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什么都没说,甚至都没看这边一眼,可在男人身边伺候久了,有些信息,只需要一点感应,就可以接收到。
他温和一笑:“可以,当然可以。”
布丁把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口中,眉飞色舞的小模样:“谢谢啦,宋叔。”
她出身卑微,打小被卖进慕宅,一天只能吃一顿饭,动辄就被其他同事欺负,但这似乎并未给她造成任何心理上的阴影。
这个刚刚年满18岁的小姑娘,阳光,烂漫,既不骄矜傲慢,也从不卑微懦弱,像是一朵悬崖壁间开出的花儿般,坚韧,灿烂。
这种性格的人,哪怕在凉城都很少见,更何况是这勾心斗角,阴郁笼罩的慕宅。
真是个异类一样的存在。
……
二楼阳台。
一抹鬼魅般的黑色身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她带了一个女人,两人爬墙头进来的,看模样,似是二爷家的那位。”
红酒杯掩在薄雾间,轻轻一推,便越过栏杆,摔落在了楼下草坪上。
清风朗月般儒雅俊美的男人却只是淡淡道:“随她去。”
这个决定,似是有些模棱两可。
黑色影子又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身后。
……
布丁在路上吃了一个馒头,另外一个馒头用纸袋裹了裹,塞进口袋带回了阁楼。
那女人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还瑟缩在角落里,黑色长发蜿蜒盘曲在脚下,几乎遮住了全部的脸,看上去真的活脱脱像个刚刚从角落里钻出来的女鬼。
要不是早有心理准备,怕是又要被吓晕过去一次。
她将馒头递过去,那女人大约是饿坏了,立刻伸出瘦的皮包骨头的手接了过去。
她吃的很着急,却并不狼吞虎咽,像是受过极好的餐桌礼仪教育。
啧啧啧。
布丁拎起一把长达一米多的长发,啧啧摇头。
还以为这世界上没有谁过的比她还惨了呢,原来外面的世界这么恐怖,这凉城对她们女人也太不友好了。
“喂,你是多久没剪头发了,这长的都能用来当绳子用了好吗?我帮你剪一剪?”
女人专心致志的吃着馒头,闻言,也只是点头。
布丁便干脆利落的拿来剪刀,她在这慕宅一向没什么权利,头发长了也没人给修理,自己对着镜子剪过几次,奈何手残,丑的跟鬼没什么区别了。
一来二去,索性就趁每个月天杀的回来抽她血的时候,逼他给自己剪发,不给剪,不给抽。
她每天一个馒头辛辛苦苦养出来的血,凭什么就平白无故的给他了,要他帮自己修个发怎么了?
剪个头发,一管血,怎么算都是他占便宜的好吗?
天杀的性格是阴郁了一些,但好在心情好的时候还是很好说话的,基本上平均威胁5次,有一次能成功的。
这样下来,一年也能修理个两三次。
……
拿着剪刀咔嚓咔嚓几下,直接给她剪成了个齐腰长发,又像模像样的修理了一下,虽说还是不怎么好看吧,但至少不那么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