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笙想了想,这是她惟一的亲哥哥,她自然是相信他的,如果告诉哥哥,日后还能得些哥哥的帮助。
他们是兄妹,本该同心的,思量再三后便是如实的说了:“有些事情没和你说,是怕你会冲动,这样便得不偿失了,你可有想过,母亲为何会忽然去逝?”
难道不是自然病死的?可妹妹有此一问,此事恐怕便不简单,顾燕京一下子也就想到了:“难不成还是旁人害的?”
今笙点点头,她便慢慢的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以及多年前母亲落水一事。
顾燕京听得手上青筋直跳,母亲发生了这么多不幸的事情,他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贱人,我去杀了她们。”顾燕京便腾的站了起来,他是个武夫,最擅长的便是以武力解决事情。
“哥哥。”今笙忙站起来拽住他。
“周姨娘并非普通的妇人,她的姐姐是贵妃娘娘,贵妃娘娘的儿子是二皇子,她们向来来往密切,你若明目张胆的便把周姨娘给杀了,不是无端的为自己招来祸患吗?不要说父亲不能原谅你,便是周姨娘的父家,也不会就此放过你,一定会上告到皇上那里,你便是和太子殿下关系再密切,皇上为了平衡,也得办你,到时候太子瀚也保不了你,母亲泉下岂能瞑目?”
“我会怕她们不成?”难不成母亲的事情就只能就此算了?
“我知道哥哥不怕事,以哥哥的能力就此杀了周姨娘和杀只小鸡一样简单,可就此结束了她的性命,也太便宜了她,她折磨了母亲这么多年,现在不母不在了,这件事情我要代母亲还给她,只是这件事情急不得,还请哥哥留下她的性命。”
顾燕京瞧着妹妹,忽然发现有些看不懂她了。
现在的笙儿,竟然这般沉得住气,在知道这么多事情后,做的不是去哭去闹去找父亲告状,而是按兵不动,等待时机。
再想到自己刚才的冲动,忽然便有些惭愧了。
要弄死周姨娘对他来说易如反掌,但若就此让她死了,便真的太便宜她了。
想到云溪之前受伤的情形,他心里一动,忽然也就明白了一二。
“云溪的伤,是笙儿所为?”
听哥哥有此一问,便知他是沉下气了,今笙便点了头:“这才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好样的。”顾燕京忽然就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接和哥哥讲。”
今笙便咧嘴笑笑,说:“我还真有件事情想要你帮忙。”
能帮得上妹妹的忙,顾燕京是很有成就感的,立刻坐下来:“什么事。”
“郑姨娘有个孩子,排行老六,是个男孩子,才八岁,平日里不受父亲待见,算是被父亲遗弃了的一个孩子,被来哥儿欺负得狠,但我瞧他机灵得很,是个好苗子,哥哥你教教他些武艺,至少可以用来防身吧。”
想到前一世这个孩子是被淹死了,他若会了武艺,可以防身的话,她也放心一些,再加上这一世有她的保护,也不怕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便把他给害了。
“成。”甭管谁的孩子,既然和周姨娘那边有仇,那就是他的朋友了。
今笙望他笑笑,忽然冷不丁的说了句:“如果让二皇子有机会取代太子瀚登基了,我们可都得死了。”
顾燕京立时直勾勾的瞧着她,今天晚上她已经两次提到政事了,这对于顾燕京来说,是一件非常敏感的事情。
以往的笙儿,从来不会说这些事情,她整天都是无忧无虑的。
现在的笙儿,他不只一次的觉得,有点看不懂她。
她不仅是长大了,懂事了,好像,更懂得谋略了。
“笙儿,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顾燕京问她,但又觉得她一个深闺女子能听说什么呀?
今笙沉吟,这个世上,最可靠的也只有哥哥了,有些事情她想和哥哥说,但又怕哥哥不信她。
望他笑笑,她说:“二皇子野心勃勃,他早晚会取代太子之位的。”
“这不可能,朝中大多都是太子瀚的势力,没人支持二皇子。”
今笙望他,哥哥对这件事情异常的自信,恐怕连太子瀚也是如此的自信吧。
他们小觑二皇子,才给了他有机可趁的机会,但是……二皇子究竟是如何取得太子之位的?
照理说,如果太子瀚没有犯该死的错,是不会被废了太子之位的。
那一年太子瀚究竟犯了什么该废的罪?她想了又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前世的时候,在母亲去逝后的那几年里,她多数都是被罚在房里抄书的,对于外面的许多事情,都是听云溪过来和她炫耀和她说的。
“往往不可能的事情,便最为有可能,自古以来,皇子们都有一个争储梦,哥哥你还是提醒太子瀚一二吧,防患于未然,总不是坏事。”
顾燕京沉吟了一会,这事非同小可,他望向今笙,她神情严谨,一点也不像是说笑的样子,而且经过之前的一番长谈,他对妹妹又有了新的认识,知道她不会拿这等事情开玩笑乱说的。
二皇子是太子瀚的皇弟,若说得不好,便成了挑拨离间他们的兄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