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可知不请自来视而无用。”隋依依毫不客气的讽刺她。
她这话一出,周遭不少看热闹的百姓都忍不住笑起来,这隋家大姑娘说的是不错的。
四周议论声渐起,有些胆大的还忍不住骂骂咧咧两句,西辽公主脸色越发难看起来,抬头瞪着齐衡川,他并没有要出言制止的意思。
她心头的怒火再也遏制不住,猛然抽出身后的长鞭,在四周甩起一阵响亮的声音:“好,你们给我等着,我这就去拜访一下皇帝。”
话落,西凉公主带着一众西凉侍卫浩浩荡荡的前往皇宫。隋依依和齐衡川两个人就在府里,没多久就等到了皇上的传唤。
宫里,御书房之中,耶律潇琳静静地坐在一旁,捧着杯热腾腾的茶水,一言不发,盯着齐鳌山,这是势必要他给出一个交代不可。
书房之中还有另外几个正在和皇帝商量事情的老臣,此时此刻被公主打断,只能坐在一旁听着。
被耶律潇琳这么盯着,皇帝手中的奏折都看不下去了,如何能够继续和这些臣子谈论国家大事,沉吟片刻,他道:“公主,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朕已经知道了,朕自有决断,你先回去等候就是。”
西凉公主皱了皱眉,显然不满回去等结果,放下茶杯在一旁,起身恭敬道:“不必麻烦了,本公主就在这里,等陛下给本公主一个交代。”
皇帝哪里想到她如此执拗,非要在此等候。撂下奏折,他别有深意的睨了公主一眼,叹了口气:“那你就等着吧。”他语气不太好。
众老臣面面相觑,低下头兀自的喝茶。
不过显然,这西凉公主实在是自讨没趣,莫要说朔王爷乃是皇帝陛下的胞弟,二人感情深厚,就这件事上,本身就是这西凉公主有错在先。
倘若她不去闯朔王的王府,堂而皇之的要抢别人的未婚夫婿作为和亲的对象,后面的事情自然不会发生了,说到底,就是没有自知之明。
一个是皇帝的胞弟,一个是皇帝深受信赖的大将军嫡女,和拿捏边疆琐事要挟和亲的西凉公主相比,孰轻孰重,已经很清楚了。
没多久,太监便将齐衡川和隋依依二人领了进来。
二人恭恭敬敬的行礼。
齐鳌山眯了眯眼眸,打量着二人,心里倒是挺高兴这二人在一起,只是这西凉公主还在,他不好表现的太过。
皇帝面色肃穆:“朔王,潇琳公主向朕告状,说你将人从王府里丢出来,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齐衡川直接承认,完全没有任何的顾虑。
耶律潇琳见此,忍不住捏紧了身下椅子的扶手,目光幽幽的锁着二人。
“那你为何要这么做啊?”齐鳌山问了句。
齐衡川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皇帝方才已经从耶律潇琳的口中听了一遍,如今又听了一遍,心中冷意更甚
他自然明白西凉公主如此嚣张靠的是什么,想他如此大国现如今竟被她要挟送上王爷和亲,如此也就罢了,事情还未曾定下来,她便大摇大摆的到旁人的王府之中招摇过市,甚至讥讽隋依依。
隋依依可是隋卫国最为宠爱的嫡女,当年这二人的亲事可是隋卫国这个不近人情,从不徇私的铁面将军亲自求来的,如此备受宠爱的嫡女,倘若让他知道被这么羞辱,怕不是又闹翻天。
皇帝想到上次隋卫国为了西凉公主伤了隋依依皮肉大闹的事情,他忍不住拧了拧眉心,神色晦暗。
待到齐衡川说完,西凉公主猛然站起来,“皇帝陛下,你也听见了,是这二人命人将我丢出王府,我堂堂西凉公主,何曾受过此等羞辱,还望陛下看在我西凉臣服多年,为我做主。”
她对着皇帝再次行礼,势必要逼着齐鳌山惩罚齐衡川和隋依依。
皇帝不悦的看着她。
屋子里的大臣忍不住为西凉公主捏把汗,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她屡次三番的言语触及两国只见的邦交,提醒陛下如今边疆一事。
这简直就是在老虎的嘴边拔毛。
显然,耶律潇琳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方才说出口的话有多么的不妥。
一片寂静之间,齐衡川突然开口:“这位公主,你可知隋卫国隋将军。”
“自然知道。”耶律潇琳愣了瞬间,警惕的回答,隋卫国她怎会不知,隋依依的父亲,那天在朝堂大闹的那个将军。
“知道就好。”齐衡川面色平静,淡淡的道:“既然如此,你也该知道这位隋将军极为宠爱隋依依,你屡次三番的冒犯,只怕让隋将军知道了,会不顾一切的为她的女儿讨回公道。”
“不顾一切”四个字,他咬的重了些,显然是在警告她。
耶律潇琳一惊,沉默片刻后,问:“我不信皇帝陛下会任由他冒犯我西凉。”她将这个问题抛给齐鳌山。
齐衡川语气平静的截下话:“你若伤害了隋依依,只怕到时候陛下也管不住了。”
“你什么意思?”她微微睁大了眼睛。
“即便我们粮草短缺,可是我国兵力精壮,更何况隋将军用兵如神,从未败过,到时候,没了粮草抢夺粮草就是,铁骑踏平你们西凉,那样的场景,我想公主你不会愿意看到的。”
耶律潇琳紧紧的握着手,手心都出了汗,这齐衡川的每一句话,都戳在她的心上。
那位隋将军,看着的确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眼看着西凉公主被齐衡川的三言两句唬住,他忍不住投去一个赞许的目光。
事情很快解决,毕竟西凉公主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故乡被他国人占领的。
出宫的路上,坐在马车之中,隋依依想到他方才说的话,忍不住问:“方才你说攻打西凉,可是真的?”
纵然父亲身经百战,从无败绩,可是她也不愿他去冒险,况且,两国交战,会有多少人流离失所。
齐衡川微微一笑,深知她心中的担忧,笑着道:“自然不是,我方才那么说,不过是为了唬她别在纠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