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七七。”

芙蓉夫人看向圆脸少女。她的声音很平淡，但那圆脸少女却打了个哆嗦，几乎站立不稳。

她几乎是一步一挪地前行着。

没有人催促她。所有人都安静地看着她，整个空间仿佛凝固了。

宋七七终于走到测试圆柱前，苍白着脸，迟疑许久，才认命一般，猛地将手掌按了上去，闭上了眼睛，面颊滑过了一滴泪水。

圆柱上露出一抹极其微弱的蓝光，又很快地黯淡下去。

宋七七松开手，战战兢兢垂着头，仿佛濒死的小兽。

“宋七七。”芙蓉夫人再次叫出了圆脸少女的名字。

宋七七跌坐在地，又连忙跪下，哀求道：“夫人，不是奴婢不努力，实在是奴婢天生体质与神功不符，无法修炼啊，求夫人明鉴，求夫人开恩，绕我性命……”

“放心，不会要你的命，而是会给你寻一个好去处。”芙蓉夫人平淡地道。

宋七七闻言更加恐惧，连连叩头，将自己的储物袋拿出来，拿出了好几个，惶惶道：“所有的东西我都没有动用，还有我之前的积蓄都给您们……求夫人您让我离开吧，我保证立即走的远远的什么都不说，真的，我可以发誓……求求您们，让我走吧……”

“看过了功法，就不要再妄想离开了。”芙蓉夫人冷漠摇头。

宋七七跌坐在地，满脸泪水。她不再哀求哭泣，只剩绝望之后的麻木。

芙蓉夫人看向凌越。

凌越面露害怕和担忧，又强忍着让自己表现的镇定，缓步走到圆柱前，向内输送了一点灵力。

她刚刚不断地再想对策，尤其是看到圆脸少女的表现之后，更是不想被看出来她并未修炼那无名功法，但情急之下她并未想出任何好的办法，只想到如果一定要按颜色来表示的话，那么水属性灵力是最有可能的——

她控制自己体内的灵力，只将水属性的灵力分解出来，注入那测试圆柱内，希望能蒙混过关。

但是。

圆柱上却没有任何光芒出现。

凌越的心沉了下去，大脑开始运转，飞快地思索起应对之策：是现在就逃，还是看看情况再逃？现在这个芙蓉夫人只是金丹修为，她有把握对付，但这样一来动静就大了；若是等下去她又不知会面临什么，或许不会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

“弄砸了吧？嘿嘿。”这个时候，蓝魅还在向她传音，幸灾乐祸。

凌越没有心思理会蓝魅，一时间紧张无比，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我再强调一遍，在我这里，你们想要过安逸的日子，想要飞黄腾达，就必须给我修炼玉简上的功法。对于不听话的，卫家都的是惩治的办法。”芙蓉夫人看向凌越，就在凌越忍不住想要向她动手之时，她才再次开口道：“下一次，希望你给我惊喜。”

“是。”凌越垂头，大口呼吸。

芙蓉夫人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站在那里，蹙眉，指了两位女子，道：“你们两个，准备一下。”又向宋七七道：“走吧。”

两位女子粉面焕光，喜滋滋地拜谢芙蓉夫人。

宋七七被芙蓉夫人拽上她的芙蓉花，失魂落魄，随着芙蓉夫人离开了。

“恭喜两位姐姐。”许多女子将那两名女子团团围住，一阵恭贺：“两位姐姐得了卫少宠爱，一定要记得提携我们啊。”

“好说，好说。”两位女子应酬着，很快离开了。

“蠢货。”一名身姿高挑健壮的少女低低咒骂一声，看向空中宋七七被带走的方向，一脸伤心，随即又面露惶惶，哀愁叹息起来。

“你好。”凌越走近她，开口道：“我叫越灵儿。”

“火舞。”姑娘看了凌越一眼，怏怏答了一声，叹息一声，又如自言自语一般道：“叫什么也没什么重要了，反正也没多久好日子能混了……”

凌越低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新来的，很多东西都没弄明白呢。”

凌越记得，方才测试，火舞的表现中规中矩，她显然也是修炼了玉简功法的。

火舞再次看了看凌越，似乎发现自己看不透凌越的修为，有片刻的讶然，但随即又不在意了，低声道：“我看你也是个小心谨慎的，都没有立即开始修炼那玉简功法……可惜，人落到了这里，再小心谨慎也没有用了。看到刚才宋七七没有，她坚持不肯换功法有什么用？卫家根本不会放人离开，她的下场只会更惨。”

“你不肯换功法，也是一样。”

“我这样用拖延的法子，也拖延不了多久，迟早要完蛋。”

火舞十分沮丧，完全不介意向凌越说这些。

凌越不解，问答：“可之前那两位不是很高兴？我看大家都挺高兴的啊？若破惩罚，向她们那样努力修炼，不就行了？”

火舞翻着白眼，摇摇头，就要走，像是懒得与凌越多说什么。

凌越自然不肯放她走，就跟着她走。

火舞的住处与凌越的住处并不在一个方向。她这里的条件明显要差许多，一个院子四个房间，有三个房间都住了人，只有一个空着，而凌越住的那个小院，更要大的多，也精美的多，修炼条件更是好上许多。

“空了的那一间，就是宋七七的。”火舞站在院子中，叹息一声，回头看跟着的凌越，大咧咧地道：“你想问什么？反正我也不想修炼，就跟你打发打发时间。”

“你知道玉简功法是用来做什么的吗？”凌越问道。

“不太清楚。”火舞道：“据说是因为为了辅助卫少修炼用的一种嫁衣功法，就是我们修炼到的这些灵力，到时候会轻轻松松变成卫少的。说白了就是鼎炉。左右都差不多，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既然如此，为什么被芙蓉夫人选中的人，还挺高兴的？”凌越回想一下，之前那两位女子的高兴是真的，其他女子的羡慕也是真的。

“那是因为，能去卫少身边，说不定会能讨了主子欢心，得到宠爱，飞黄腾达呢？女人么，总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能将男人给迷惑住了，就为自己倾倒了……”火舞撇了撇嘴：“反正总比被拖走了的强，当然会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