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气息冰冷的女佣将染血的书本擦拭干净,又将染血的地毯卷起来抱出去,铺上一块崭新的地毯后,站直身体看向书桌后正蹙眉看着右手的男人:“先生,要重新为您包扎一下吗?”
他的右手受伤了,结果刚刚闯进来一个毛手毛脚的女佣,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强行给他上药包扎,技术生疏到不忍直视,药洒了一地不说,纱布也包的乱七八糟,一层一层裹的跟粽子似的,裹完之后就跟逃命似的跑出去了。
如果不是之前邓萌来搅和了一阵,北梵行到现在恐怕都还记不住那张苍白又纯净的小脸。
抬手,将团成一团死结的纱布解开,淡声问:“刚刚那个,就是二少夫人特意过来问我要的女佣?安萝?”
“是。”
“嗯,去支10万给她,以后不准她再进出主楼,是哪里的女佣,就安分在哪里待着。”
“是。”
……
整整一个月,过的浑浑噩噩。
他们在一起多久?一周?两周?还是一个月?
那么短的时间,邓萌不相信以自己的定力,会忘不掉他。
当初那么喜欢何腾,跟他纠缠了那么多年,她都可以咬牙狠下心来彻底抛弃他,一回生二回熟,她觉得忘记季生白,根本不需要超出两周的时间。
可到现在,整整一个月了,睡前想他,梦里是他,吃饭想他,特么上厕所都在想。
医院那边的工作辞了,上面没批准,她也不干了,余下的工资也不要了,就这么整天缩在家里,吃吃吃,喝喝喝,想想想……
小满说,再不到一个月我就要生了,你来陪着我吧,万一早产了呢?
邓萌想了想,也对,正好去美国那边放松一下心情,跟小满聊聊天,等孩子出生了,一忙,大概就能把季生白忘个七七八八。
再回国的时候,见到他,她一定能很开心的对他招招手,来一句‘嘿,大骗子,今天又骗了多少人?’。
……
定好了机票,又把表单里面的东西都收拾进行李箱,去商场买了一些小满要的东西后,这才心满意足的躺到了床上。
一想到小满马上就要做妈妈了,心里就又高兴,又怅然。
其实她比小满更喜欢小孩子,不然也不至于连何腾的女儿都那么疼爱,要是有一天,她也能生个女儿,一定当做宝贝一样的疼着。
原本觉得,将来不管经历多少艰难险阻,她都是要跟季生白在一起的,她将来的孩子,爸爸也一定会是季生白……
现在想一想,还是太年轻太不懂事……
正想着,阳台跟卧室之间隔着的门,忽然被人淡定的推开了,被门隔开的淅淅沥沥的雨声瞬间变得十分清楚了起来。
邓萌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惊吓过度的原因,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直到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紧绷在胸口的一口气才松了开来。
这男人似乎永远都不知道从阳台进别人家门会给别人一种怎样惊悚的感觉。
气闷的瞪着他:“你来我家,有事?”
“嗯。”
犹自带着一身湿气的男人抬手漫不经心的脱下外套丢到一边的沙发椅内,灯光下,一双眸清澈又干净:“想你了,所以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