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帽子成天挑欠揍样子变,就知道早晚坏事。
现在狡辩有用吗?当然没啊。说起认同类这项功能,她肯定比不过在场不少靠嗅觉的动物。
转身朝帽子软软的肥腰大肚砸下重拳,帽子痴呆的神色露出憨憨傻笑。
我去!以为给它按摩呢?吕安如心中暗骂。她是要吃痛的表情啊!简直没救了。
脑子快速一转,回头瞬间脸上挂上骄傲的神色:“瞧瞧我驯化的怪物,是不是很听话啊?你不说我早忘了它属于怪物一栏。”
顿顿,脸上更显得意:“想进我的包可以,和我签订服务和忠诚契约。这样收纳包就会认为你们是我的私有物,程序自然会提供对私有物有利的设置。好比需要冷冻的东西,它会放入冷藏位置。”
东西、私有物,种种不尊重的词汇,撩起动物们不小的怒气。
包括冲,在她侃侃而谈的过程,甩来三次闭嘴的提醒。
“小小人类,太恣意妄为!”头狼宁主动出列,请战:“狮王,倘若直接用端植入某项思想,我们所选精英依旧会沦为她的奴隶,实属丢人。不如让我和她一战,输家必须服从于赢家。赢下她,她才会心甘情愿的服从于我们。”
吕安如微不可见的呼出口气,愤怒果然是最好转移注意点的方式。
狮王首肯。
见是宁,其他首领不作疑义。打从冲的父亲去守洞口后,冲和他的叔侄关系就变得水火不容了。
蓬松的白棕相间大尾巴摆动着,宁上前,对拦截在前冲喝道:“让开,你难道要和我打吗?”
“对!今天你如果要动她,必须从我尸体踩过去。”
黑雾从瘦小男孩胸口腾起,男孩躬身趴在地上。他的黑影不断变大,手脚长出尖锐的指锋。转瞬一只通体黑亮的狼傲然而立,白色鼻头喷出层层象征不怯的热气。
“好啊,你们一起来吧。今天叔父我就把多年来对你欠下的管教,一起补上。”
宁充血的眸子透出兴奋,前爪照冲面门拍去。
冲扭头闪过,借机对吕安如低声说:“我拖住它们,你先跑。密道口应该只有鼹鼠们在守,你假意答应它们条件,它们会帮你堵好后路。”
战斗哪能容许分心,宁的首招本就是虚招,真正杀招在后。不过几眨眼的功夫,宁后腿发力奔到冲侧面,准确扑上冲后背,血口生生照冲脖子咬下去。
两颗獠牙先刺入,股股血如注地喷出。
冲发出‘嗷’一声惨叫,对吕安如甩出一个冷绝的眼神,暗喝出一字:“走!”
撂下后,头也不回地朝右边的岩壁就狂跑过去。飞奔着用身体不停去撞支于洞穴的乳石柱,每撞碎一根,地上的血迹会加厚一条。
他的眼睛早被血迷住了,但他仍然一往无前。挂在他身上的宁同样没好多少,毛发早染成红色,撞断石柱残刃在它身上划出道道血肉模糊的破口。
终于宁死咬的口松了,重重摔落在地。冲并没有停下狂奔,爪子插入宁健壮的后腿,继续朝前加速。只不过这次,他是把宁一下下甩上石柱。
“我去帮帮宁。”禺骜锁定目标点,矫健地飞跃而起,“小冲可当心了,我不会手下留情。”
动物的世界里没有所谓的公平,只有心中的站位。
“咱们不能心平气和的谈谈吗?”
吕安如实在看不了太过血腥的场面,始终没动的她再次问狮王。
三名得力手下拼得你死我活,狮王却看得乐在其中:“你再不跑,就浪费了冲一片苦心。”
吕安如长叹口气:“看起来你是真不愿心平气和的谈了。”
狮王蔑视的眸光不变。
吕安如妥协地抿下嘴,自言自语道:“好吧。”随即抽出银沧,绕着仅剩的狮王和老龟等其他四个攻击性不强头领画圈。
画完跳进圈内,快速游走在每个头领没注意的身体一侧,留下不痛不痒的怪道。
对于她华而不实的举动,狮王甩给其他头领待命指令,嗤之以鼻地讥笑道:“小女孩啊,趁我还心情好,赶紧逃吧。我更喜欢追捕猎物的感觉,别在这里浪费时间做无用功了。”
吕安如不回话,远处冲凄厉的惨叫连绵不断,她默默加快脚程和手上动作。
狮王惋惜地说道:“哎,冲竟然为你赴死,本来我很喜欢他的。罢了,就当最后为他做点事吧。他一条命换你10分钟逃跑时间,他死后开始计时!”
吕安如充耳不闻地跑,不知疲倦地画。
冲的叫声愈发孱弱,几乎快听不到了。
她不能分心!努力跑,更努力地画!
终于最后一笔画完,吕安如跳出圈子,对后面大喊道:“好了!”
对准身后扔出剑,火红的身影挑起准确接到。
顷刻间,朗诵咒术的声音洪亮响起,地上圆圈和留在圈内头领们身上的剑伤同时燃起火焰。区区火焰好似恶魔的召唤,狮王脸上徒然变色,它想跨步走出简单的圆,却始终无法迈开更大。其他头领全部瘫倒在地,抱头发出肝胆俱裂的嘶吼。
大小不一火球飞过朗诵咒术的男孩头顶,准确砸到圈中,熊熊大火将其中化作了修罗场。
吕安如未作停留,跑向被狼豹撕扯的冲。
狮王被控,禺骜和宁早方寸大乱。
吕安如过去刺坎几下,就降住了受伤比较重的宁。
禺骜趁乱溜走,直奔到圈前,用爪疯狂去刨。明明是没有温度的火苗,可它无法破坏圈子轨迹,亦无法减弱圈中同伴痛苦。
吕安如单膝跪地,单手控住刺入宁后腿的剑,单手去试冲鼻息。
还好,还有鼻息!而且不弱。
心安定点,女孩高昂起头,对圈中曾经藐视众生的狮王,朗声问:“现在可以谈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