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八)

网招生巧遇旧识 聊初恋首闻近况

家里配了电脑以后，凌峰就琢磨着怎么样在网上招生，对新事物的了解是需要时间去摸索的。浏览网页，在98同城里看别人的招生信息内容，凌峰也编写了一段简短的招生信息。五一之前，凌峰的招生信息第一次出现在了98同城招生栏目里，第二天再上98同城，发现自己的招生信息已被挤出了第一页。凌峰不想花钱置顶，只得每天更新自己的招生信息，这样才能使自己的招生信息始终出现在第一页。

网上招生信息发布了，接下来就是耐心的等待了，但在接下来的两个多月时间里，凌峰始终没接到咨询电话。暑假到了，凌峰又开始忙碌起来，全部精力投入到教学上，网上信息发布也暂停了。

假期过后，网上招生信息恢复发布，凌峰终于接到咨询电话了，但陆续接到的几个咨询电话只咨询却没了下文。

“那年冬天，你离我而去。”凌峰电话音乐铃声响了起来。

“喂，你好，我在98同城看到你发布的招生信息，我想咨询一下咱这怎么收费，课时是怎么设置的?”听简内传来一位女士的声音。

“你好，是这样的，咱这一对一每节课一个半小时，每节课五十元，时间和每周上几节你来定。”凌峰热情回答。

“好，把地址告诉我，明天下午五点孩子放学我们过去。”咨询女士比较直接，约了时间。

“人民公园东广场大门口。”凌峰告知了约定地点。

第二天下午，凌峰准时来到约定地点。

“那年冬天，你离我而去。”凌峰刚到约定地点，电话音乐铃声便响了起来。

“喂，你好。”凌峰看了一眼电话号码，知道是那位咨询的女士。

“你好，我看见你了，我儿子现在就过马路，让他先试听一节，行的话就让他跟你学了。”女士说话干脆利落。

“行，你不上楼了?”凌峰边说边抬头观望。

“不用，我晚上这阵儿比较忙，上完课告诉他自己打车回家。”女士简单交待了一番。

其实凌峰一开始就注意到马路对面的红色SUV，打电话过程中看见一名背书包的男生下车过马路向自己走来。当男生走到凌峰身前时，SUV一溜烟开走了。

男生上初二，长得高大健壮，像个大小伙子，怪不得当妈的这么放心。但是，试听这东西家长如果不跟着是没有多大用的，一个孩子懂什么?凌峰将男生领上楼，稍微问了一下学校进度，便悉心讲解起来。一个半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凌峰在下课前与男生约好了每周三、周五下午放学后的补习时间。

凌峰之所以选择在自己家授课，一是可以兼顾儿子，二是可以多赚一些。凌峰跟嘉毅虽然是多年的兄弟，但亲兄弟明算帐，在嘉毅家授课是一定要给嘉毅提成的。

男生临走时放下一千元钱，说是母亲告诉他的，如果满意就把学费交了，多退少补。

一对一每节课50元，除去下半年的十一长假，算下来一千学费也是不够的，好在有多退少补那句话，凌峰便一路快乐地教下来。

凌峰毕竟初次自己收费，一千学费用完了也始终不好意思张嘴催费。眼瞅着快到期末考试了，凌峰跟男生算了一下帐，告知学费还差300元，让男生最后一节课带来。

“差的学费你带来了吗?”最后一节课下课，凌峰提示着男生。

“对不起老师，我忘跟我妈说了，我现在就给我妈打电话。”男生边说边掏出了电话。

男生拨通母亲电话，把欠学费的事一五一十地跟母亲说了，说完不一会儿就把电话递向了凌峰：“老师，我妈让您接电话。”

凌峰接过电话，听简里传来了咨询女士的声音：“对不起老师，学费的事孩子没跟我说，你看这样，要不明天上午要不今天晚上八点，我给你送钱。”

凌峰不想夜长梦多，八点也不是很晚，于是说道：“那就今晚八点，我还在公园东广场入口等你。”

吃过晚饭，凌峰看看时间快到了，跟雅君打了声招呼来到人民公园东广场入口处。东广场内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们已散，只有些常年徒步溜大湖的还在寒风中疾走。

“那年冬天，你离我而去。”正在来回踱步的凌峰，又听见自己的电话音乐铃声响起来。

凌峰掏手机观看，是咨询女士的电话号码，赶忙抬头，又看见了马路对面的红色SUV。凌峰没有接听电话，而是闪躲着马路上车辆，走到红色SUⅤ前。

“老师，这是三百元…”驾驶室里，一位女士手里拿着钱，话说一半停住了。

凌峰有些莫名其妙，眼前这位满头大波浪，穿戴时髦女士是怎么了?

“凌峰?怎么是你?”时髦女士边说边挼了挼头发。

“芷玫?真巧啊！”路灯下凌峰认出时髦女士，吃惊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上车吧，好久不见了，好好聊聊。”芷玫热情大方地邀请。

凌峰没有拒绝，跟芷玫聊聊也好，说不定还能知道自己的初恋若岚的一些情况。在车上，凌峰与芷玫自然而然地谈到了孩子，谈到了孩子的学习，谈到了中考。凌峰脸皮儿薄，碰到熟人，钱就不肯再收，但芷玫却执意要给。互相推让中，SUV已经停在了紫墨轩门口，凌峰看实在推脱不过，抱着一会儿买单的心理揣起了300元。

“年初我在这儿看见你了。”凌峰想起了初七的情景。

“那你怎么不喊我呢?”芷玫一边停车一边问。

“当时离得远，你出门就打车走了。”凌峰解释了一番。

凌峰与芷玫下了车，走进了紫墨轩。

“你先坐在这儿等一下，我去去就来。”芷玫说完走向店内后厨方向。

凌峰以为芷玫去卫生间也没多想，坐在了大厅里靠门的一张桌旁。

“凌峰，可以呀，连这儿的老板娘都认识。”刚坐稳，靓菊就冒了出来。

“老板娘，你是说芷玫是紫墨轩的老板娘?”凌峰吃了一惊。

“她叫啥我不知道，但她的确是这儿的老板娘，难道你不知道?”靓菊有些诧异。

“不知道，我今天刚见到她，我们是校友。”凌峰简单解释了一下。

“行了，即然是老朋友，就多聊一会儿吧，我得去‘青春岁月’了。”靓菊说着就转身离去了。

望着靓菊离去的身影，凌峰有些后悔，刚才管靓菊要电话号码好了，有了电话号码就可以找她了解瑛顺的事了。

“怎么，你认识靓菊?”芷玫的声音打断了凌峰的瞎想。

“啊，一个朋友，你这儿有她的电话号码吗?”凌峰随口把心中所想问了出来。

“有，一会我拿给你，咱们先上楼。”芷玫说着话，眼中却露出了异样的神情。

凌峰没有注意到芷玫的眼神变化，跟着芷玫上了楼。紫墨轩二楼全是雅间，从耀目门楣处和觥筹交错声中可以看出紫墨轩生意兴隆。

“芷玫，可以啊！你这酒楼的客人挺多啊！”凌峰不由得称赞。

“还行吧，都是熟人照顾生意，有机会你可要来捧场啊。”芷玫寒喧着。

“一定一定，这儿我去年冬天刚从深圳回来，朋友就在那间聚欢阁为我接的风。”凌峰边说边用手指了指。

“是吗?我怎么没看见你。”芷玫脸现可惜之意。

“我也没看见你，就是那次在这儿碰见的靓菊。”凌峰说道。

“请进。”在二楼尽头名唤倾心阁的雅间门口，芷玫站住脚，手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你先请。”凌峰客气相让。

芷玫笑了一下，率先走进雅间。雅间不大，但从装饰上来看比大雅间还要别致，一张小桌，两边各有一把宽大的坐椅，一把椅子后面的墙壁上也挂有一幅龙飞凤舞的字。

“愿作鸳鸯不羡仙，若岚缭峰灼华年。”凌峰看到句意愣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若岚两个字。

“让你见笑了，我老公喜欢古诗词，全是他弄的。”芷玫解释完忍不住笑了一声。

凌峰回过头，望着仍有笑意的芷玫有些不解，不知道笑点在哪里。凌峰正想问，服务员端着四盘小菜进来了。

“我吃过了。”凌峰客气了一下。

“知道你吃过了，陪我喝两杯。”芷玫轻描淡写，让人听了极为舒服。

“刚才你笑什么?”凌峰想知道缘由也为闲聊找个话题。

“我笑你刚才看那幅字时的样子怎么跟若岚一模一样。”芷玫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你是说若岚…，她现在在哪儿?还在牡丹江吗?”凌峰一脸的渴望神情。

“她现在在青岛，今年元旦期间回来了。”芷玫说完举起桌上的一杯红酒。

“那你有她的电话号码吗?"凌峰也举起啤酒跟芷玫碰了一下杯。

“有到有，但她不让我告诉你。”芷玫呡完一口红酒，轻声回答了一句。

“为什么?”凌峰一杯啤酒没喝完，疑惑地问。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特意嘱咐我的，可能是不想打扰彼此的家庭吧。”芷玫猜测着。

凌峰听芷玫说到家庭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曾经的柔情蜜意早已成为尘封的记忆，想要电话号码也是为探寻心底的疑问。

“你说你们俩，当初那么好，最后怎么就不了了之了呢?”芷玫问起了陈年旧事。

“都是过去的事了。”凌峰苦笑了一下。

“其实你们的事我知道得也不多，只知道你俩见了面那个旁若无人啊！我记得你好像都没正眼瞅过我。”芷玫有些说笑的意味。

“不能吧?我记得有一年在图书馆我们俩像多年的老朋友似地交谈。”凌峰想到了当年的情景。

“是有那么一次，你说真怪，过后我才意识到咱俩是不熟的，可是当时看见你我就感觉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芷玫自顾自地又呡了一口红酒。

“我也有这个感觉，可能是若岚的缘故吧！”凌峰有些感慨。

“我想问你件事，也是若岚耿耿于怀的事，你当初怎么就不声不语地没有下文了呢?”芷玫思虑再三，还是想知道那段不了情的原因。

“这话怎么说的，你们毕业后我给她写过信，她回话说已经有男朋友了。”凌峰将伤心的往事大概说了一下。

“你说你给若岚写过信?这事她怎么没跟我说过，有机会我得问问她。”芷玫有点懵。

“没错的，我让夏蕙给她送的信，她有男朋友的话也是夏蕙转告我的。”凌峰一五一十说着当年的情况。

“是这样的啊！”芷玫若有所思。

“对了，夏蕙现在干啥呢?挺长时间没她音信了。”凌峰刚才提起夏蕙便想打听一下夏蕙的近况。

“我结婚后就没见过她，听老邻居说她在做主播，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芷玫将听说的事合盘托出。

“是在斗鱼还是星秀?”凌峰只听说过这两个直播平台。

“好像都不是，想不起来什么名了。”芷玫边说边摇了摇头。

凌峰正想再问问夏蕙的其他情况，一个服务员敲了敲门走进来，跟芷玫耳语了几句。

“不好意思，本来想跟你好好聊聊，可服务员刚才来说我老公陪酒喝多了，这店里的一大摊事都得我去处理，不能陪你了，你自己在这儿慢慢喝。”芷玫边说边站起身。

“你快去忙你的，我也该回家了，刚才都没跟媳妇打招呼。”凌峰找借口告辞。

“那也行，反正你也知道地方了，以后常来，下次我介绍我老公给你认识。”芷玫说着这送客的话。

“我还真想认识一下你老公，这么有才，又这么能干。“凌峰跟着芷玫往楼下走，边走边说。

“凌峰，这是靓菊的电话，她离婚了，还是少些来往好。”芷玖说着递过来一张业务卡片。

“谢谢，我只是想找她问一点事。”凌峰接过卡片感激芷玫的热心提醒。

在回家的路上，凌峰的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时隔多年又有若岚的消息了，但她却不打算再跟自己有什么瓜葛。看来，若要想解心结，遥遥无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