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朱珠似乎听到妈妈拍大腿的声音。
“这是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言灵都说了,她不是她的亲奶奶,更何况,那个时候经常打她,她人过去了就算了,为什么让她怀着孕去磕头。”
言灵的妈妈被气着了,女儿对她奶奶的态度,会让她之后的日子不好过。
那两个名义上的儿子,一定会针对她的。
说着,她拽着言灵的头发,就是拖也要把言灵拖到大厅。
言灵又喊又叫,这才把妈给惊醒,把将他们两人给分开,后面带着言灵直接回家了。
朱珠妈带着言灵去外婆家住了三天。
回来的时候,状态还可以。
外婆也跟着过来了:“言灵是个好姑娘,你们看,好好的嘛,在我那里一点事情也没有。”
朱珠妈露出久违的笑容,点头说:“这几天,言灵在外婆家真的跟没事人一样,说话做事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能够恢复正常,一家人踏踏实实的过日子,才是真道理。
朱珠妈高兴的准备中午,外婆决定在家里住两天,下午还带着言灵出去逛了街。
晚上,睡觉之前言灵都是好好的。
可是到了半夜,言灵又开始大吼大叫,将人半夜给惊醒。
妈妈赶紧跑上楼去,只听见房间里,言灵一个劲的喊叫着,要和哥哥离婚。
“离个婚有什么难,你把钱给我,给我啊!你给我,我就走。”
哥哥被言灵揪着胸口的衣服,强忍着没动手。
记得他跟朱珠说过,他自己从小就看着父母动手打架,对他的伤害还挺大,所以告诉自己不要像爸妈那样,在孩子面前动手。
元崇虽然只有一岁半,可是一岁半的孩子也有自己想法,只是不会表达而已。
“好好的日子不过,你非要闹。”
言灵哭着说:“我要钱,给钱给我,我就走啊。你给不给,给不给。”
别看言灵是个女人,但是发起疯来,那力气绝对不小。
哥哥差点被她推倒在地。
只能用力一甩,摆脱言灵,将门打开出去了。
朱珠妈和外婆都站在门外,看着有些癫狂的言灵。之前那股欣喜荡然无存。
言灵看也不看他们,穿着拖鞋披头散发的下了楼,就要出去。
朱珠妈大喊:“言灵,大晚上的你去哪儿。”
言灵没回答,也没有回头,仿佛没有听到,拉开家里的大铁门就出去了。
外面只有路灯还亮着,照着言灵的身影,显得格外凄凉。
朱珠妈突然就哭了起来。
为儿子以后的生活担心,为孙子有这样的妈妈担心,同时也同情言灵的遭遇。
她本来是个很好的女孩。
却因为童年就丧父,跟着妈妈改嫁到这个家庭,受尽苦楚,妈妈不疼,继父漠视,才十七八岁就远嫁。
或许,她在那个家庭里,也是母亲不断的逼迫她拿钱。
遭到那户人家的厌弃,她小小年纪被母亲毒打,嫁人之后被老公毒打,将近十年的时间,才会彻底将她一个正常的人逼成如此地步。
言灵是一个人走回去的,哥哥怕她出事,一直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确认她到家了,才又走回来,这一折腾,大概到三点才各自睡下。
白天大家起了床,坐在沙发上,吃早餐的心情也没有,就想着言灵的事情该怎么办。
“不然,就把钱给言灵吧。”
最后还是妈妈开口。
早上赶过来的姐姐不同意:“这钱是以什么名目给,是给言灵海市给她妈妈,这次他们开口就是十万,下次呢?妈,你以为我们家是富裕之家吗。十万不当回事,下次开口再要二十万,是不是你也打算给。”
“那你说怎么办,不给她就这么闹,这日子还怎么过。”
“妈,我是发表我的看法,别说女儿说话难听,如果难听的话我说了你们能够听得进去,有用,那我也无所谓。”
这时哥哥开口:“这钱不能给,言灵平时用的钱,我没有说过,她身上一直都放着钱,这钱拿过去,也是给她妈,结婚时候的彩礼,也是被她妈妈拿走,给了她小女儿过日子,这次拿过去是不是给另外一个儿子买房买车谁也不知道。”
他们不能当这个冤大头。
这次言灵一住就是一个星期,哥哥也没有去接。
好在元崇分外懂事,没有闹着要妈妈,跟着奶奶也不哭不闹的。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小的时候,她妈妈给她喂的奶粉太热,还是因为几个月的时候,被她妈妈用开水烫到过。
每次给他洗澡的时候,只要有一点点的温度,他都要哭很久,怎么也不肯洗。
一个星期之后,言灵回来了。
比之前又瘦了,越发显得肚子大。
“你们想好了没有,到底要不要给我钱。”
“我先问你,这钱你拿了,是放在自己手里,还是给你妈?”哥哥问。
“我自己留着。”
言灵说。
“你自己拿着,那你卡里的彩礼钱现在在哪儿?这彩礼钱我从来也没有计较,本来是爸妈给我们两个人过日子的,现在被你妹妹拿去用,一两年连句话都没有,你确定这钱你拿过去,你能留下一分钱?要是离了婚,你身上又身无分文,你知道你会多可怜?”
“这是我的事,你到底给不给。”
言灵突然大叫,总之她的情绪说来就来,前一秒还是好好的,后一秒就发疯。
不仅如此,又开始对哥哥动手动脚。
哥哥一时不防,被言灵直接从推到楼梯那边,正好前胸磕在楼梯上。
呼吸都变得急促。
妈妈心软,可她更爱儿子,一看到儿子受伤,立刻将言灵推开。
可言灵现在脑子不清醒,拿起手边的东西就砸了过去。
直接砸在妈妈的头上。
离开就有新鲜的液体从头顶留下来。
言灵无动于衷,依旧还是要钱。
哥哥终于怒了,之前告诉自己不能动手的他,终于打出了人生当中的第一巴掌。
言灵闹得更凶了。
跑着出去,说他们家要杀人。
左邻右舍就跟看戏一般的伸着脑袋看着朱珠家。
“你这媳妇到底怎么回事?”
妈妈捂着流血的脑袋:“一时半会说不清。”
哥哥带着妈妈去医院处理了伤口,回来的时候,外婆正坐在沙发上,见到妈妈包着纱布,一个劲的拍着大腿。
“去我那里住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这么严重啊!”
朱珠和姐姐闻讯赶来。
看着妈妈头上包裹着纱布,眼圈发红。
姐姐说:“我说什么来着,这婚我不是我们要离,是她非要离,而且现在都动手打人了,好在扔的不是刀,不然就出人命了。”
外婆心疼妈妈,不过她不还是不同意离婚:“这婚怎么能说离就离,况且还有孩子呢,我看她好的时候,也还是很正常的。这几天我就还住在这里,明明啊,你去把言灵给接回来,我们多叫些弟兄姊妹来家里祝祷,祛除她身上的邪祟。”
外婆认为她是被邪祟附体了。
并不是脑袋有问题。
“外婆,刚才打了人,现在又把她接回来。这不是让他们家人更以为咱们不敢离婚,从而提出更过分的要求嘛。”
“滨滨,我们是基督徒,不能那么心狠。接回来吧,我来和言灵说。”
外婆态度很坚决。
她认为,言灵的身体,只要弟兄姊妹虔诚祝祷,就能够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