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月牙额头直冒青筋,这丫头真的是心眼比筛子还多,不就是看准了自己对小二兴趣很大,所以提出每个月都要来探望的要求,否则就不放人。
“最多三个月,每个月来一次她根本就无法集中精力,你也不希望她到阎王宗就是混日子吧?”
南果原本就只是想让小二安心,只要能隔一段时间见一见,其实多长时间都不重要。
“那就有劳了。”
三皇子府
“那位叫小二的姑娘已经被肖掌门收入门下,属下实在不敢靠近。”
三皇子一手用镊子夹着香片,一手压住广袖,慢慢悠悠地在香炉里拨动,雍容地笑道:“这个玉音宗倒是有趣,弟子虽然只有七个,可是个个似乎都身怀绝技,肖月牙这样的人,可是连药师一族都拒绝过的,却收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二,看来她上次察觉出血灵虫不是偶然。”
“那如今咱们怎么办?”
香炉里头传出阵阵龙涎香味,他伸手在里头拨了拨,“她不回悦心城那是正好,给云晨传个信,如今北幽境防守严密,换个出口就好,你去悦心城助他们开启结界裂缝,反正老六手上也就一个仲宁,他如今在北幽境顾不了南熹,先把仲宁拉下来,也就断了他一臂。”
“殿下,这结界裂缝一旦打开便很难修复,若是在悦心城再开,妖族之人就拥有三条出入通道了。”
三皇子深深吸了一口香,年轻的脸上充满了野心,“妖族?不过是一群傻兮兮的野兽,他们若是乖乖为本王所用,便也罢了,若是敢轻举妄动,守住通道口,出一个杀一个,岂不是更容易。”
他站起身,在黑色影子的肩膀上拍了拍,“这些人只能是我们的工具,控制他们的绳子必须牢牢地抓在你手里,不是吗?”
“是,请殿下放心。”
“嗯,上次父皇突然发怒的事情查出什么没有?”
“属下无能,皇上的暗卫修为太高,不敢靠太近,只知道似乎是在追踪什么东西。”
三皇子若有所思,皇帝派这么多暗卫出动,这东西绝对不一般,那天的灵气波动似乎是西南域传来,莫非又跟这玉音宗几个女人有什么关系?
*
盛元钰坐在椅子上,打了个小小的喷嚏,惹的对面的李栋一阵嘲笑。
“就你这身板,赖在寒城能干什么?趁早滚回王城,这结界裂缝的事情我自己来处理。”
“没有本王,你连裂缝的位置都找不到,你能处理什么?”
盛元钰小心地抚着衣角,生怕弄出什么褶皱坏了他的形象:“李将军,哦,不,镇北候,你行军打仗也许是比本王厉害,但是捉迷藏这种精细活你还是不要试的好。”
李栋被他堵的没话说,他看着面前的沙盘,插满了红色和黄色的旗子,这些都是这两个月发现的裂缝。
按照盛元钰的说法,裂缝其实只有两个,但是这两个的位置不是稳定的,如果没有封住会一直随机移动,除非找到施法的人,否则很难锁定,这也是为什么之前他们一直都没有办法追踪的原因。
“哼,不就是仗着手里有几张符,有什么了不起。”
小竹端着药进来,听见这话接道:“是啊,六皇子的符没什么了不起,那不知道是谁从云晨的剑阵之下救了您。”
李栋见她就激动地要站起来,小竹伸手压住他,面无表情地将他外面的软甲取下,“侯爷,麻烦您动作小一点,不然这伤口又要裂开了。”
李栋一张厚脸红成了番茄,虽说小竹经常给他上药,但腰上这位置还是头一回。
小竹狠狠给他系好了结,有些恼火,主子都说了是云晨的陷阱,他还要一意孤行,最后搞的自己差点送了命。
李栋也知道自己有些理亏,这两个月他对这个六皇子的印象已经大大改善了,想起昨天的战斗他也有些不甘心。
“这个云晨真是太滑头了,老子的斧头都砍上他的脑袋了,竟都被他躲过,还问老子什么南果,鬼知道南果是谁。”
盛元钰放下手里的茶盏,眼底掠过一丝寒芒,“之前交手过那么多次,基本已经摸清楚裂缝出现的规律,侯爷既然受了伤,还是让本王去处理吧。”
李栋大笑,“你可算了,符师虽然少我也是知道的,你们身板脆,也就能在旁边掠个阵,或者搞个陷阱什么的,对云晨那样的,你对上基本就是个死。”
盛元钰站起身,姿态优雅,“如果本王能封了这两个结界裂缝,侯爷又当如何?”
李栋虽然见识过他的身手,但是云晨的实力丝毫不逊于元婴大能,他根本就不信。
“你想如何?”
盛元钰笑了笑,手里转着串珠走了出去,“不如你以后就跟着本王吧。”
李栋半晌没有说话,他少时在王城长大,他们这些皇族之间的手段他并非不懂,盛元钰几次三番对他礼遇,作为一个上位者对于他的放肆已经是宽容过度了。
他原本是不想卷入皇权争斗,可是狗二蛋的死成了他心中的刺,他最好的朋友受了某人的挑唆丢了性命,他要为他报仇。
小竹见他站起来,上前准备扶他,李栋却摇头表示不用。
“你……是六皇子的人吧?”
小竹看了他一眼,并不惊慌。李栋这人,看着莽撞,其实心细如发,她知道总有一天会穿帮的。
“对,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烛龙营里查杀手案的时候,我去追你送伞,看见你往帐篷里递消息。”
“那你为什么不拆穿我?”
李栋动了动唇,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不知道,六皇子那时候不是还带了一个女人吗,我觉得你应该很难过,所以不知道要怎么说。”
小竹无语地看着他,这什么理由?知道她是个奸细,还要担心她心情难过不难过?他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六皇子是我的主上,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南姑娘更是对我有救命之恩,你真的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