去,让焦嬷嬷去前面交待清楚,从现在起,三老爷出府,不能带任何东西。
焦嬷嬷应下,便去院门口交待一番。
那时沈为民气呼呼的回去后,果然是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他想找些首饰去当了,换些银钱来。
不管怎么样,能赎一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