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

钟夫人跑出来，焦急地喊道：“不好了，暖情她出血了！”

“什么？”钟子城连忙跑进了病房。

蒋琛看了眼病房，再也顾不得其他，下意识跑上去拦住了萧九寒。

“九寒，算我求你，帮帮我。”

萧九寒被他拦住去路，只得停下，漠然注视着他：“凭什么？”

“看在……”

蒋琛的话还没有说完，萧九寒都能猜到他后面要说什么，直接问道：“在萧家最艰难的时候，你们蒋家落井下石，你又做了什么？今天我敢说，假如将来有一天萧家再次面临危机，你们蒋家只会变本加厉，而你蒋琛照样什么也不会做，因为你就是这么一个懦弱没用的男人，推己及人，我又为什么要帮你？躺在病房里的是你的太太，她肚子里的是你的孩子，不是我的。”

今天这件事本来就是她和何牧则的事，跟蒋家没有丝毫关系。

这时，何牧则终于开口：“我同意！”

萧九寒和蒋琛同时看向他。

何牧则攥紧双手，皱着眉，看着萧九寒，像下了一个无比艰难的决定：“我同意。”

他重重地重复了一遍。

萧九寒目光冷冽而深幽，转过身来正视着他。

“你最好明白，如果你只是权宜之计，事后反悔，哪怕只是一个念头，我都可以立刻知道，下场是什么，你自己知道。”

何牧则坚定地说：“我知道，我愿意，如果您觉得我违背约定，您随时都可以处决我，这对您而言很简单，不是吗？”

“没错。”萧九寒道。

何牧则想的却是，如果能得到神奇的灵疗术，救治更多的病人，这其实没什么不好。

如果将来，万一萧九寒真的逼他违背职业道德，做他不愿意做的事，那他就反抗，但求一死而已。

他抬眸，就看到萧九寒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脸上似笑非笑，那神情分明就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

何牧则咯噔一下，这才猛地意识到，萧九寒一定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就是契约主对他这个奴隶的无死角监控啊！

他刚才那些想法无异于背叛的吧？

何牧则心中恐惧。

可出乎他的意料，萧九寒似乎没有追究的意思，只是对他说道：“契约成立。”

何牧则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眼睛里也升起一丝希望：“这么说，我现在可以使用……”

萧九寒打断他的话：“平时你可以做自己的事，我不会干涉，有事我会找你。”

萧九寒转身的瞬间，何牧则像送走了一个瘟神，迫不及待地就要返回病房，可他还没来得及行动，突然一股不可违抗的力量在他脑海中浮现。

又是这种可怕的力量。

让何牧则恐惧到仿佛连灵魂都在颤栗。

他明明还有一丝属于自己的意识，却只能看着“另一个自己”心甘情愿地向着萧九寒的背影跪了下去。

“恭送吾主。”

蒋琛呆愣地看着这一幕，完全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颀长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走廊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