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众人来到了校医室。纪勤辰同阿木正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使他们动弹不得的不是伤势的严重,而是——对待游戏的认真……
“兄弟!快上!推塔啊你!”
“阿西!我被秒了!坑货队友!”
“我要不是起不来,我真想冲上来打你!”
他们真是认真啊,以至于林木子敲门的声音他们根本听不见。算了,还是直接进去吧,反正就是进去了他们也不一定看得见我们。
众人就静静地看着他们玩,实在无聊了扯上两句讽刺了这两人几句。
等到这句游戏结束,他俩才看到整齐划一站成一排目光呆滞的众人。
纪勤辰着实给吓了一跳,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人了!
“你、你们干嘛?”
刘治渝走上前抢过了他俩的手机,“医生说了让你们好好休息!这倒好我们一走,你俩就玩上了!”说着刘治渝敲了他们的脑袋。
“二哥你打人好痛啊!”纪勤辰抱着自己的脑袋,“二嫂你不管管啊?”
二嫂?刘木佳一时没反应过来,众人也是愣了一下,纪勤辰是被打傻了吧,他可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他俩。
“你二哥哪是我管得住的呀。”
纪勤辰瞥见躲在众人身后歪歪扭扭的林木子:“呀!小林同学也来啦!”
林木子早就说了不来了,就知道他会嘲笑自己!
“我就来看你死没死!”
“放心,活蹦乱跳的!”
阿木赶紧阻止了他们的谈话,有些抱怨地说:“你们能不能不一见面就掐啊!再说,就他一个人受伤吗?我也受伤了呀!为什么都没有人关心我!”
“哦?是嘛?”陈新月走到他床边看了他一眼后,立刻转向纪勤辰,“纪勤辰,你好点没有?”
众人忍俊不禁,阿木却一嘴杂碎地一直抱怨。
他有什么需要关心的,大家都熟透了,也不说那些没用的话了。
一大群人围在狭小的医务室里,欢笑嬉闹着,纪勤辰向林木子她们几个讲述着着昨晚的事情,描述得可惊心动魄了,陈新月这个没出息的小丫头竟然也全信了,直道着他们好帅!
恩勇悄悄在林木子耳边说着耳语:“王懿怎么不来?”
“她第二节课不是来过吗?”
“没有啊?那个时候是我守在这里啊!” 恩勇回忆着,医生说只用留一个人守着就可以了,第二节课正好轮到恩勇守,可是自己在这里,只有牛舒颖在那个时候来过,他一直没看到王懿的影子啊。
“王懿第二节课什么时候来的?”
“刚打铃她就出教室了,奇怪了!我们明明看到她朝医务室来了。”
恩勇脸色一变:“遭了。”
“怎么了?”
如果自己告诉木子牛舒颖来过,以林木子的性格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没事,我中途去了趟厕所,可能她那个时候来过了吧。”
到了午饭时间众人才散去。
离开医务室前,陈新月偷偷叫走了恩勇。
篮球场上,两人无言相对,对立而站。陈新月走到观众席前,指着第一排的位置:“你还记得这里吗? ”
恩勇没有说话。
陈新月无奈地轻笑了一声。“就知道你忘了。”陈新月鼻头一酸,“可我记得,我第一次和你交谈就是在这里。那天晚上我们在这里打球,我特别笨球老是打不进。是你,走过来安慰我开导我教我,你为了逗我开心还和我玩石头剪刀布呢!”
“我记得。”
陈新月猛然看向恩勇,他的眼睛还是那样深邃,如同那天晚上一般,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就是他的眼睛,她深深陷入了他的漩涡。
曾经她以为,他喜欢自己,所以他的眼睛总是透露着笑意。
陈新月坐到了那晚的位子上,恩勇也坐了过去。
“我就是在那天喜欢上了你,你总是逗我,我也特别没出息,一次次越陷越深。对了,木子也是在那天喜欢上了你,好巧。后来所有人都在帮我,所有人都说你会选择我,可是你没有。”
恩勇低头沉默着,陈新月微笑着看着他:“你再陪我玩一次石头剪刀布可以吗?输了就被捏脸!”
恩勇点了点头。
“石头剪刀布!”
恩勇输了,陈新月一脸坏笑,用尽全力使劲一掐,恩勇的脸立马红了起来。
恩勇疼得大叫:“你来真的啊?”
恩勇坐直了,卷起了袖子:“我这次不让你了!”
“谁怕谁!”
“石头剪刀布!”
“嘿嘿!你又输了!”
“你还是人吗!轻点!”
“活该!哈哈哈哈!”
……
午时的篮球场被阵阵嬉笑声充盈,两人越玩越起劲,几局下来,两人的脸都被掐成了“猴屁股”。终于,恩勇败下阵来,练练求饶。
“我们还能一直这样吗?像朋友一样。”
恩勇的笑容骤然顿住,他看向一旁的陈新月,她拧出笑脸面对着自己眼底却满是伤心,她一定很难过,可是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
陈新月紧接着道:“我们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 是我错了,我就不该喜欢上你。
恩勇维扬着嘴角:“我们一直都是朋友。”
终于,两人相视而笑。终于,他们放下的过往的所有。
年少不知轻狂,愈演愈烈越陷越深。她一直以来的相思,她最终选择以微笑来释怀。
离开时,陈新月抱了一下恩勇,“木子真的很爱很爱你。你喜欢上她了,你只是不愿意承认。我们这一群人里面,不能总是悲剧啊。别留下遗憾,别负她。”
说完,陈新月放开了手, 转身离开。
只留下恩勇站在原地,他没想过,自己会给她带来这样的伤害。她明明那么伤心,可她却一直笑着,一直苦笑着。
她不会是那个天真烂漫的陈新月了,那个不知爱恨情仇无忧无虑的小女孩。他第一次见到陈新月,是在第一次的班会上,因为马筠浩的贪玩逞强,他注意到了这一群女孩,后来刘治渝薛忠宇两兄弟与她们寝室连理,这一群人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注定是纠缠不休生死与共的。
陈新月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有着不同与这个年纪的稚嫩可爱,所有人都喜欢逗她,把她当做妹妹一般。她笑起来有酒窝,不管是谁,看到她心都会随着融化吧。
毋庸置疑,恩勇自己也迷茫过,他对待陈新月有着异于常人的耐心与在意,是不是真的藏有爱意。她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宛如人间四月天,她的笑容能治愈所有的悲痛,恰如春风拂过十里的盎然生机。
可当他看到她眼里流露的憧憬时,他慌了。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大概就是这样说的。又或许是因为从一开始他对她感情便一直定义在了“妹妹”这个词语里,所以当她的爱意涌来时,他选择了躲避。
他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陈新月,甚至到最后连平日里的问候都没有了。他差点以为这是他们最后的结局了,直到今天……
他心里的这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她的放手她的释怀,这是对这个青春里的“意外” 交了最好的答卷。
宁静如校园小道,银杏叶铺了一地金黄,树下小道口,林木子安然站在一旁,瞩目着北面的小道。
小道上一身影渐行渐近,林木子辗转出微笑朝着他挥手。那人也加快了些脚步,走到她的身旁。风过叶落,一叶银杏停留在了她发梢,他不禁嘲笑着她:“你看看你,连树叶都和你过不去。” 说着伸手抚去落叶。
“你怎么跟来了?”
“谁说我是跟着你来的?我明明是……是……”
遭了,忘记编理由了!总不能说是害怕他和陈新月单独呆在一起发生什么吧!恩勇肯定会嘲笑死她的!那多没面子啊!
“我当然是来找新月的!不然你以为呢!还……还会是在等你吗……”
“哦。” 恩勇从林木子身旁掠过,“那我回去了,困死了!”
“诶诶诶!” 林木子急忙上前去拉着恩勇,“陪我等等新月嘛,你忍心看着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这里啊。”
恩勇迟疑了一会儿开口道:“为什么不忍心?”
话音未落,便转身离去,边走边吹着口哨,任林木子在后面如何地喊叫就只是举起只手左右挥了挥。
初春和煦的暖阳穿过新绿折射在枯落金黄间,闲暇中,林木子伸出手对着微光,摩挲细指间,柔光丝丝入眼,卖弄柔情。
许久,陈新月的身影才缓缓走下来。
她看见小道上林木子朝着她挥手,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又挥着手回应她。林木子跑了过去,发现了新月尚未试干的眼角。
林木子的动作停在了半道,显然地有些不知所措。陈新月亦发现了林木子的异样,忙挤出个笑脸示意着林木子。
“木子,你还没回去吗?”
“没有啊,这不在这儿等你嘛。”
陈新月挑逗起嘴角,语气有些坏坏地:“你确定不是在等那谁~某勇?”
林木子霎时间红了脸 ,连脖子到耳朵根子一起红通透,眼神飘忽不定地逃避着陈新月:“哎呀~本来是想等他的,后来他走了。我想着你也还没回去,索性就多等等。”
陈新月走上前挽着林木子的胳膊。“那走吧!”陈新月道。
寂静的小道上,只剩了并肩的两位女孩,嬉笑打闹又小心翼翼,谈论间喜上眉梢春风十里,她们或许都快忘了两人到底已经多久没有这样肆意欢闹过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