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强,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
看见苏眉回来,刘国强没有了出门前给她做红烧鱼头的热情,甚至那态度转变的苏眉都不敢相信,是同一个人了。
“你把话说清楚点。”苏眉本能抱紧苏雪凝,不管什么情况,保护女儿是首先。
刘国强难看着一张脸不说话,拳头握着,眼底浮现着黯淡。
套房里不止他一人,一听动静,几个人从客厅走出来,齐齐看着苏眉。
“人回来了,快来看!”
“就是她,银定和阿萍没过门的儿媳妇,害他们被挨打的那个城里女人。”
三四个个皮肤黝黑的男女,都是务农人的装扮,见苏眉来了,一个个带着凶气,指着她不友善的议论。
最前面一个年纪大的僵脸的老男人,对苏眉吼,相当的不留情面。
“他们挨打了?什么意思?你们是谁,为什么到我的家里来?”
苏眉护着苏雪凝,寡不敌众,眼前每一个人都让她不安心,就连刘国强也不站着自己这边,她立刻的询问道。
“你还敢问我们?三从四德是做个女人的基本,你读过几天书就想抛掉老祖宗留下的传统啊?连你的公公婆婆都不放过,你传出去不怕让人唾沫淹死啊?你的公公婆婆,让人绑着打了一夜,你别装着你不知道!”
一个具备长舌妇气质的中年女人,也对她开炮了,嘴巴直往苏眉喷火。
苏眉恼火了,反问,“我怎么会知道,他们不是已经回到乡下了,没做过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怕被唾沫淹!”
这个长舌妇气的,和蔡阿萍有得一拼。
“你嘴巴还真厉害啊你,今天大开眼界了我,难怪阿萍待了没多久就要回村里,敢情有这么一个不懂规矩的东西!我们谁家娶的媳妇这个样,国强,不是伯娘说你啊,你眼睛没问题吧?”她又骂了。
“你骂谁不是东西,这里是我家!”
苏眉被骂的彻底怒了,蔡阿萍和刘银定她用容忍换来对方变本加厉,如今面对蛮横的陌生人,她再也不想忍了!
“强子,还不治治,你还把不把你爸妈放眼里!”长舌妇气着了,眼看要一帮人上去打架。
中间听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刘国强,突然看向苏眉,“这是我二伯伯和伯母们,我爸妈坐火车回去,半路让人打了,打的鼻青脸肿,现在躺在家里让我哥哥姐姐照顾。他们早上赶动车过来,和我说这件事的。”
他忍着怨气和苏眉说话,苏眉早上出门后,他做鱼头的好心情,就被突然而至的亲戚们给破坏了。
一个早上,被轮流劈头盖脸的骂,不仅没有了心情,面子也算是丢尽了!
“所以呢,你难道要算在我的头上,我能飞到千里之外去打你父母吗?”
苏眉震惊冷漠的看着刘国强,刘国强很不耐烦的说,“别扯那么远,我知道你干不出来,我就问你知不知道是你前夫左齐干的?”
听见指向左齐,苏眉的心顿了一顿,她冷声回答,“留下来证据了吗?有证据你们可以去上诉,我没有意见!刘国强,我没有强迫你和我在一起,是你觉得我们可以过下去的,出了事你就来质问我,这是你想和我生活下去的态度吗?”
她真的反感了,包括面前的刘国强,都让她越来越不想接触。
“苏眉,那是我亲爸妈啊!他们都一把年纪了,你怎么能这么无视他们!我钱也赔了,什么都为你做了,他们为什么还要下毒手,为什么对老人都不放过!”
刘国强激动万分,一股热血突然也冲上苏眉的头颅,她激动吼了回去,“那他们虐待我女儿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苏雪凝是我的亲生女儿。刘国强,你不觉得你们太自私了吗!”
两个人激烈的交谈,以至于也很激动的其他人,暂时没插上话。
“我自私,你还说我自私?我对你还不好?我都为你众叛亲离了!”刘国强被苏眉喊的很受伤,捏着拳头一张压抑的面孔,又是伤心又是悲愤。
“是我逼你众叛亲离了?”
苏眉一颗心在心房再一次冰冷,脑海中汇入另外一个事实,打刘家父母的,只可能是左齐的人,他果然是不肯放过欺负苏雪凝的人的。说不上的感受,总之,就是复杂。
她的硬性质问,让刘国强情绪再次崩塌。
“我爸妈被打的,好几处都骨折了,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下床呢?我这辈子,我没脸回去刘家村了。”突然,他一个大男人,陷入悲伤的情绪,似要哭了。
“先查清楚再来和我说吧,我没做过的事和我没关系,我也不会认。”
苏眉暗暗捏着拳头,语气稍微回转一下。她性子吃软不吃硬,刘国强再和她吵下去势必爆炸了,相反示弱一点,她还反倒不知所措了。
这时,怀里的苏雪凝也哭了起来,她拍哄着孩子走出去,眉头凝聚上一股凝重气息。
“你别走,你要去哪?”
刘国强喊起来,其他人也说,“抱着孩子又去哪里野,这件事你别想完,我们刘家不是好欺负的!”
“阿萍他们都说了,就是你前夫找的人,那个打人头目长什么样,他们认得出来的!你要是去见你前夫,告诉他别想狡辩,胡作非为当心遭天谴!”
所谓的伯伯伯母,也对着苏眉喊,要不是两个强壮的保镖立在外面盯着,他们不会不敢追过去。
苏眉出了门,她径直走进电梯,耳朵里是刘家人的骂语,什么遭不遭天谴...她的身体轻轻发颤,整个人的脸色,都因为刚才抱着孩子经历的骂战,惨淡无光!
伤害苏雪凝固然是绝对的不可原谅,可殴打老人,打至骨折,在世人眼里也是伤天害理的!
如今事情已了,该遭报应的遭了,该罚的罚了。
难以想象,左齐居然会狠到这个地步,亲手把自己推入火坑之中!给原本已经平息的事情,又捅出了一个不安生的大窟窿。
她来到楼下,走出了一段路,走到左齐停车的私人停车场,她知道这个地方,上回坐他的车来过一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