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举人也不揭穿自己的儿子,只是神秘的笑笑不再言语。然后自己在某个丫鬟过来传话之后,表情正经起来。
手一挥一句知道了下去吧,就自己正正衣服出门了。
郭举人这次回京城就是被皇上召见说玉米和红薯的事情的。
当然了红薯是张月一家的怪异叫法,皇上还是叫红苕的。
“郭卿,这粮食问题是大问题啊,虽然还不知道真的成果如何,但是这次你还是立了大功啊。”
皇上和郭举人倒是一副很相熟的样子,这个时候一点也没有把他当臣子的意思。
而郭举人也很从善如流的把皇上当成一个多年未见的好友,只是细节上还是恭敬非常,但是这样已经让皇上感觉好多了。
再说皇后和郭孝儒那里,本来皇后对于郭孝儒就很有兴趣的,当然了,这个兴趣最开始的时候还是对着张月的,只是就和她同李商人说的,她的身份想张月见到她还是很不容易的。
于是只能是和郭孝儒说说话了,本来早熟规矩的孩子见多了,皇后对于自己这个小侄子也没有抱着多大的期望,却没想到说道张月的时候,这小子却可爱的紧。
怀孕的女人都喜欢可爱的孩子,郭孝儒这样的,显然是狠狠的得到了她的欢心。
当然了这都不算是郭举人一家这次京城行程的重点,主要的事情还是那粮食的事情。
要知道作为一个皇上,尤其是还是个有作为的皇上,对于粮食这样的问题,敏感度那是相当高的,从最开始知道这样的事情,到现在等了这么久,皇上的耐心还是很值得表彰的。
这段时间拉着郭举人一直探讨这件事,当然也知道了张月一家的打算。
“这小姑娘倒确实是个让人惊奇的小姑娘,好,好,好,不过他们一家倒确实是担心的太过了,要是这件事是真的,这两种新粮食能有这样的效果,有功之人还是要赏的,当然,郭卿不用多说,朕知道你又要劝阻,无碍无碍,朕自然会给他们能当得起身份的赏赐。”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在张月还完全不知道的时候,郭举人只能苦笑的摇摇头,不再说话了,皇上既然都说自己已经有决断了,他还能再说什么呢,好在头功还是在郭家,反正以后郭家会很罩着张月一家就是了。
“哎,儿子眼光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郭举人内心感叹一声。而他不知道,这个时候也有人在感叹,张月拿着郭孝儒送来的信,深深感叹。实际上这看着完全就是日记啊。
信铺了一床,张月按着时间顺序一页页的翻看。越看越觉得自己对于郭孝儒那厮的期待真是太高了。
以为他会写点有建设性的东西,结果完全就是流水账一般的日记,为数不多的不是日记的,居然还是菜谱或者说是点心的做法。
信上居然还写着,“阿月,这几个点心都是皇宫里的点心,他们做的好好吃啊,当然了,我还是觉得阿月做的饭菜最好吃了,所以阿月我抄了方子,以后阿月做给我吃好不好?!”
这是给了她机会说不好吗?
张月一阵失笑,不过既然这是宫廷传来的,方子的价值还是能得到很大的肯定的,恩呢,能好好的收着。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变成财源了。
中国从古到今百姓的心理就对皇宫那一切很是感兴趣,这宫廷点心显然能小小满足他们这样的心态,也能顺便满足张月赚钱的心态。
所以“郭孝儒,你小子还是做了点好事啊,不枉费我们家那么用心的倒腾你们家的田地啊。”
说起来这个,张月就很庆幸自己家里买了两头牛,不然加上郭举人家的田地,这要弄到什么时候啊。
“只是郭孝儒,你这些信,是要让我怎么会啊?”
流水账对流水账?
张月可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多时间陪着郭孝儒搀和,于是很简单的一封信还是随同送给老陆大夫的信件一起送出去的。
说起来张月和自己的师傅通信还是很频繁的,期间总是张月询问问题,然后老陆大夫推荐看书。
但是和张月通信最频繁的却是王家的人,当然这个人不是张珍儿,而是张珍儿现在的死对头,那个名正言顺纳的妾。
张珍儿真的觉得这个小妾天生就是来和她斗法置气的。
才知道她的存在,她就给了她一个措手不及的打击,而且还十分的丢脸,张珍儿虽然不愿意去回想,但是还是能想到,有多少的人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之后确实是笑话,一个外面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女人,居然成了正式纳的妾,这样的妾,怎么的也是良妾啊,而且还怀孕了。
这下子最高兴的就莫过于张珍儿的婆婆了,显然王家的子嗣问题很是让她自责,这会子家里一下子能有两个添丁的喜事,她自然是可着劲儿的高兴了。
“珍儿啊,来了就坐下吧,也别拘礼了,坐下吧。”
张珍儿来到太夫人的屋子里,还没有开口说话,就被给了一个下马威。
说是坐下吧,可是整个屋子里居然没有能让她坐下的地方。
一个小妾居然和另外两房的正房坐在一起,还有说有笑,那说着说着好像就说到了孩子,这个温柔的女子就一脸柔弱温婉的捂着肚子来一句话,算是回应。
当然了这样的动作和张珍儿那带着挑衅的动作差不多,两个妯里依旧气的要死。
可是偏偏气得要死还依旧表现的友好,因为能气到张珍儿,显然就是她们能忍下去的信条。
所以尽管眼里很多的不快,但是只要瞥眼能看见张珍儿那憋闷的发青的脸色,还是值得的。
当然了,这个新进门的,难道就是那么简单的角色,不说别的就说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让太夫人对她这么好,显然这就是手段啊。
即使这里面有张珍儿生气闭门不出的原因,但是不可否认,在这次和这个小妾的斗法当中,张珍儿是棋差一招了。
“怎么还不坐下啊,这还是要我老婆子请你坐下呢,三媳妇,你这最近可是很不乖巧啊,瞧瞧这段时间你们房里的惠儿,这才是当媳妇该有的样子。”
要说故意不给椅子坐还叫人坐下张珍儿还能忍下来,毕竟找个丫鬟再搬来一张椅子就是了,可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位置被一个占据,张珍儿的怒火可就要爆棚了。
但是要是张珍儿真的会这么不故一切的咋咋呼呼的就出来骂骂咧咧,那也就不是张珍儿了。
没椅子就没椅子,一个小妾,她还是有自信能处理好的。
“娘见笑了,这段时间媳妇的身子不是特别的舒服,不过媳妇今儿个来请安可是因为听说了点比较重要的事情,当然只是个笑话,大家,想着给大家说一说,权当是给大家逗乐。”
张珍儿脸上的表情从容镇定,完全和内心扭曲的想法看不出半点的关系。她从头到尾是没有去看那个属于小妾的凳子一眼的。
当然了,那个叫惠儿的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对张珍儿的了解还是不深刻,虽然进王家的家门的时候,很是调查过一番,也很有幸的找到了人帮忙,但是对张珍儿她的忌惮还是很强烈的。
这个女人不管是后台还是家底都比她强啊,而说到心计,这个女人也不是什么纯良的人,这样的对手,显然是很棘手的。
这个惠儿也不等张珍儿开始说话,就站起来,好像是诚惶诚恐的让出自己的位子。
“姐姐,我逾矩了,这是您的位置,我坐那里就好,您要说什么,就坐着说好了。”
这会子要交换位置了吗?这会子想到要交换了吗?这会子知道什么叫逾矩了吗?
张珍儿没有挪动脚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要是她张珍儿真的坐过去,到时候说不准就要挑起谁的怒火呢。
想到那个谁,张珍儿的眼睛就不由自主的瞟向自己的婆婆。
她这段时间闭门不出的,可不是什么都没做,说起来她做的事情还不少呢,尤其是对于这个女人的出现和调查,可是越是调查,好像就越是扑朔迷离,这个女人背后确实有人,但是却完全查不出来是谁。
只是张珍儿也不是完全没有怀疑的对象,而她怀疑的对象不是别人,就是她的婆婆。
“一场家庭内斗啊。估计又是一场精彩的好戏了。”
张月最后收到那个惠儿的信件,就知道她已经完全挑起了张珍儿对于自己婆婆的怀疑,并且也挑起了自己婆婆对于张珍儿的怀疑,不由得感叹,这个女人真是一个人才啊。
想想看张月只是告诉了这个女人一些没影的猜测,之后她就制造出了一系列的事情,而这一系列的事情又有多精彩,张月就不详细的说了。
总之得到的结果就是张珍儿和很长的一段时间都要处在这样的斗智斗勇的生活里了,而张月也相信张珍儿不是什么小角色,很早的时候就断绝了和那个惠儿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