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小心扶起沈极,在他背后垫了两个枕头,这样可以让弟弟更舒服一些,这是一个居家过日子的女人,很会照顾人,现在看到弟弟醒来,在外人眼里,已经死了十年的弟弟醒了过来,对于她来讲,是个天大的好事,她打心眼里高兴。
沈彬坐起后,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因为他在地下生活了那么久,因为长期没有行走,所以他的骨骼有些变形,就连坐起来,都有些困难。
沈月立刻给他按摩手脚,帮他缓解一下。
“对了小彬,这是梁总,是他,是他救你出来的,是咱们沈家的恩人,小彬,你,你快点谢谢梁总。”沈月抓住弟弟的手,今天发生的一切像是做梦一样,她哪里会想到,死了十年的弟弟今天会活过来。
还好自已当时听梁飞的话,将弟弟挖出,不然的话,弟弟就真的没了,自已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弟弟了。
沈彬艰难的抬起头,吃力的看着眼前的梁飞。
对于常人来讲,一个十分微小的动作,在沈彬身上却很难体现。
“谢谢……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沈彬的语言功能很好,十年了,他十年没有与人说过话了,可是现在,他还能讲话,思路还是那样清晰,已经算是不错了。
对一个在地下生活不了十年的人来讲,这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梁飞摆手示意:“客气了,我只是不想让你惨死而已。”
“弟弟,你快点跟姐姐说,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来?姐姐记得,十年前,十年前就已经死了,怎么,怎么现在你还活着,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你快点跟我说说。”
沈月握紧弟弟的手,焦急的问着。
其实这一切,同样也是梁飞想要知道的,他认为自已一直猜不透孙如意,实在不知她是个坏人,还是个好人,所以他想从沈彬口中知道事情的真相。
沈彬是当事人,他所经历的一切,他看到的一切,对梁飞来讲太重要。
沈彬无奈叹了口气,他的脸已经变形,牙齿也全部脱落,所以说起话来很是艰难。
“姐,过去了,不要,不要再提了。”
沈月却一百个不乐意,再次捧着弟弟的脸开口:“不行,你要说,你要告诉姐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要让姐姐心里明白才可以。”
沈彬看了一眼梁飞,好像有些说不出口。
沈月微笑点了点头:“弟弟,这是自已人,人家梁总不是坏人,他为了救你也得罪了孙如意,梁总看咱们可怜,所以才救我们的,还把我们安顿在这里,他是个好人,弟弟你心里有什么委屈说出来,让梁总为我们做主。”
沈月委屈的说着,看着弟弟瘦得不成样了,想当年,弟弟可是村里第一个研究生,后来怎么就成了杀人犯,十年过去了,他还活着,而且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作为姐姐,她并不想报复,更不想和任何人过不去,但是她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想要知道这一切是怎么了?
沈彬一脸痛苦,回忆着这十年来他所经历的一切,尤其死过一般,他从没有想过,自已还会活着出来,还能见到姐姐。
他也看得出,梁飞并不是个坏人,他记得这个男人的声音,自已在墓穴里时,他曾让自已大叫来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他抬头看向梁飞,小心询问着:“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墓穴里的?”
梁飞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他没有想到,沈彬会问出这种问题。
对于他来讲,这确实是个辛辣问题。
沈彬话也引起了沈月的好奇心,她也抬起头一脸疑惑的问向梁飞。
“对了,我还想问,我弟弟在里面,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还说我弟弟活着,你是能看到我弟弟吗?”
沈月说着,抬起头看向梁飞,认真看向他的眼睛,想要知道真相。
她很是好奇,难道梁飞的眼睛能看穿一切,就是传说中的阴阳眼,活人和死人都能看清的那种眼睛。
梁飞一脸尴尬,耸耸肩膀,立刻回应道:“其实是这样的,我之前曾去过孙如意家,也是无意听到她给别人打电话,我这才知道,沈彬人还活着,而且昨天上午,我还开着车子带着孙如意去过沈彬的墓地,我当时听到一些动静,所以就断定,沈彬的处境,这才让你们去救人的。”
梁飞一字一句的说着,因为此事重大,所以他的声音比较轻,不想让外人听到。
沈彬与沈月两姐弟这才点点头。
“沈彬,我想问你,是谁把你关进去的,是孙如意吗?”梁飞反问着沈彬。
沈彬重重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沈月身子颤了一下,其实她清楚,一定是孙如意做的,但是此时弟弟亲口承认,她还是有些震撼的。
“是的,除了她还有谁?“
“弟弟,你有所不知,在你离开的这十年,她对我们很好……”
没等沈月把话说完,沈彬接着说道:“我知道的,你和心心一起开了工厂,就连心心的婚事都是孙如意一手操办的,她不仅对你们好,就连对我们的亲戚都好,对吗?”
沈月的好奇心更重了,一脸诧异。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我好像没有告诉你吧。”
沈彬冷冷一笑:“姐,你是没有告诉我,但是孙如意把这一切告诉了我,她每隔几天就会去找我,说一下我们家的情况,还有我们家人的情况,你以为她是真的对你们好,她是在利用你们,想报复我,她说,如果有一天我出来敢说出实情,她会收回这一切,会杀了你们,所以这些年,我一直不敢动,只能安静的呆在里面。”
“弟弟,你,你怎么能过着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你……”
沈月再也听不下去了,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出,一想到弟弟在地下经历了十年,过着是人非人的日子,这样的生活实在太过艰难,如果换作是她,她一定早早的寻了死了。
可是话说回来,很多事又有些说不能,不管怎么样,确实委屈了沈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