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苏妄城有关。

慕不凡敛眉，俊脸却并没有多少情绪波动。

时机已经成熟，他之前甚至已经着手准备，在苏妄城露过脸，会被发现蛛丝马迹，也不奇怪。

转过身，平静无波的眸看向他，还是那四个字：“先生请问。”

凉暮生笑笑，那笑容却凉的没什么温度：“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也不客气了，这苏妄城里突然出现了一股极强的势力，且似乎跟凉城有关系，不知道我们的内阁总理对此有没有什么看法？”

看法？

是想得到他的看法，还是解释？

慕不凡也笑，却是不答反问：“难道我在先生眼中，有过一刻是像表面上一样顺从谦恭过？”

既早知他心有谋算，又何必装作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凉暮生屈指弹了弹烟灰，声调忽然就冷了下去：“一向知道你不是个安分的，但没料到，会有那个能力把手伸到苏妄城那鬼地方去，算起来，还是低估你了。”

“所以呢？先生是打算断了我的羽翼，还是打算忍了我这个威胁？”

那股势力不会消散，既然不会消散，以凉暮生这种眼中揉不得沙子的性子来看，就绝对不会继续放任他在他眼皮底下继续逍遥下去。

他无论如何都是要采取行动的。

凉暮生觉得挺有意思的。

到底是自己一手带大的男人，了解他，甚至比自己的亲儿子还要更深。

“先跟布丁分了，剩下的事情，我们再慢慢解决，看的出来你也不想让她为此再吃苦受累，是不是？”

先跟布丁分了。

连听到在苏妄城势力被挖出来都没什么情绪的男人，却因为这句话，陡然沉了俊脸。

“不可能。”干脆简洁到再无任何回旋余地的三个字。

凉暮生危险眯眸：“在我这里，你暂时还没有拒绝的权利，布丁性子没那么执着，只要你先放下，她不会坚持多久。”

只要你先放下，她不会坚持多久。

慕不凡插在口袋里的指不知不觉泛出微微的凉意。

他说的没错。

就像几个月前，要不是他的刻意钩引，她或许现在还是个不解风情的，只知道吃喝睡觉的小公主，或许一天，一周，甚至一个月都不会想一想他。

“她是不会坚持多久，就好像如果哪天我死去了，她伤心的日子加一加恐怕都不会超过一个月。”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冷而静：“可是先生，我从来不是个多么良善的人，我活着，她布丁就只能做我慕不凡的妻子，我死了，也不会留她在这世上跟别的男人恩爱。”

那样从容冷静的一句话，没有丝毫的威胁跟警告的意味，仿佛只是在单纯的告诉他一件事实。

要么不要，可既然要了，她这辈子就别想再跟其他任何男人有任何瓜葛。

凉暮生眸底倏然压沉，冰霜一层一层覆盖，上前一步，裹挟着凌厉劲风的一拳已经击了出去，却又在半路生生刹住，又瞬间收回。

下一瞬，就听到小女人惺忪的声音：“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