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心疼的刚要去抱女儿,却被楚致远拦下来,楚致远抬手拔出腰间宝剑,“噗嗤”一声将楚玥一剑冠心。
长剑穿心而过,楚玥一下子没了气息,双眼因惊恐瞪得浑圆,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别说柳氏眼睛一白,当场晕过去,就连楚醉也惊了惊,楚致远这是在用这种行为表达对皇帝的忠诚,保全楚家。
伥鬼一下子被这血腥气吸引,怒吼一声挣脱开绳索,一瞬间亮出利爪和獠牙朝着楚玥的尸体扑过去。
随芷正挡在伥鬼的必经之路上,傻在地上,一时被厉鬼吓住不知如何是好。
“芷儿!!!”老皇帝痛呼出声,猛烈咳嗽。
而此时却传来“噗嗤”一声,伥鬼利爪划开了一人的心脏,血花四溅,楚醉挡在随芷面前,挨了那一击,一击之后,楚醉抬起手再次将那挣脱绳索的伥鬼放进了白玉瓶。
“楚醉——”随芷凄厉的叫了一声,扶起楚醉。
楚醉捂着渗血的心口,勉强站起来对皇帝一拱手,气若游丝道:
“陛下,臣能服侍陛下,保护公主,实乃臣之幸事,臣女扮男装入宫,只为一睹陛下风采,与家中众人无关,还请陛下放过将军府,楚醉愿......以死谢罪......”
楚醉说着,口中“哇”的吐出一口血,先将收了伥鬼的锁灵壶放在地上,颤颤巍巍取过楚致远手中的宝剑,眼泪决堤道:
“父亲,女儿不孝,今生不能跟父亲一起为陛下尽忠了,来生.......只愿......”
话未说完,楚醉疯狂颤抖着双手很明显已经支撑不住楚致远那把剑的重力,刚刚把剑架到脖颈上,身体便已经支撑不下去。
眼神迷离,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昏迷不想,不知是死是活。
楚之尧一紧张就要站起来扶楚醉,却被楚璃拉住。
楚璃长年学医,自然看得出楚醉的身体没有虚弱到昏倒的地步,她这是在想办法博取皇帝的同情并且让为自己和楚家找一个开脱的理由。
真是聪明绝顶。
“楚醉!”随芷慌了,立刻对赶来的太医道;“快点,先救楚醉,先救楚醉啊,她是好人啊!呜呜呜......”
太医们在门外等了许久,也不赶动手,刚刚殿中的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皇上没有出声之前,谁也不敢说半句话。
皇帝最终叹了口气,摆手道:“将楚大人和公主带下去医治。”
“是!”太医们得了命令,立刻手忙脚乱抬走了楚醉,以最快的速度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楚致远在一片狼藉中跪下请罪道:“陛下,臣家教不严,闯下此等大祸,还请陛下责罚!”
皇帝经历一切,已然筋疲力竭,旧疾发作,只沉着脸道:
“楚致远,罚俸三年,取消其对于禁军的统治权,明日上朝将兵符交给丞相吧。咳咳咳......”
皇后见他说完,连忙扶着皇帝进了内室。
太子走过来安慰了几句,就让楚韵跟着楚致远一起回家,楚致远将楚玥的尸体埋在了荒郊野地,没有放墓碑。
皇上已经饶了他一命了,他绝对不能再跟楚玥有半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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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用法术治就快多了。”随芷殿中,随遇手上光晕闪烁,顷刻间便恢复了楚醉的伤口。
随芷已经被包扎好,眼角含泪守在床前,道:“真的吗?呜呜呜......”
“当然了。”随遇自信的劝说随芷去休息,自己守在宫里,倒了杯茶坐在楚醉床头,将茶盏递给她,道:“何必自伤呢?”
楚醉起身接过茶一饮而尽,润润嗓子方道:
“没办法,被傻子连累了而已,我不自伤,伤的就是将军府了。”
“你还会在意将军府啊?”随遇靠在她床边,偏头看她,眸子里尽是笑意。
“人在世间,总是要有在意的东西的,而我始终不知道,你又在意什么呢?”楚醉转头看他,近在咫尺交互着呼吸。
两人皆是一愣,痴痴看着对方,他的桃花眼笑意微微,她的水杏目氤氲浅浅。
天地之间,仿佛唯此二人,就连身处其中的两人都不舍得打破。
良久,随遇道:“在意你。”
楚醉看着面前这位鬼魅一般的王爷,从认识她的第一日开始,他就一直在为了自己做各种事,可是为了什么,他又从不肯说。
纯阳之体,灭鬼利器,难保他不是领了别的目的杀她,或者要杀燕倾城,可是那笑意微微的眼眸她总是看不透。
她刚刚别开眸子,忽然听外面随芷声音响起:“父皇,您这么晚了来干什么?”
随遇闻言,立刻隐去身形站在了楚醉床边,楚醉抬眸看着门口的皇帝激动道;“陛下来了!”便开始笨拙的挪着身子。
一不小心竟然从榻上摔下来,摔了个狗啃泥道:“陛下,臣重伤,不能给你行礼了。”
楚醉本就是要博取皇帝的同情,重伤不重伤,已经无多大关联。
皇帝看着地上的楚醉,良久,微微叹了一口气,道:
“楚大人不必拘礼,你救了皇儿和太学,朕应该感激你才是。”
皇上说完这句话,周围等着看笑话的太监们纷纷手忙脚乱扶起了楚醉,皇上言下之意就是不怪楚醉欺君,反而要嘉奖。
毕竟,伥鬼袭击太学,救下数名太学生,并且在大殿上营救公主这样的情谊不是随便谁都可以做到的。
太学生们都是各级朝廷官家后裔,若是他们力挺楚醉,便又会引起一场风波,皇帝还不太想与朝廷百官为敌。
楚醉连忙摆出受宠若惊的模样,道:“劳陛下挂心了,臣惶恐。”
“把庶黎国进贡的金疮药给楚大人拿上一些,朕过几日再来看你。”
皇帝转身离开,随芷憋得满脸通红直到皇帝离开之后才开口。
“七哥,你干嘛不让我说话?”随芷满脸委屈。
随遇道:“你要说什么?无非就是‘七哥刚刚还在这里,如今怎么没了’?”
随芷顶嘴回去道:“不行吗?!”
随遇敲了一下她的头道:“笨,我先走了,后日太子大婚记得把楚醉送来我府邸。”
随芷道:“那又是为什么啊?喂喂喂!七—嗯......嗯......”
随芷一句话未脱口,又被随遇锁在喉咙里,眼看着消失的随遇,鼓了鼓腮帮子。
楚醉也很好奇,随遇权势滔天,按说也该是储君人选,可是皇帝似乎并不喜欢他,这......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