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德脸色终于铁青了下来,恨恨瞪她一眼:“倾小沫,你好样的!别忘了你再怎么讨厌我,我还是你的爸爸!!血肉亲情改变不了!”
说完,丢下东西就要走。
他觉得她让保镖捉苍蝇过来不过是想逼他离开,他走就是了,等找个她不在这里的时间再来看素雅。
可倾小沫却是真的要让他吃的。
看到保镖又强硬的将自己带回来,倾德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倾小沫,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
他声音一拔高,倾小沫担心会被病房里的妈妈听到,于是让保镖强行将他带到了楼梯口处。
倾德拼命挣扎,可常年享受惯了的身子虚弱无力,连一个保镖的力气都抵不过,更何况是两个。
她懒懒靠着墙壁,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把苍蝇喂给他吃,要他吞下去,不许吐出来,吐出来一会儿再捉了喂下去。”
倾德这辈子没受过这样的屈辱,明知徒劳,还是奋力挣扎:“倾小沫,你这是要遭天打雷劈的!!我是你亲爸爸,是你爸爸!!!你敢这么对我?!!”
她没说话,抬了抬下巴。
敢不敢,不是说了算,是要做出来的。
捉着他的一名保镖有力的大手很快扣住他的下巴,用力掰开,苍蝇一只一只的被强行塞进他的口中。
倾德脸上的肌肉开始变得扭曲,狰狞可怖。
倾小沫拧开了一瓶矿泉水,让保镖强行给他灌了下去,连带着口中的苍蝇也一并吞了下去。
她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衣服,站直身体:“记住这个感觉,因为我妈这么多年来每次看到你,都是这种感觉,像是吞了一只又一只的苍蝇,肮脏又恶心。”
……
客厅里光线柔和,女人穿着质地柔软的居家服,她的短发已经到肩膀了,这会儿松松散落下来,遮住了半张小脸。
凉暮生将带来的蛋糕放到桌子上,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听说你跟你爸爸在病房门口起了冲突?”
她没说话,专心致志的摘菜:“我们哪次见面没起过冲突?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凉暮生没说话。
冲突也并不都是一样的,之前的几句口舌之争,跟现如今让保镖逼他吞苍蝇,自然是不能比的。
“他干了什么让你很恼火的事情吗?”他像是单纯的好奇,又像是在试探着什么。
“他三天两头的去騒扰我妈,我妈的身体已经够不好的了,我要不给他一点教训,回头等他惹出来什么事,就连后悔药都没得吃了。”
她将摘好的菜丢进篮子里,挑眉看他:“你妈那边有消息了吗?护身符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要尽快送出去的,不然就没灵气了。”
凉暮生抬手摸了摸她消瘦的小脸:“嗯,约好了,她明天刚好路过这边,还在那晚的地方,但时间怕是不会很长,只能见十来分钟,可以吧?”
她握着油菜的手指微微收拢,给了他一个很温顺的笑:“当然可以,谢谢你凉暮生,愿意为我费心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