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宁沛宸在头痛中醒来,一眼看见了躺在他肩上的殷苒,像一只小猫似的。
他扑腾坐了起来,拍了下额头,宁沛宸啊宁沛宸,这是哪里?你都做了什么?
殷苒被他惊醒,用被子遮着身体,含羞带怯,“沛宸…”
“住口…”宁沛宸冷下一张俊脸,睥睨着她,“你要叫我宁先生。昨天的事,不管发生了什么,都烂在肚子里,我也不会负责。你要乐意,就拿一张支票走人;不乐意,就忍着。”
他准备下地,发现地上乱七八糟的衣裤,shit!自己居然如此清凉,这是有多么急不可耐。一想到自己和殷苒,宁沛宸想死的心都有了。
殷苒看着这个自己童年时期的偶像,目光一寸寸凉了下来,何其凉薄啊!问都不问一句,直接下了通牒。
她压下内心不平,默默问了自己一句,殷苒这就是你想要的吗?随即她正视着宁沛宸,说道:“支票我不要,我只要你记得你昨天做过的事。”
宁沛宸不语,他也想知道,当然,她的话他只会选择自己想听的听。
她先是拿出手机,播放了一小段音频。
“喝酒啊,正好少一个人陪。”
“工体,隐舍酒吧。”
是他的声音。
宁沛宸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证据都留下了,早有准备啊!”他说着,手上动作也不停,穿好了裤子。
殷苒不理他的冷嘲热讽,又打开了一段语音。那还是他们拍戏时的对话。
“我有录音的习惯,尤其…你的声音,你说证据也可以,只不过,是我悄悄爱过的证据……”
是爱啊,爱情对宁沛宸也是很奢侈的东西呢!
殷苒像一个讲故事的人,娓娓道来,“我在酒吧找到了你,你当时涂着口红,和一个浓妆女人,在女士卫生间出口……”
宁沛宸头痛欲裂,他隐隐记起了一些,好像,她说的,都是真的。他下意识摸摸自己的唇,天呢,他疯了吧!
“我现在也算进入圈子了,知道一个公众人物哪些事可以做,哪些事不可以做。我想保护你离开酒吧,回到你的世界去,做你的清高的矜贵的影帝以及富家公子哥。是你自己嚷着要走在阳光底下的。”
殷苒忽然抬高了声调,就像要叫醒装睡的人。
记忆在殷苒的只言片语中,一点点回到宁沛宸的大脑。“是啊,我是想走在阳光下,不过不是和你,是奈莎。要我说多少遍,你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他忽然瞥见地上的旗袍,怒火冲出了天际,他的声音也冷的似冰,“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学她的样子很可笑?”
奈莎?为什么总是奈莎?
是奈莎将她带到他的身边,也是奈莎将她带进了爱的深渊。
宁沛宸已经穿好了鞋子,他回头,“不属于你的不要肖想,否则只会徒增烦恼。”
“是啊,你就不要肖想奈莎姐姐了,他有太子爷了,你争得过太子爷吗?”殷苒几乎报复性地喊出了这句话。
宁沛宸一滞,但凡换一个人,他都可以一争。但那是联邦第一世家,是他想超越而不能的表哥。真是一件让人绝望的事实!
殷苒在他的绝望中读出了一丝希望,她冲下了床,抱住了他的腰。“你昨天在我身边,就像贝大师和小渔告别那一晚,那么温柔;可你喊的却是她的名字,又是那样的残忍。我不想你犯错,以后不能原谅自己,可你力气太大,我逃不出……”
宁沛宸掰开了她的手,“殷苒,你记得女人任何时候都要穿好自己的衣服。自爱的人,才会值得别人爱。”
他说着,将外套搭在了肩上,走出了套房。
进了电梯,下楼,来到一堂,一群记者已经在守株待兔了。
蜂拥而上。
宁沛宸回望了一眼电梯的方向,面无表情。
影帝与钢琴少女出入夜店再去酒店的信息,像长了腿一样上了十大热点新闻。宁之瀚大怒,劈头盖脸给他骂了一顿。
然而这则热点在十大上没停留多久,就被另一条爆炸性新闻所取代。
玛兰州议员竞选人佟宪知在天都中央广场,发表了一场热情的、盛大的演讲。
我有一个梦想,梦想我们的联邦会站起来;
我有一个梦想,梦想工人的生活不再艰辛,每个人都过得很有尊严;
我有一个梦想,即使没有晶矿,我们依然可以利用阳光、风和水,再造一个宁缦的乐园;
我梦想有一天,坎坷曲折之路成坦途,圣光披露,满照人间。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将在现实中兑现。我将与叶氏集团合作,联合开发太阳能资源。我们将在玛兰州,建立一座太阳城。首期工程至少解决十万人的就业……
佟宪知的话响彻在中央广场每一个角落。
民众在欢呼中期待,一位政坛新星的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