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苏习习来给母亲请安。

顾今笙让她坐到自己的身边来，指着一旁的账本说：“你来给我看看这个，这一年的出账。”

“……”苏习习翻看起来，一边说：“娘，给我看这个做什么呀？”她又不是掌中馈，她还只是个孩子呢。

顾今笙说：“习习，再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仔细一看，习习果然长成一个大姑娘了，女孩子嘛，将来总是要持家的，这些账本呢，你先拿去看看，把今年的出账给我算出来，要是有什么不懂的，问我。”

苏习习忙把手中的账本放了下来：“娘，这不合适吧，我还只是个孩子呢。”

“孩子？小白那样的才叫孩子，你呀，也不要太惯着自己了。你手里那些虫子什么的，你喜欢我不拦你，你非要把那个傻子留在家里，我也不拦你。但是呢，我要求你做的，你也要做的好，毕竟，这是女人一辈子都用得着的东西，等将来嫁了人，你就知道了。”

苏习习瘪了一下嘴，说的好像句句在理，无以反驳。

“拿东西走吧。”

“是。”虽然不太情愿，苏习习也没法拒绝了。

她的娘亲向来维护她，可是对她也向来严厉，她决定要她学的东西，反抗是没有用的。别看她柔柔弱弱的，她的内心可一点都不柔弱，住了一只小老虎。

她说一不二的性子，孩子们都知道。

疼你的时候是真疼你，恨不得把你捧到手心里，含在嘴巴里，可打你的时候，也毫不手软。

比如，苏小白这个人吧，别看他只有四岁，惹祸的本事大过天。就算他再年幼再受宠，家人个个疼着他，也免不了这三天一挨打。

“夫人夫人。”婢女匆匆跑了进来，“三少爷把牡丹花都拔了。”那是三爷为夫人又新栽种的，夫人爱惜的很呢。

顾今笙已经猛的站起来往外走了，就见苏小白站在那一片被他糟蹋的牡丹花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脑袋咬着嘴，非常无辜的看着快步过来的母亲大人。

照顾她的奴婢也是又惊又怕，欲哭无泪，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夫人……”

“都下去。”顾今笙吩咐一声，婢女忙都退了下去。

“苏小白，你是不是想造反啊？”下一刻，苏小白被她一把拉了过来，往自己的膝盖上一按：“啪啪啪。”打屁股。

“说你多少次了？怎么老是不长记性？你就这么喜欢糟蹋东西吗？你小小年纪整天想什么？想挨打？挨打很舒服？”

苏小白粉嘟嘟的小嘴巴瘪了又瘪，粉雕玉琢的小脸看着就让人心疼，可惜他娘看不见，就听他开始奶声奶气的喊：“娘亲不要打了，小白疼，小白疼。”

疼个屁，她都没用力。

顾今笙让他气得头疼，真想骂人。

才四岁啊，他这一天天的是想上天吗。

前几天一个不留神，把屋里几个陶瓷全部打了，还有前前几天，进书房一把火把他爹的书给点了。

类似的事情不要太多。

原本以为，做错过一次，说教几句，他下次就记住了，不会再错，事实上，他根本没有记性。

也不知道是没记性，还是没心。

苏习习和苏羽都没让她操心过，两个人从小就乖巧懂事，至少在她面前是这样子的，勤奋好学有长进，天赋又好。只有他……

也不知道随哪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