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说句什么,就听顾绵云淡风轻的一句:“他什么时候心情好过么?”
话落,绕过他便径直走了进去。
警卫长一副气不过奈何又打不过她的表情瞪了她背影一眼。
夏欢趁他不注意,忙不迭的跟上去。
总统府的客厅很大,纯白色调的装潢让这里的夜晚像是刚刚下过暴雪后的午后,处处都是刺目的雪白。
抬头,盘旋式的楼梯一路旋转而上,在最顶端聚拢成尖锐而风力的塔尖,巨大的水晶吊灯将每个角落照亮。
顾绵亲自端了茶水点心送过来,不疾不徐的命令:“去请总统先生下来一趟。”
女佣的回答一如刚刚外面的那位警卫长,同样的有些抵触不满:“先生心情不好,吩咐下来,不见客。”
顾绵淡淡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说,径直上了电梯。
顶楼观星楼处,纯白色的纱帐被风卷起一角,铺着雪白皮毛的卧榻若隐若现,依稀可以辨别一道修长的白色人影,似是百无聊赖,单手支额,慵懒抚弄着怀中毛色雪白的布偶猫。
顾绵在纱帐前站定,双手搭放在身前,低头垂眸:“先生,听说您找我?”
纱帐卷动,饶是滚出波浪般层层褶皱,依旧模糊的映出那惊世绝伦的五官轮廓,是任再巅峰的画师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有阴柔却极为好听的声音响起:“去哪儿了?”
顾绵依旧眉眼低垂,却是有些答非所问:“先生找我有事?”
几秒钟的安静后,忽地一声低笑,似嘲讽,似戏谑,似兴致盎然。
“你凉城的那个小哥哥可真是不让人省心呐,还要我这总统府的人去替他收拾烂摊子,小古板,我心情不好,你要怎么哄我?”
“先生心情什么时候好过么?”依旧是那样恭恭敬敬的声音,咬出的一字一句却又莫名的带了利刺。
“好过呀,比如看着小古板你受皮肉之苦的时候,我总是格外的高兴……”
那阴阴柔柔的嗓音,动听堪比天籁,偏又与嗜血残暴同根而生。
这是当初把季生烟那种人都险些逼至绝路的人啊,仅仅是因为她从总统府顺走了一点东西。
他的眼里可是从来揉不得一粒沙子的。
这男人一向心疼自己,谁敢在他眼睛里弄沙子,他一般都是取对方一双眼睛补偿自己的。
顾绵却依旧是淡然无波的情绪:“我一会儿去领罚。”
“真乖……”
顾绵却站在原地没动:“凉城银海集团总裁西商那边出了点事,你有办法?”
纱帐后,那极为漂亮的布偶猫被单手拎起来,传来少年阴柔轻邪的声音:“这只猫刚刚不知死活的咬了我一口,小古板,你帮我宰了它,我就告诉你我有没有办法好不好?”
恶趣味。
仿佛他这一天天的闲来无事,全都用在怎么弄死这只布偶猫上了。
真想弄死它,亲自动手就是了,非得每天逼她一次做什么?
就算要宰,她怕是也会忍不住先把他宰了!
顾绵眼观鼻鼻观心:“先生,药先给我,条件随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