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对手！

庞统将涌出来的鲜血咽下，紧张地盯着眼前，丝毫不敢放松。

但是，过了很久，却是什么也没有。

那一捧灵乳依旧在散着氤氲灵光，馨香淡而不散。四周依旧漆黑又安静，上头的石笋也没有任何滴乳的迹象。

没有异兽。

若不是他胸口仍旧闷痛，若不是他嘴巴里还有腥甜的味道，庞统几乎要以为，刚才是他出现了错觉。

庞统神识一寸一寸地在那摊灵乳四周扫过，什么都没有。他又用目光一点一点地看，用鼻子一点一点地闻……但依旧，什么都没有。

他没有妄动，小心翼翼地后退几步，离远了些，才送一口气，抹了一下嘴角，再次看了一眼那一摊灵光，飞快地向来路而去。

庞统回去的时候，凌越正好结束了修炼。

听到庞统将遇到的情况说完，她扬了扬眉，问道：“你的黑甲修炼的怎么样了？”

“哦，胸前的部分都完成了的。”庞统将黑甲召唤出来，给凌越展示了一下，又收起，向凌越道：“越越，你不相信我？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我……”

见凌越眼神开始变得危险，庞统连忙躬身赔罪：“姐，越越姐。”随即，他又焦急地强调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没说不相信你。”凌越平静地道：“你说了，那一捧灵乳，有妖兽守护，隔着胸甲还让你受伤了，关键是会隐匿……有这样的妖兽守护，你觉得凭现在你我的实力，合适去找那妖兽的麻烦吗？”

“额。”庞统噎了一下，分辨道：“不是，我也没受太重的伤啊。姐，你不是比我厉害吗？你去肯定行……额。”凌越的目光越来越平静，他没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继续修炼。”凌越道：“什么时候你觉得自己能同那看不见的妖兽过上两招了，我们再去。”

“那好吧。”庞统有些不甘心。

凌越连去查看都不去，这让他觉得，她根本没将他的话当回事一样。这让他十分沮丧。沮丧之后，他振奋精神，坐下开始疗伤。

伤好之后，他安心修炼了几日，觉得又有了进步，想起那一捧灵乳，心痒难耐，偷看了凌越一眼，见她倒没有在修炼，但皱眉不知道在思索什么，十分专注……庞统想了想，悄悄地溜了出去。

他的身影消失之后，凌越抬头看了看，又继续研究起自己的东西来。

她没有太旺盛的好奇心。

一个时辰之后，庞统回来，似乎有些虚心沮丧。

显然，他没能打的过那不知名的妖兽。

看来，只是一点点提升，是没办法对付那妖兽的。但又过了几日，他养好了伤势，又去找那妖兽的麻烦了。

又失败而归。

但他的情绪却明显有些亢奋，显然是从之前的战斗之中，得到了大收获。

就这么来来回回。

不知道被伤了多少回。甚至有一次，他重伤回来，看到凌越，连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就昏迷了过去。应该是那妖兽被骚扰的不耐烦了，发了一次狠。

凌越替他处理了伤，灌了些汤水，就没管他了。

其实庞统很快就又醒了，但估计是怕凌越笑话，硬是装着昏迷。凌越也不揭穿他，随了他去。

“我突破了！越越！我突破了！”庞统欣喜地跳起来，身上的气息还有些不稳。

“嗯，不错。”凌越给予了鼓励。

庞统笑呵呵的，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半响，道：“那个，我一直找那妖兽打架，是因为我发现，每次打完了，我的实力总能进步一些……”所以他才总去。绝不是因为皮痒痒。

“嗯。”凌越道：“看来，它功劳不小。”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收拾了一下，道：“桶子，你带路，我跟你去看看。”

“啊？”庞统愣了一下，随即高兴起来，立即将自己的散落的东西一收，跑在了前面带路，边走边道：“……我现在已经摸清它的活动规律了，只要接近灵乳的三丈之内，必定要被它袭击！只要逃出了十丈之外，它就不会再追了。越越，待会儿我去引出它，你在旁边留神，要是能看清楚它的真面目，认出是什么妖兽，就好了。”

庞统一路走一路唠叨，直到穿过一个狭窄的通道之后，他才停下脚步，向右越过几个比他还要高的大石头，示意凌越跟过来，而后深吸一口气，看着远处，眼中闪烁出炙热的光芒，道：“越越姐，就是那儿！看，那绝对是上好的灵乳！”

“的确是灵乳。”凌越一越过来，就被那团灵光吸引，站在远处仔细观察一阵，轻叹道：“而且还是石玉灵乳，据说百年才能攒出一滴。”

那一捧，足有上百滴。

也就是说，那一团灵光，是积累了上千年的量！

“这么好？”庞统震惊地道：“我以为就是一般的灵乳呢！原来是这么珍贵的东西啊！”他想了想，又古怪道：“灵乳不是可以直接吞下去的吗？既然如此，那妖兽怎么不吞吃，而是守着？”

这说不通啊。

又不是什么灵果需要成熟的东西。

一百年才滴下一滴，再怎么难炼化，怕也炼化完了吧？

庞统实在不解。

凌越也不懂为什么。她仔仔细细观察过了，完全没有发现任何妖兽的影踪。周围一片漆黑。凌越想了想，拔出那柄断剑，剑刃上出现了一簇火球。也许，这妖兽也有干扰神识感知的手段。

火光亮起，四下立即明亮了起来。

庞统立即赞道：“哎呀，我怎么没想到！”

“就算你想到，你又能做得到？”凌越冷声道。

“也是哈。”庞统已经习惯了凌越的打击，此时丝毫不觉得羞愧，反而理所当然地道：“我弄不出火把，还是得越越姐你来。”

他是金土双灵根修士，对金土方面的灵力掌握的最好。勉强也能搓出个小火苗，也是一出现就熄灭掉了，根本不能维持。

没有发现。

一团火光存在，照亮了一些空间的同时，也让到处都出现了阴影。

凌越想了想，收回长剑，双手握住，手指轻轻一弹，一个火球凭空出现，浮上了头顶上空。紧接着，她又一弹，又一个火球出现，被她送到了左前方。

右前方。

后面……

最后，足足有十个火球浮分布满整个空间。视线所到之处，再无明显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