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疑惑:“嗯?”
等了一会儿,却没等到他再出声,只是清楚的感觉到搭在她腰间的手臂在一点点收紧。
给她那张照片的初衷,不过是知道她一直在担心她妈妈现在过的怎么样,却没料到会带给她这么大的改变,仿佛一瞬间,接纳了他。
清晨的时候,是这个女人最清醒的时候,不论几个小时前怎样跟他纠缠过,都能冷静的说出最残忍决绝的话。
这几天睡的其实很不好,总觉得她随时都会翻脸赶他离开,哪怕亲眼看着她在自己身下沉沦,这种深入骨髓的恐惧依旧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她含糊的声音:“凉暮生。”
“嗯?”
“我们以后好好过吧,等凉莫五岁后,你想公开我的存在,我就陪你。”
凉暮生呼吸一顿,低头看她。
可她窝在他怀里没有动,从他的位置只能看到她纤长卷翘的睫毛,若有所思的小脸。
喉结上下滑动,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可静默了长达十几秒钟的时间,却又只是沙哑的挤出一个字来:“好。”
一辈子那么短,哪能都用来计较过往的悲惨。
凉暮生是那个女人的儿子又怎样?她又不是要跟她一起生活,只要彻底忽视她的存在,就好了。
……
冬去春来。
最后的三天,倾小沫整个人都是紧绷的,睡眠的时间加起来都不足一个小时,哪怕只是小小的浅眠一下,都会很快惊醒。
像是着了魔一样,不断的,反复的给凉莫测体温。
凉暮生相对而言却显得淡定的多,生活不是电视剧,不是什么都会在紧要关头爆发,他相信凉莫的生命力,强韧,且灿烂。
三天后,凉暮生帮她温了一杯热牛奶,她喝完后就睡了。
这一觉,睡的绵长且舒适,整整28个小时。
醒来的时候,听到院子里传来的嬉闹声,伴着阵阵柔和的微风从打开的窗子吹进来。
她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换了个姿势,蜷缩在松软温暖的被子里不愿起来。
其实这段时间过的不算痛苦,凉暮生虽然很忙,但每天都会回来,他一直很平静,平静的给凉莫做晚餐,热牛奶,哄他睡觉,仿佛从来不怀疑他们的儿子会平安度过自己的五岁生日。
他的平静跟从容或多或少的影响了她,否则恐怕在那最后的几天里,她会撑不下去的崩溃掉。
凉暮生进来的时候,她还蜷缩在被子里发呆。
他上床,隔着被子将她抱在怀里,幽怨的口吻:“我还以为你打算睡个三天三夜,把之前熬的三天三夜都补回来。”
她懒洋洋的哼了一声,由着他冰凉的唇亲吻着自己的耳后:“凉暮生,我们给他办个生日宴会吧。”
男人动作微顿:“嗯?”
凉氏的传统,从来不过生日的,哪怕平安度过了五岁,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我想给凉莫办个生日宴会,小孩子都喜欢过生日的,我不想他在这方面跟别的孩子有太大区别。”
凉暮生安静了几秒钟,又垂首吻了吻她柔软的小脸,低低应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