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吃饭,方才将人送出来的祁掌柜又出现在饭馆门口。
见到冯轻将人,祁掌柜一脸庆幸,“方公子,方夫人,可算是找到二位了。”
说话间,饭馆掌柜的擦着手出来,这掌柜的跟祁掌柜显然是认识的,他笑着上前,“老祁,你今日咋来的这么早?还是老样子!”
语气熟稔。
“我不是来吃饭的,老赵,你忙你的,我找他们二位。”祁掌柜语气也随意,他只奔方铮跟冯轻而去。
还没到跟前,笑容已经堆了满脸。
“方公子,方夫人,总算找到你们了!”祁掌柜看着冯轻的眼睛就在放光,“这里有一单大生意,不知方夫人是否有兴趣?”
能让祁掌柜亲自找过来,还让见多识广的人如此喜形于色,这笔生意肯定是不小了。
冯轻想都不想便点头,“有兴趣。”
“祁掌柜说说。”冯轻起身,朝对面空座上作出邀请的手势,“祁掌柜若是不嫌弃,咱们可以边吃边谈。”
没吃过猪肉,她也是见过猪跑的,再说,跟祁掌柜已经很熟了,冯轻自然许多。
“哪里会嫌弃。”祁掌柜一屁股坐在方铮旁边,他朝老赵喊了一声,“老赵,再上一份冰糖肘子跟牛肉饺子。”
“方夫人,千万别跟我客气,这顿饭我请。”祁掌柜豪迈地说。
冯轻跟方铮对视一眼,方铮笑道“那就多谢祁掌柜了。”
“二位可千万别跟我客气。”冯轻跟方铮吃了这顿饭,那就肯定不会再反悔了。
因着不了解方铮跟冯轻的习性,用饭的时候祁掌柜没开口,等冯轻跟方铮两人放下了筷子了,这才说“是这样的,方才临县一位姓苏的富户过来我的铺子预订了十床被面,十对枕巾,还有一件嫁衣。”
“那苏富户点名要方夫人这般手艺的,银子好说。”祁掌柜目光灼灼地看着冯轻,“我不知道方夫人是否有意愿,方才没答应,那苏富户的管家还在铺子里等着,若是方夫人愿意,我这就回去跟他敲定,方夫人放心,这回我会先收些订银,这订银我与方夫人五五分,如何?”
祁掌柜是做生意一把好手,冯轻自然是没有异议,她点头,“那我尽力而为,不知那苏富户何时要?”
既然接了,就要做好,冯轻粗略估计了一下,绣好所有的物件起码要两个月。
尤其是嫁衣,样式繁复,需要绣的更复杂,虽古代有新娘自己绣嫁衣的说法,可大部分富户跟官宦人家的小姐都将绣活交给绣娘,自己象征性的下几针即可。
打交道这么些日子,祁掌柜也知道冯轻的认真,他笑道“这个不急,苏富户家千金还有三个半月才成婚,方夫人觉得时间可够?”
“足够了。”
祁掌柜也没多耽搁,他让冯轻跟方铮先别急着走,待他把定金拿过来,外陪着冯轻两人去选料子。
祁掌柜懂行,冯轻自然是愿意。
祁掌柜又嘱咐老赵好好招待方铮跟冯轻将人,自己赶回铺子。
半个时辰后,祁掌柜喜滋滋地赶了回来。
直接将八百两银子放在冯轻面前,“方夫人,做嫁衣被面的绸缎我出了。”
看来祁掌柜这回是赚的不少了。
“那就多谢掌柜的。”冯轻没拒绝。
“待苏富户取了嫁衣,我再给方夫人两千两百两银子,方夫人可满意?”
也就是说她两个月就能赚三千两银子,这三千两足够相公花用很久。
虽然有些辛苦,可是值得。
“多谢掌柜的。”冯轻自然是满意的。
“那就好,那就好。”祁掌柜一直没敢瞅方铮,他知晓这位方公子是个极疼媳妇的人,若是让方公子选择,他定是会拒绝这单生意。
祁掌柜可是被方铮用黑黢黢的眼神看过的,那眼神让他至今想起来,仍旧觉得浑身发冷。
“既然无事了,那不如祁掌柜现在就带着我跟相公去买些绸缎吧。”
“好,好,好。”祁掌柜正愁怎么开口,冯轻却善解人意地先提了。
祁掌柜跟冯轻说的时候,方铮一直没做声,待两人决定去绸缎庄时,也是沉默地起身。
“相公,你不高兴?”冯轻牵着他的手,仰头问。
方铮摇头,“无。”
当他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的时候,冯轻就知道自家相公这是又心情不畅了。
“相公,你是怪我没跟你商量吗?”冯轻悄悄勾了勾方铮的手心,小声问。
“无。”方铮面上仍旧是温和带笑得,若不是太了解自家相公,冯轻都要被他面上的假笑给糊弄住了。
“相公,你别生气。”冯轻眨眨眼,有些委屈,“我只是想在相公院考之前多存些银子。”
心下一叹,方铮心疼地反手握着冯轻的手,“为夫怎么舍得生娘子的气?”
“为夫不阻止娘子绣这些,可娘子不能因着要为为夫赚银子就不分日夜的绣,为夫会心疼。”方铮知晓冯轻是真的喜欢动针线,可他不允许自家娘子伤害自己。
“我听相公的。”冯轻自然是答应。
若是心如旁鹜的话,三个月时间绰绰有余。
方铮这才又叹一声,“辛苦娘子了。”
“相公,我不辛苦。”
两人跟着祁掌柜去了县城最大的绸缎庄,经绸缎庄掌柜的介绍,又有祁掌柜的在一旁帮忙,冯轻选好了嫁衣跟被面缎子。
这次买的不少上等绸缎,加之祁掌柜跟绸缎庄掌柜的也熟,那掌柜还送了冯轻一匹中等棉布。
买的东西太多,祁掌柜又帮着两人将绸缎送到了鲁二叔的牛车上,看着牛车离开,这才心满意足地回了铺子。
冯轻跟方铮两人每回去县城都会大包小包的往回带,鲁二叔已经习惯,他笑呵呵地跟两人提及县城的与众不同,却从不打听冯轻这一趟趟到底赚了多少银子。
这便是鲁二叔的聪明之处。
牛车一直停在了方家门口,还不等村民凑过来看,鲁二叔就急忙帮着方铮两人将绸缎抱了进去。
“哎呦,三弟妹,哪来这么好的缎子?”秦淑芬抱着孩子看到一角露出来的绸缎,话里不免带了羡慕,“我长这么大,还从没穿过缎子衣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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