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先出去！”

“……”

萱萱嘟了嘟嘴，不满的瞥了他一眼，这才看向倾小沫：“那你们快点出来，我在外面等着你。”

倾小沫没说话，想对她笑一笑，却只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

凉老爷子肃穆凝重的神色，让她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老爷子等萱萱离开后，这才在她对面的座椅内落座，示意她也坐：“坐。”

她咬唇，慢慢坐下去，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爷爷……”

“小沫。”

这是凉老爷子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声音透着无奈：“我知道你跟暮生感情好，但你该清楚，我们凉家不是普通人家，这件事情……慕家那边动了怒，一定要讨个说法，可凉家的人不能坐牢，一旦新闻被爆出来，对我们的打击将会是致命的，爷爷希望你能明白。”

可凉家的人不能坐牢……

倾小沫垂放在腿上的双手十指死死收拢，低头努力吞咽了下，将喉骨处涌出的那股酸涩感咽回去。

好一会儿，她才抬头，努力扯出一点笑来：“可是爷爷，我跟凉暮生结婚了，我现在也是凉家的人啊……”

不止他的孙女是凉家的人，他的孙媳妇也是啊！！

凉老爷子阖眸，长久的沉默后，才道：“爷爷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爷爷答应你，只要你抗下这件事情，爷爷一定会帮你的，不会让你在里面待太久的，最多一年……一年后，爷爷一定亲自来接你！”

不会让她在里面待太久？

里面？

哪里面？

监狱么？

她才20岁，这20年的人生，监狱这两个字对她而言只生活在新闻上，只生活在电视剧里，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进去。

像一只野狗一样被圈禁在那一方小天地里，没有自由，没有尊严，没有希望。

“我不要。”

她摇头，眼底有水光在晃动，声音却又异常坚定：“爷爷，看在您是凉暮生爷爷的份上，我再叫您一声爷爷！我不要坐牢！我相信凉暮生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坐牢的！我是他的妻子！他不会留我在这里！”

她眼底的泪水越积越多，却又固执的不肯落下来。

顺手摘下手腕上的九眼天珠手串放到他面前，她看着他，一字一顿：“我等凉暮生来接我！”

既然他从未将她视为凉家人，那她要不要这个爷爷都无所谓。

但凉暮生，谁都可以不管她，唯独他凉暮生不可以！

凉老爷子静静看着那串九眼天珠，良久，才伸出略显干枯的手拿了过来。

“小沫，我希望你能明白，暮生他首先是未来的总统继承人，其次才是你的丈夫！他平时宠爱你是没错，但在这样的大是大非面前，他还是能看得清的。”

倾小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说话。

凉老爷子又劝了几句，见她始终都无动于衷，静默片刻，在手机里翻出了一段录音。

“我本来不想放给你听的，怕你听了难过，但暮生在这件事情上的确别无选择，他自己不来要我过来，你应该也明白他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