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交钱, 一手交货, 这华服公子付账付得爽快,蒋墨用一张牡丹图, 毫不费力就换来了沉甸甸的十两银子,甚至华服公子还问他有没有更多的画,若是以后有,也只管来李员外府上卖给他。
蒋墨自然是笑眯眯地应了。
根据原本的世界线,刘鸿这个时候已经被刘春秀给缠上了, 他带着鹿准备进城的时候, 是刘春秀将他给拦了下来,和他一起把这头鹿送去了医馆, 卖了一个高价。
刘春秀重生之前怎么说也是县令家的小妾, 不再在村子里囿着,总算是开了些眼界, 知道鹿的身上浑身是宝。
但她帮着刘鸿卖了钱之后, 仗着自己这份功劳,就直接问他要了一半的银子,跑去买了好些胭脂水粉, 还有漂亮的衣服,将自己好好打扮了一番。
如今没了刘春秀,蒋墨自然也不会让刘鸿吃亏,所以特意陪着他过来卖鹿,他跟刘春秀也不一样,不会要刘鸿的银子, 所以刘鸿这次是实打实地挣了八两银子。
至于那副牡丹图,却是他通过系统知道县城的富绅李员外的母亲快要过寿,李员外的儿子正在城里寻上好的牡丹图不得。李家的老太太最是喜欢牡丹,但天气转冷,新鲜的牡丹花是找不到的,可牡丹花样的画却是非常好找的。
李员外的儿子是个孝顺的,知道奶奶爱花,在县城里转悠了好几天,却没寻到合心意的图,最后实在无法,才花了五两银子,去书院请了一位擅长书画的书生替他画了一幅牡丹,但那副牡丹图再如何,也就是普通的水墨画,哪里比得上蒋墨用系统兑换来的水彩画出来的漂亮鲜活呢?
蒋墨今天就是特意带着牡丹图来这里守株待兔的,果然卖出了高价。
“走,鸿哥,咱们去买东西吧!”手里有了钱,蒋墨心情大好,便决定去买买买,好好潇洒一回。
十两银子在现在可是一笔巨款了,一个烧饼也才两文钱,十两银子已经几乎是普通人家小半年的花费了。
“哦,好。”刘鸿刚好也有这个打算,总之他怀里现在揣着的八两也都是蒋墨帮他赚来的,自然没有不同意,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想着家里人的衣服都不多,蒋墨便直接去了成衣店,挑了几年保暖又松软的衣服,准备带回去给王氏他们出客的时候穿,然后又买了几件普通的棉麻布衣,给他的便宜爹和便宜哥哥们下地干活的时候用。
刘鸿忍不住也跟着买了两件衣服,一件厚的冬天穿,一件薄的现在就能穿。
蒋墨也没忘了买一些颜色鲜艳的绣线,带回去给王氏,毕竟王氏的绣活非常好,对这些东西也相当喜爱,只是平时少有机会绣些精细东西,见到这些东西肯定会高兴的。
接着他们又去了粮店,刘家的粮食基本上都是粗粮,虽然现代人都开始推崇粗粮,觉得健康,但是在古代,这样顿顿粗粮实在是难以下咽得很,蒋墨只觉得自己的舌头都要被磨得发硬了。
王氏上次为了给他养病换的大米也吃完了,这次来县城,蒋墨就打算正好趁着今天多买一些大米和白面回去,再自己多下厨,好好做点正经东西吃。
他前几个世界好日子过惯了,在手里有钱的情况下,实在是不想将就。
身边有这么个一掷千金的主,刘鸿自然是也晕头涨脑地又跟着买了不少。他算是见识到了蒋墨讨价还价的功力了,小小的文弱的人儿,讲起价来却是伶牙俐齿得很,寸步不让,愣是说得店里伙计都插不上话。
他买的多,给钱爽快,但压价也厉害,弄得那些店铺的掌柜都不知道是该为遇上这样的大客户而高兴,还是为那不断被压缩的利润而伤心。
这么在城里逛了一圈,等两人出来的时候,手上早就被各式各样的包裹袋子给占了个满,看起来兼职像是背了整副家当准备搬家似的。
“我来拿吧!”刘鸿看着蒋墨的小胳膊小腿,只疑心那些粗粝纸袋、捆绳落在他身上,几乎能将那细嫩皮肉勒出血痕来,当即便主动要帮他提东西。
蒋墨也没和他客气,爽快地把东西往他手里一送,两只眼又落在街边的店铺里面去了。两人一路逛一路买,最后来到驿站的时候,刘鸿手上大包小包都提满了,连背上都还背着几身棉服,高高大大的一个俊朗小伙几乎被埋在里面看不见人了。
蒋墨终于体会到了女孩子逛街不停买买买的那种快感,更不用说身边还有一个体力超棒的男朋友在旁边任劳任怨地帮忙提东西,完全就是标记vip待遇,那种感觉未免也太爽了一些。
因此一不小心,蒋墨就买多了。
刘汉见到刘鸿身上堆积如山的东西,顿时吓了一跳,“鸿哥,你这买的也太多了吧?”
他心里泛着嘀咕,平时看刘鸿他们家里也挺朴素的,怎么突然一下子这样大手大脚?难道那刘老头其实还藏下了一大笔财产留给刘鸿?还是他在这几天又有什么奇遇?但是不管怎么说,一下子买这么些有用没用的东西,未免也太奢侈了点,半点持家观念都没有……
正想着这种不持家的男人不能嫁的时候,就听到刘鸿的声音又响起来。
“这几件是我的。”刘鸿把买的东西堆在了驴车上,从里头挑出自己的放到一边,“剩下的这些都是锦哥儿买的。”
驴车上面已经快堆了个满,分成两小部分,刘鸿自己买的只有两件衣服一点粮食,在角落里可怜巴巴地缩着,另一堆却是它几倍多,耀武扬威地盘踞在车上,顶头上甚至都堆出了一个摇摇欲坠的尖尖儿。
“啊?”刘汉惊得打了个嗝,看到这堆满了小半车的东西,一双牛眼睛瞪得滚圆,不敢置信地朝着蒋墨道,“锦哥儿你哪儿来的钱?”
他要是没看错的话,这里面应该还有一只烧鸡!隔着油纸包,他都能闻见那股诱人的香味!
咱、咱家啥时候这么有钱了?难道他其实是地主的儿子?
刘汉的脑洞一下子就跑远了。
蒋墨道:“我昨天画的图卖掉了,当然就有钱了。”
“真的?卖了多少贯?”刘汉双眼发亮地问道。
“不是多少贯。”蒋墨摇了摇头,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摆了摆,“是十两。”
然后忍不住微微扬起了下巴,等着看刘汉的反应,那得意的小模样看得刘鸿忍不住嘴角微扬。
“多少?!”刘汉差点从驴车上跌下去,一双虎目瞪得滚圆,满脸的不敢置信。
“十两!”蒋墨好脾气地又重复了一遍。
“我的老天爷啊……”对于刘汉来说,十两银子是他完全无法想象的巨款。他只能不断地重复着这个数字,一边忍不住伸出两根手指,想数一数这十两银子到底得是多少钱。
就那么一幅画,那薄薄的一张纸,就这么一会儿,就、就换来了十两银子?!
蒋墨失笑,随后催促道:“哥,咱们快些回去吧。”今天的收获颇丰,蒋墨很是心满意足,打算趁着村里人还没从地里回来的时候,赶紧把东西拉回家里去,免得让人看到了眼红。
幸好回村的路就是一条路走到底,要不然以刘汉这浑浑噩噩的状态,还不知道要把车给赶到哪里去了。
刘汉把车赶回家之后,刘鸿便帮着刘汉一起把车上的大包小包给拿进了屋子,然后就告辞离开了。
蒋墨想要留他下来吃饭,但还是被他给拒绝了。
院子里并没有人,王氏去地里给刘刚他们帮忙了,毕竟少了刘汉这么一个壮劳力,她要是不去的话,地里的活就干不完了。
等他们从地里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家里堆积如山的各种东西,顿时也露出了和刘汉一模一样的震惊表情。
王氏更是忍不住抓住蒋墨,惶然道:“锦哥儿,你们、你们这是去做什么了?咱们正经人家,可不能干那些丧天良的事儿啊!”
凭她有限的想象,实在不知道除了作奸犯科,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这样快赚到这么多钱了。
蒋墨好说歹说,才总算让她相信自己没有做什么坏事,这是他昨天画的画卖出来的十两银子,王氏这才安了心,随后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对自家小儿子越发稀罕起来。
要不说他们锦哥儿天生十块读书的料子呢,这还没考学,就有这样的本事,便是文曲星下凡恐怕也不过如此了吧?
几个大老爷们的开心就更是直接了,抬着粗糙的手掌就往蒋墨身上招呼,都被王氏给狠狠地数落了一顿。
蒋墨笑眯眯道:“娘,你们辛苦了,我今天买了好多大米白面,还有一只烧鸡,咱们晚上好好吃一顿。”
“好好好。”如今王氏已经对自家越来越有本事的小儿子言听计从了,自然是没有不答应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给大家打个预防针,明天我估计要请假,明天要跟队伍外出参观一整天,回来估计累瘫了……后天多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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