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萝说着,抬头冲他笑了笑:“其实做人有时候真的不需要太较真的,赝品又怎样?只要她长的足够像,性格再打磨一番,这么多年来你的遗憾就会得到弥补了。”
听说的还挺多的。
北梵行双手交叠撑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的确金屋藏娇了,这么多年来,我把她圈养在别墅里,供她吃供她住,但如果你‘听说’的更多一点的话,就应该知道,这么多年我也从来没去看她一次过。”
安萝没大听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藏这个娇不是因为她长得跟小满多像,只是因为她的肾脏跟小满的相匹配,只是以备不时之需,这就是在弥补我的遗憾,在她年幼,最信赖我的时候,背叛且强行掠夺她一颗肾脏的遗憾。”
至于没能得到她,说没有遗憾是不可能的,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看着她跟南慕白日渐如胶似漆,有些感觉,渐渐的也就放下了。
大概,真的有命中注定这种东西存在,如果一开始就注定了她是他的,老天就不会安排她的肾脏跟他妹妹的相匹配了,也不会让她在他眼皮底下过了十几年却始终无缘相见,也不会在他跟她终于相遇的时候,安排她跟南慕白相遇、相知、相爱……
万般情深,奈何缘浅。
像是生了一场大病,熬过去了,一切就淡了。
冗长的沉默,被突如其来的电话声打断。
北梵行接起来,听了没一会儿就挂断了:“回北宅一趟吧,小北好像强迫你妹妹给他洗脚,结果被洗脚水泼了一身,正在发脾气。”
安萝愣了下,忙不迭的起身跟着他一起出去:“要不我们搬出去吧?再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他得动手打安宁。”
“放心,不打女人是小北人生第一大原则,没事。”
“他不打,不代表不会让别人打啊!”
“那不然我把小北赶出北宅?”
“……”
……
花了好大工夫才把北三少的毛捋顺了,从偏楼出来,整个人都快累瘫了。
好在洗脚水没那么烫,要不直接那么泼上去,非得给他毁了容,也难怪他气的跳脚嚷嚷着非要把安宁剁了丢海里喂鲨鱼……
还是走吧。
再这么闹下去,她快要神经衰弱了。
在喷泉边坐着休息了一会儿,一阵风吹来,有微微的水滴溅到脖颈处,冰冰凉凉的。
一转头,借着喷泉边缘一圈闪烁的小霓虹灯的灯光打量着水波荡漾的水池。
忽然就想起来之前她抛进来的那枚硬币了,几年前大冬天的,她过来的时候还顺便进来找了一会儿,被北梵行发现了,逮着她跟邓萌一通训斥……
虽然只有短短几分钟,很快就回去换了一套邓萌的衣服,但手脚还是被冻伤了,养了一个多月才好的。
这会儿虽然已经入秋了,但天气还不算特别凉,她伸手,指尖滑过水流试探了一下,还算可以。
这么想着,卷了衣袖,把鞋子脱了放到一边,又把裤腿卷起来,确定不会被水没过后,才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