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万万不可。”僧人挡在杨丙东身前,他为难地开口,“这位女施主毕竟是在鹿鸣寺,若是出了事,我等也无法跟女施主的家人交代。”
“那我家夫人被伤,你们该如何跟我家公子交代?”杨丙东平日里嘴笨,这回被气的脑子都灵光了不少。
“不想死的就给老子滚开。”杨丙东拳头捏的咔咔作响。
僧人也知道今夜的事是他们理亏,可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杨丙东将这些小姐带走。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杨丙东直接将甄小姐仍在地上,他二话不说,直接飞身上前,将几个僧人打翻在地。
“我警告你们,要想你们这鹿鸣寺还会有香客来,就别多管闲事。”跟在方铮身边久了,有些气势杨丙东也能学个一二。
那年轻僧人看着杨丙东提着甄小姐离开的背影,对身边的僧人说:“你们两个跟着去看看,若是那位施主没有对女施主起杀心,便不要阻止。”
方才杨丙东没有对他们下重手,若是他们三番四次阻止,恐怕杨丙东真的不会再对他们手下留情。
杨丙东将准备好的绳子系在甄小姐的腰上,原本他想将这女子直接挂在门上,不过寻摸半天,门上也没有挂绳索之处,杨丙东便直接将人挂在门口的树上,这山上旁的不多,就树多。
大半个时辰后,甄小姐跟她带来的人都跟咸鱼似的被挂了满树,看着是好笑又让人同情。
待杨丙东回了院子,他觉得院子里气氛有些不对。
尤其是大人,脸色阴沉的可怕。
杨丙东放轻脚步,单膝跪下,抱拳道:“大人,都处理好了。”
方铮抬手,示意杨丙东起身。
而后转身回了屋。
“大人是不是知道那位甄小姐的身份,有些难办?”方才他急着去挂甄小姐一行人,还不知道这位小姐的真实身份,莫非是这位小姐身份贵重,大人有些为难?
“不是一伙儿人。”石春也没卖关子,他指着地上的尸首,“此人不是甄家带来的人。”
“什么意思?”杨丙东踢了一脚地上的尸首,“不是甄家的?那他是谁?”
“我也不知道。”石春也是一头雾水,他想的要比杨丙东多些,此人不知道跟了他们多久,也许今夜是最好的时机,这人才趁着混乱挟持了夫人。
可是又有怪异之处,夫人方才在屋里藏得好好的,这人却专门闯进屋里,可他又没有要杀了夫人,石春看得出来,这人的目的是要将夫人带走。
若是他背后之人是冲着大人来的,大可不必对夫人下手,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人的本来目标就是夫人。
石春在方家门口守了好几个月,他清楚冯轻不曾接触过外头的人,背会之人到底是谁?又跟夫人有何仇怨?
“大人说了,明早一早便下山,如今这刺客死了,要查他背后之人有些困难,恐怕还得等大人问了夫人才能得到些蛛丝马迹。”
“那这尸首怎么处理?”要按杨丙东的想法,将这刺客鞭尸都不为过。
“让鹿鸣寺的人将人埋了。”已经死了,再多的怨怒撒在他尸首上也于事无补。
杨丙东有些不甘心,不过院子里还有老妇人跟夫人,也不能吓着他们。
屋里,方蒋氏在方铮进屋后就叮嘱了冯轻一番便离开了。
方才惊魂一幕,加之伤口隐隐作痛,冯轻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她拉着方铮的手,想跟方铮说说自己的猜测。
“娘子莫要开口,回头再说。”方铮点了点她的唇,而后脱了外衫,上了床榻,将娘子抱在怀里,让她贴着自己的胸口,“娘子睡吧,再过两个时辰天就亮了。”
耳边是方铮沉稳的心跳,冯轻也慢慢平静下来。
有了安稳的依靠,冯轻的疲累感很快上来,不出一刻钟便睡着了。
方铮轻柔地顺着怀中人的长发,盯着虚空出神。
他比石春想的更早,也想的更多。
想来是跟金姨那日一起上街遇到的人,那背后之人对娘子有极大的敌意,甚至想折辱他最珍惜的人。
方铮缓缓吐出一口气。
双目冰冷,若此刻有人站在他面前,定要被吓得软倒在地。
方铮继续轻柔地摸着冯轻长发,脑中已经闪过数张脸。
娘子极少出门,不会跟人结怨,那背后之人如此做便只有一个缘由。
因为他。
娘子提过那日出门遇到的事,唯有那小偷跟突然出现的女子不同寻常。
不管是谁,竟敢生出如此恶毒心思,都该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