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铮又将白虎山的事一起写进奏折。
不光方铮想剿灭白虎山,皇上更是不允许他的天下被这些人觊觎。
王钊养了两日的伤,便领着方铮重新点的八名护卫,再次赶往白虎山。
方铮再三嘱咐他要小心些。
“大人放心,属下定会护好兄弟们。”王钊保证。
白虎山之所以能壮大,除了地地理优势,还有严苛的规矩,森严的等级。王钊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进山,也亏得前往白虎山之前方铮为他们伪造好了身份,他们背的滚瓜烂熟,这才没被察觉。
即便这样,他们也是无法见到匪首的。
王钊还是拼命救下那小头目,才得首领召见过一回,那一回离的还有好几丈远,若不是王钊眼神够好,恐怕他连首领的鼻子眼都看不清。
至于他那几个兄弟,一直徘徊在最外围,莫说匪首了,就是一般小头目他们都见不着的。
除此之外,若无特殊情况,这些人是不能随意下山的,若是被发现,轻则打断腿,重则没了性命。
王钊将这些日子摸到的情况都跟方铮说了。
王钊回来的时候悄无声息,走的自然也要轻手轻巧。
也因如此,方铮不能亲自送王钊离开。
“王大人是咱们兄弟当中功夫最好,心思最活泛的,他定然会无事。”方铮盯着空无一人的门口看,站在他身后的祝贺劝道,“再有大人的为我等准备的袖箭。”
“但愿如此。”那些匪徒能盘踞在白虎山这么多年,那匪首也是有几分能耐的。
“大人!”不等祝贺再多言,门外跑来一人,“香食搂出了人命。”
护卫气喘吁吁地前来报,“属下方才在中南大街那处巡逻,才经过香食楼,里头传来惊叫,随即那些食客蜂拥而出,属下进去查探,才知道有食客在香客楼里用饭时突然口吐白沫,倒地生亡。”
“去看看。”方铮神色微凛,他往外走。
祝贺连忙跟上,却不太放心,“大人,此事有些蹊跷,恐防有诈,不如让属下先去打探一番。”
“无需多言。”若真有内情,对方一计不成,定会再用一计,只有千年做贼,没有千年防贼的道理。
祝贺不放心,只好领着几个护卫跟在方铮身后,警惕地护着方铮。
等方铮到时,香客楼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这种事情不常见,不管何时,爱看热闹是人类的天性。
人群中央,一妇人正哭天抢地找香客楼的掌柜算账。
“我家男人早上出门前还好好的,怎么在你家吃了饭就没了命?你们肯定是在饭菜里下了毒。”妇人身着浅绿袄子,袄子崭新,不过穿在她身上却不太合身,有些空荡荡的,她哭倒在地,一个好心的妇人扶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妇人继续哭,“你还我男人命来!我们一家都靠他养活,如今他死在你楼里,你让我们一家老小怎么活?”
“我这香客楼在梁州已经开了十多年了,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你说我在饭菜里下毒,我跟他无冤无仇,甚至都不认识他,为何要给他下毒?再说了,同一锅的菜,为何旁人吃的无碍,就他出了事?”香客楼掌柜的也是焦头烂额,他楼里死了人,以后的生意肯定是受影响,他找谁说理去?
“都让一让,方大人来了。”领头的护卫大声说。
方铮的名讳在百姓心里那就是希望跟权威。
百姓迅速让开一条路,目光灼灼地看向方铮,他们听说方大人公正清明,从没有断过冤假错案,不过却极少有人亲眼见着,如今方大人现身香客楼,百姓眼里都冒着光。
“大人哪!”正哭倒的绿衣妇人噌的一下站起来,等方铮靠近时,噗通跪在方铮面前,伸手就要扯方铮的官袍。
祝贺跟另一护卫急忙护在方铮身侧,“往后退,有话说话,别乱动。”
妇人哭喊的表情僵硬,她讪讪地缩回手,哭声比先前弱了许多,“民妇,民妇太过伤心难受,求大人替民妇做主,将害了我孩子爹的黑心懒肺的人抓起来。”
方铮单手背在身后,神色看不出异样,祝贺却警惕地看向周遭,他回那妇人,“此事事关人命,大人自会查明真相,你莫要哭叫,讲事情经过一一道来。”
妇人还没来得及张嘴,香客楼的掌柜的也快步过来,同跪在方铮脚边,他一脸灰白,“大人,小民冤枉。”
妇人顿时狰狞地朝掌柜的扑过去,指甲抓向他的脸,“你杀了人,还有脸喊冤枉,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