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寒很沉默地把文件拿出来,放到君煜面前:“你先看看吧。”
君煜随意地翻了翻,并没有细看,他清楚萧九寒的做事能力和做事风格。这一些文件肯定都是一方面的数据,只是为了说明一个现象,而且没有什么特别值得说的地方。
“这个冷煦是要和我们杠一杠吗?”君煜看完后把文件扔到了桌上,冷笑道。
“他最近没少在我们的地盘搞事情,财务损失就不说了,还有几个兄弟受了伤。”萧九寒面无表情地收回了文件,说。
“严重吗?记得承担医疗费、生活费,还要去一下安抚家人。”君煜说道。
“还好,最严重的那个人是骨裂,现在还在医院躺着。”萧九寒说,“其他几个都是皮肉伤,没有很严重的伤害。我打算最严重的那个伤好后,让他做点轻松点的工作。”
“你安排就好。”君煜点点头,“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没什么具体打算,也不知道冷煦到底想怎么样。但是兄弟们不能白被打,场子不能白被砸。”唐玖耸耸肩,说道。
“冷家好几代都是干这行的,手里的人力物力不能小觑。这些年虽然和他一直有些摩擦,他也对我们多次打压,但是从来没有这么明显的挑事。”君煜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扣檀木书桌,说。
“虽然我们的发展不错,但是若是和冷家的势力真的对上,就算最后赢了,也难免伤筋动骨。这时候若是有其他人趁虚而入,我们可能会损失惨重。”
“不知道冷煦的意图前,不要冒然对他动手。”君煜揉了揉眉心,头疼道,“但是要把准备工作全部做好。”
“我们这样不是被动了吗?”萧九寒眉头一皱,“抢地盘本就是你死我活的事情,莫非我们要和他和平共处?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鼾睡?我们和他互相牵制,就很难把势力在扩充出去。”
“我们当年打天下的时候多不容易,这人使了多少绊子?好几次都差点让他给剿灭了,要不是他忌惮阿玖背后的人,下手再狠一点,没准我们早就入土为安了。”
“现在我们的势力终于不比他小,实力不比他弱,他在那边挑事,我们为什么不反抗,与他分出个成王败寇?”
萧九寒向来沉默寡言,很少说这么多话,唐玖和君煜知道他这是真的生气了。三个人中属萧九寒和底下的兄弟们关系最好,这些年没少兄弟离开他,不和冷煦拼个你死我活,他真的意难平。
唐玖和君煜对视了一眼,沉默了下来。
萧九寒寒着脸看着他们。
“我担心和他对碰,我们的兄弟损失会很严重。”君煜过了很久才说,“你说得对,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他这样牵制着我们,我们很难把势力扩大。要想更上一层楼,必须把冷家解决掉。”
换成君煜以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和冷煦硬碰硬,他本来就是踩着敌人的血上来的,根本不介意多冷煦一个。
但是现在和唐酥……他恨不得和唐酥一起安安分分地过他们的小日子,这些事情他一概不想参与。每天伺候那小丫头已经够累了,他一点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可是他愿意放过敌人,敌人愿意放过他吗?与冷煦的一战根本就是不可避免的。而且如果他不强大起来,他如何能让唐家和云家的长辈,同意他和唐酥在一起?
鬼使神差,他突然问了唐玖一句:“阿玖,如果让君家承认我的身份,我和酥儿在一起的阻力会不会小一点?”
唐玖有些差异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认真地说:“这个嘛……怎么说呢……我感觉不会。虽然君家势力不小,也是老牌势力了,但是唐家不会在乎这些的。毕竟说到底,我们又不怕君家。君家是做生意发展起来的,生意不干净不说,几代家主的私生活也不干净得很。”
说着,他看了一眼君煜,见他没有过多的反应后才继续说:“君家就是因为这样乱得很,不说那些个虎视眈眈的私生子,就是君家自己人,也人心不齐。虽然我们这么多年没少给君家挖坟,但如果不是他们自己内部消耗过于严重的话,也不会跳进我们给他们挖的坑里。”
“我爷爷和外公吧,都不喜欢君家,和他们没有什么过于亲密的私交。他们其实不在乎这个,他们在乎酥儿喜不喜欢,你还是想办法让酥儿对你死心塌地最重要。”
“只要她对你死心塌地,再弄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出来,不愁他们不答应。”
“其实我觉得,你还是把和君家的关系给断干净吧。君家人的身份对老爷子们不仅没用,而且还讨他们的嫌。你要是让他们觉得,你靠近唐酥,是为了巩固你在君家的地位的话,你基本上是凉了。”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我不相信老爷子们没有关注过你,至少现在他们还没有来找过你吧。说明他们对你还是没有意见的。”
君煜垂眸:“我本就不是君家的人,我娘生我下来,本是要靠我去挣得君家的一席之地的,好在她早早地走了,不然我活得能再苦些,她活着的时候也没给过我什么温情,所以她死了我也没多少惦记。”
“至于我那个名义上的父亲……他处处留情、处处留种,也是令人恶心。我至今还记得,我妈妈第一次带我去见他时,他毫不掩饰的恶厌和不耐烦。那女人也是犯贱,都这么明显了,还不要脸地贴了上去,居然还妄想用自己的身体、徐娘半老的容颜和我这个本不该出生的错误,去留住那个人渣。”
“怕是除了这副好皮囊,他们也没给我什么好的东西。”
唐玖的表情有些奇怪,他笑道:“阿煜,你娘当年带你去见他的时候,你对他来说只是一个不小心降临的罪孽。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你变成了一个可以巩固他在君家地位的工具。”
“什么意思?”君煜冷冷地问。
“君爵玉在君家的地位待不稳了,给你抛了一个橄榄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