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躺在草垫上紧挨着眼睛,浑身是血,也不知是哪里出的。
春娃缩到了田荷花的身后,说话很直:“姐,大海哥咋这样了,是不死了?”
“没事儿还有气儿。”田荷花草草的回应。
她心里没底儿,大海满身是血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
为了不吓到春娃,田荷花只能这么说。
她手里没闲着,急忙找了条毛巾给大海擦着。
很快毛巾染红,田荷花没去去河边打水,那些黑瞎子才走,她不敢出去。
毛巾很快染红,她只能将血水拧了出来。
大海的衣裳已经满是鲜血,糊在身上,一看就!!很不舒服!。
衣裳已经被抓成一道道的口子,说是衣裳也是抬举了,简直就是个破布条子,根本找不到哪里受的伤。
“姐,我们把大海哥衣裳脱了看看吧。”
春娃在一旁提议。
田荷花也正有此意,亏得春娃年纪小,她可以慢慢教导。
不然,现在这个年月,男女授受不亲,田荷花救个男人回屋都会让些碎嘴的人嚼舌根。
她再是给人脱了衣裳,那这话传出去可就没得听了,什么爬墙、勾搭,定然是会说出口的。
田荷花麻利的解开了大海的衣裳,大海就躺在草垫上,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像个死猪一样,此时只能任由田荷花“宰割”。
大海曾经帮过忙,田荷花也很愿意帮他。
现在的大海一言不发,田荷花有些担心,手上也更麻利了。
上衣脱下,田荷花真是没眼看。
不论前世今生,她都没看过男人的身子。
也从没喜欢过什么男人,没馋过哪个男人的身子。
可眼前的大海却不一样,田荷花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气。
春娃在身边,田荷花不好表露,心中暗道我的妈呀!
xiong肌、八块腹肌、人鱼线应有尽有,堪称完美!
这就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男人!
短暂的思想斗争后,田荷花心无杂念的拿着毛巾替他擦着身上。
虽然隔着毛巾,但身子很硬实。
嗯……真是个结实的男人。
田荷花都觉得自己有些猥琐,像个吃豆腐的流氓……
“姐,你干嘛呢?别把大海哥擦秃噜皮了……”
春娃在一旁看得心疼。
虽是晚春,天气暖和,但在北方,夜里还是冷些的,那毛巾上粘着血,已经是冰凉。
大海又是光着身子,定然更冷。
田荷花对大海就觉得是个嘴欠的好人,不是什么倾慕之情。
她走了一会儿神,不过就是馋了大海的身子,虽然她不想承认这件事。
田荷花被春娃的声音提醒,有些慌乱。
还好他年纪小,不懂田荷花那满含深意的眼神。
身上的血迹擦干是不可能的,已经废了两条毛巾,田荷花也没有多余的了,只能说是擦干些。
大海的身上被黑瞎子挠出一道道的长口子,前胸后背都有。
前面还好,所以田荷花才刚没注意,帮大海翻身的时候,她看到,背后还在流着血,皮肉都翻了出来。
这要多疼,田荷花想都不敢想。
背后的血止也止不住,田荷花擦了又擦,可是根本没用。
毛巾拧了又拧,血水顺着田荷花的指缝流下,浓重的血腥味充斥在小茅屋里。
田荷花哪里懂什么医术,这么晚的天,去找周郎中更不现实,留大海和春娃在茅屋里,那些黑瞎子刚走,她可不敢拿两个人性命开玩笑。
病急乱投医,田荷花自然想到了人参,这是吊命的好东西,失了这么多血,多补补总没错。
没有水,田荷花就把人参切了…小拇指那么一长块,切的碎碎的,直接喂进了大海的嘴里。
田荷花将他的嘴捂住。
可是大海却是不咽下去,田荷花心里着急:“大海,你要是想活命就得咽下去,不然你小命没了!”
大海自然不能给田荷花回应。
田荷花无法,把大海的嘴巴掰开,将里面的人参沫推到嗓子眼前,再往前田荷花也推不进去了。
要不她都想直接送进大海的喉咙里了。
不知是大海的求生意识,还是身体的本能,随着他喉咙动了动,竟然咽了下去。
吃了些人参,大海的血还是止不住。
那真的可以用血流如注来描述。
再这么下去,就是铁打的人也能没了。
“对了,草木灰!”田荷花知道之前的人止血会用草木灰。
她看了一圈,茅屋都是柴草做的,她直接从茅屋里抽出柴草就成用火烧了,变成灰敷在伤口上会有止血的效果。
不过本身就是茅屋,在茅屋里搓草木灰有点危险,田荷花很是小心,用着个小锅乘盛着。
虽然是吃饭的锅,在人命面前,不值一提。
田荷花搓了些草木灰放到大海的身下。
前面都是些小口子,田荷花也放了些,用布条包扎好。
剩下的,田荷花也做不了什么了,只能听天由命。
草垫上本来能躺田荷花和春娃,现在被大海占了,田荷花便是坐在地上抱着春娃睡觉。
折腾了得有两个时辰,春娃小小的人儿自然受不了,很快睡的香甜。
田荷花则是早已进入空间之中,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个树叶,树叶里盛着一汪清水。
小心翼翼的将春娃放到被子上,田荷花捧着叶子,将里面的水送入了大海的口中。
空间里的水很是神奇,田荷花死马当活马医,之前只看到大海的前面,田荷花不知道大海伤的如此重,之前才会没当回事。
看到后面一个个血窟窿似的伤口,田荷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
她帮大海掖好被角,心也放下了些。
大海身下不怎么流血了,呼吸也平稳许多。
接下来,她能做的就是等候。
等到了天明,外面的情况明了,她就去请周郎中来瞧瞧。
田荷花也不敢睡,这么大的血腥味儿招来些野物也吓人。
毕竟,现在屋里的三个人没有一点还手之力……
夜间,外面不时传出一阵阵声音,似乎在茅屋外徘徊了一阵,但没有进来。
不知是不是周启的药粉有了用处。
好在没出什么事。
在心惊胆战里,田荷花撑过了一夜。
外面天光放亮,村里的鸡叫声一声声的传来。
田荷花犹如被抽去了筋骨一般,终于能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