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崖边,机辩看着风起云涌的天空,和渐渐消失在巨大漩涡里的前朝公主,嘴里大声地念着:“请鲛人巫师收下我朝最诚挚的献礼。”
轩辕宇坐在机辩身后的椅子上,周围围着不少高手,轩辕宇看着机辩这套神神叨叨地祭祀,有些怀疑的对机辩说:“国师,这法子真的有用?”
机辩说:“大皇子,请放心,这是人类与鲛人族沟通的唯一办法。我们献上年轻貌美的公主,鲛人巫师会感受到我们的诚心。”
轩辕宇说:“我真是搞不懂,你府上的女客不是能解开水书吗,为什么我们还要来求鲛人。”
机辩转身之际隐去了嘴角的奸笑,恭敬卑微地向轩辕宇说:“臣不敢隐瞒,妙妙并不懂殄文,只是她与鲛人族有些渊源,所以上次才给了她一小部分拓片让鲛人巫师帮忙解答。现在既然知道鲛人巫师能看懂拓片上的文字,那么这次想让人帮忙解开全部谜底,就要拿出我们的诚意。”
轩辕宇说:“那现在过了这么久,鲛人巫师为什么还没有出现。”
机辩说:“殿下,耐心等等,您看,海面的漩涡这不是消失了吗,说明鲛人巫师已经收到了我们的礼物。”
轩辕宇起身走到断崖边,看见海面平静如死水,没有一点涟漪。
清尘他们重新回到海底的鲛人领地时,看见傲因面前多了一个一身喜服的女子,云孤一眼就认出了是云霄,她着急地拉着清尘的衣袖喊到:“师傅,是云霄。”
傲因听到声音,顺着方向就看到了他们。他一脸吃惊地打趣到:“怎么还没走?来喝喜酒的?”
云孤听到傲因这么说,有些生气,她说:“不许你欺负云霄。”
傲因一脸明了的表情说:“云霄?!你们认识?。”
清尘说:“她原本是朝摇弟子,犯了门规已被逐出师门。”
傲因说:“哦!那你们?”
清书说:“虽然她被逐出师门,但好歹同门一场,看到被人当作祭祀品,我们还是要问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傲因说:“既然已不是同门,现在又被送给了我,那你们就别管了。要是不嫌弃就留下来喝杯喜酒吧。”
云孤气的想上去杀了这条怪鱼,被清尘一把拦下了,他对傲因说:“何人献祭,所求什么。”
傲因歪着脑袋看着清尘,想了又想,还是觉得告诉这个幼年就认识的好友,他说:“清尘,只怕你还不知道吧,你们所说的这个云霄,她是位公主。准确的说,应该是前朝遗留下来的唯一一位公主。送她来的自然就是魏朝皇室。”
云孤听完后,彻底的愣住了,她怎么都想不到云霄居然是公主,阿弥陀米、上帝、菩萨、真人,一定是她今天喝多了海水,有点上头了。
清尘和清书听完后,神情复杂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云霄,不像云孤般情绪大起大落。
清尘眉头紧锁,仔细地回想云霄来朝摇后发生的每一件事,不由得心下大乱起来,朝廷忌惮朝摇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了吗,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朝摇的未来...
就在这时,地上的人似乎有了清醒的迹象,她略咳了几声,一股海水猛的涌进鼻腔里,窒息般的感觉让云霄迅速挣扎起来,但是越是挣扎涌进鼻腔的海水便越多,就在云霄赶觉自己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云孤迅速从师傅的小瓶子里拿出一颗辟水珠塞到云霄嘴里,重新呼吸到空气的云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好不容易缓了过来,看到眼前的云孤,她陌生地对云孤说:“谢谢你救我。”
云孤看到云霄一脸陌生的表情,反应不过来,清尘对云孤说道:“云孤,回来。”
云孤看到师父面无表情的脸,讪讪地跑回清尘身边。
云霄环顾四周,看到傲因时,明显吓到了,她惊恐地看着傲因说:“你是谁!”
傲因肆虐地笑着说:“我是谁,那你要问问把你献给我的人。”
云霄害怕极了,她想起刚刚救了她的那个女孩,她迅速的跑向云孤说:“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想死。”
云孤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她习惯性的看向师父,只见清尘眼神清冷地看着云霄。
傲因施法卷起一股海水卷向云霄,把云霄带到自己身边,他说:“把你献祭给我的人,难道没有告诉你该怎么取悦我吗”
云霄被海水卷的全身动弹不得,她恶狠狠地说:“去死吧,你们一起去死吧。”
云孤想出手阻止,被清尘拦下了。
傲因似乎没有听到云霄的咒骂,他淡定地看着手上刚递下来祭祀用的鬼签,说:“送你下来的人似乎不太想你活着上去呢。”
云霄惊恐地想起那张‘鬼脸’跟她说的话,她的珠儿、她的奶妈...她拼命地摇着头说:“不、不...”
话还没说完,海底卷起一股巨大的漩涡,把云霄径直送向海面。
轩辕宇正和机辩说着话,突然就变了天,海面冲起一股巨大的海浪,‘澎’一阵浪花从天而降拍到岸边的断崖上,众人被海水淋了个全湿。机辩一看,那个前朝公主又躺倒自己面前。这是怎么回事。轩辕宇正想问机辩现在怎么办时,那张鬼签又被重新扔了回来,上面写着:妙妙。
机辩黑着脸走到云霄身边,一把抓住她的头发,逼迫地抬起她的脸说:“你放到心尖上的丫鬟、还有那个奶妈...真可怜...”
云霄抓着机辩的衣角,哭着求他说:“求您了,不要...”
轩辕宇厌恶地看了眼地上乞丐般的前朝公主,他忍着恶心对机辩说:“现在怎么办。”
机辩说:“那就把妙妙送给他。”
离开海底后,清书对清尘说:“去京城吗?”
清尘说:“我们去清河郡,拜访崔氏族长崔浩。”
清书说:“崔浩,崔皇后的胞兄?!”
清尘说:“是的。”
云孤小声对清尘说:“师父,那云霄...”
清尘说:“她的事情你不要管了,朝摇也管不了。朝摇现在危在旦夕,我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
京城国师府里。
地下密室。
珠儿和奶妈被手臂粗的钩子钩住后背吊在半空中,一滴一滴的放着血,珠儿因疼痛在半空中小幅度的挣扎着,可是越是挣扎后背就越疼,血流的越快,她想自己应该就要死在这里了吧,可是她还不想死,她死了公主就真的只剩一个人了。珠儿吃力地抬起头看着旁边的奶妈,奶妈已经疼的晕过去了,奶妈年纪大了,这种酷刑她肯定扛不住。想到和奶妈日常的点点滴滴,珠儿绝望地哭了起来。
地上的浴盆已经装了小半盆,血还在一点一点的往下滴,云霄被绑在一旁的柱子上,堵住了嘴,她看着眼前的一幕崩溃地大哭,可是嘴里确只能发出轻微地呜呜声。
这时,机辩对云霄说:“哭什么,死不了的,你看,我现在不也活的好好的吗。哈哈哈哈。”
妙妙悄悄地进了密室,机辩听到动静猛地回过头,看见妙妙满脸泪痕的看着他说:“你,真的要把我送给他。”
机辩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过了好久,他才说:“我需要你去,你会帮我的对吗。”
妙妙没有回答,她还是一往情深地看着机辩说:“你知道我一直都想和你在一起。报仇真的那么重要吗。不报仇了好不好,我们找个地方重新开始过日子。”
机辩没有回答妙妙,他看着妙妙的脸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想起了记忆深处的那张脸,可那张脸好像慢慢的模糊了,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想不起来她的样子的了。想着想着,机辩开始有些头疼,然后全身都剧烈的疼痛起来,他痛苦的蹲下身跪倒在地上。妙妙紧张地问他:“你怎么了,是不是没有泡浴了。”机辩痛苦的一声都发不出来,妙妙拉起机辩的胳膊,扛起机辩,一步一步往旁边装着鲜血的浴桶走去。
过了一柱香的时辰,机辩起身穿上干净的黑衣,完好无损的走出了密室。密室的桌子上妙妙留下一张纸,上面写着:我去巫师那里了,不用找我。机辩不知是没有看到还是真的不关心,他走过那张桌子时,衣角带过那张纸,它轻飘飘地掉到了火盆里,直到烧成灰烬,机辩都没有回头看它一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