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这话一提,没有满足心愿的丹丹眼神突然有点变化。
听到要在这里继续住,江湛也露出些不悦,“她多久可以下床?”
“预估不了,要是能走路了,就没问题了。”
医生道。
“那这..”南湘看看床上的固定器,她也犯了难。
很快,她就下了决策,说道,“也只能先在住着了,丹丹,等你能下床了,我再接你去我那里。暂时,你就留在花园别墅的客卧,你看可好?”
“我都没意见,能救南姐姐的儿媳妇,是我的福气。我不怨,住在这里环境特别好。”
丹丹说话突然也变利索不少,没有了十几年前在医院里谁都不待见的那份惧色,而是对人都和颜悦色起来。
即便卧在床上,她也不怪不怨恨,像一个懂事落魄的老友,更加讨得了喜欢。
“好,丹丹,你能有今天的心态,我真的为你高兴。我们重逢在一起,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南湘宽慰了丹丹这一句,她带着苏雪凝和江湛一起出了客卧。
“雪凝,江湛,刚才还没有询问你们的意见。家里要多一个人住着,你们是不是真的愿意?”
南湘出门后认真问两人,前面虽然看似好决定了,可要是苏雪凝不喜欢,那她也不会听医生片面之词。
“妈,我认为,去住在..”江湛开口,欲要推拒,虽对来人放下了份警惕,但能去住外面就尽量不要住在他和苏雪凝的地方。
“妈,可以,我会好好照顾人的。”
苏雪凝却和他持不同意见接话答应了,不仅是为那份感激,她心中有种莫名的直觉,她觉得这个人哪怕住在花园别墅,也不该去住到江家。
说不上为什么,但就是按照第六感来回答了。
“确定可以吗?”南湘喜欢苏雪凝的善解人意,但还是再三确认。
“江湛哥哥,我会做好照顾她的工作的,你看可以吗?”
苏雪凝又问江湛,眼中的善良,让江湛不忍回绝。
“可以是可以,但不能一直住着,毕竟这不是她的家,而是我们的。”
江湛退让的妥协,但话语里还是加了点提醒苏雪凝的味道。
“好。”
苏雪凝点点头,此时的她虽有预防心理,她并不会觉得,这一个柔弱的中毒女人,会给他们带来什么影响。
“好,那就暂时这么决定了。”
南湘有她的考虑,但见小两口都一致了,也暂时同意如此安排。
三天后,苏雪凝端着药来到客卧,现在吟秋也不会阻止她接近丹丹了。
从知道丹丹和南湘以前的关系之后,丹丹这个人在家里也算成了个待见的人物,何况,她还是救苏雪凝的恩人。
下人提起丹丹时,会露出一点客气的笑。
“丹丹姐姐,我就这么叫你了。”
“你今天好一点了吗?”
进来给丹丹喂药,陪她说说话,好像成了苏雪凝的任务。
“少夫人,你的身份金贵,怎么能让你亲自来给我拿药喝呢?您快放下吧。”
丹丹伸出右手来接,养了几天,她的气色看上去好多了。
可能是躺在床上进食,干瘦的脸竟也圆润一些。
“别这么说丹丹姐,要不是你替我挡了那条响尾蛇,现在躺在床上的人就是我了。”
“你是救我的大恩人,你受这样的折磨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喂点药没什么的,都是我该做的。”
苏雪凝坐在佣人拿的椅子上,她拿起勺子,无名指上的钻戒就映入了丹丹眼里。
丹丹眼中的羡慕一转而过,她笑笑道,“真的可以吗?”
“江少夫人在家里这么自由,一定是江少爷很疼爱你吧?江哥的儿子,肯定错不了的。”
她已经可以自如的说话了,突然问了苏雪凝这么一句。
听到丹丹亲热的喊着江哥两个字的时候,苏雪凝不知为何,起了点鸡皮疙瘩。
除了自己优雅的婆婆外,好像没有别人能叫江夜宸亲密的称呼。
“还好,张口吃药吧,看着你一天比一天好了,我就放心多了。”
苏雪凝舀起了一勺药汤,丹丹听到这话,忽然又手摸上了自己青肿的腿。
“呵呵,是啊,我的脚是好一点了,应该很快可以走了。”
她露出一点欢喜,又露出一点愁,“但是医生说,伤口在手上,手要难恢复一些,现在左手还是没知觉。有可能,还是要去南姐姐和江哥那里再养一段时间了。哎,真是太麻烦他们了。”
她轻叹口气。
苏雪凝敏感的发现,丹丹不仅不说她过去十几年的经历,还若有似无会表现的想去江家居住。
但似乎,这只是在她个人面前。
“照顾你好是我们该做的,先喝药吧,丹丹姐。”
苏雪凝没多说,舀起药来喂丹丹。
“谢谢。”丹丹很满意地,张开嘴巴。
“阿凝!”
忽地,一个人凌厉走进来。
丹丹瞧了眼进来的,和江夜宸八九分相似,年轻俊美的江湛。
在苏雪凝身后,她偷偷又多看了江湛一眼。
“江湛哥哥?”
苏雪凝放低药碗,朝江湛过去。
“你怎么过来了?”
“让吟秋来给她喂,你有一个朋友打来的电话,出来接一下。”
江湛把她手中药碗接来,放在了丹丹的床头。
放下药碗的时间里,他和这个丹丹对视了一眼,丹丹矜持地偏开了头,也逃过了江湛的审查。
“是月如吗?我差点忘了,月如她昨天要我陪她出趟门,她今天要参加沈叔叔安排的相亲。”
苏雪凝后知后觉的说道。
“嗯,我送你过去。”
江湛不愿意苏雪凝去伺候别人,他疼爱的牵起她的手,将人带出房外。
“好,吟秋,那有劳你们照顾好丹丹姐了。”
苏雪凝边走,边回头说。
“丹丹姐,你好好休息,我回来再来看你。”
“好的少夫人,江少爷,你们快去忙吧。”
丹丹一脸谦虚的笑,到人都出去之后,她便拿起药碗自己喝药。连下人都没有使唤,看上去更加的亲和。
“我就说这个人没什么问题吧,还是你母亲的旧识。童年被硫酸泼过,她整容很多次才能看上去正常吧,也是一个挺可怜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