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信命,不允许自己失败,但也不至于不承认自己的失败。
可就算失败,她也要败个两败俱伤!
这世界上没有谁,能在败了她之后还能全身而退,他银海集团总裁也不可以!
有银色寒光一闪而过。
光线交错间,夏欢眼睁睁看着那细细的一点,笔直的对着自己的眼睛飞驰而来。
几乎在同一时间,有什么东西穿透血肉传递出的沉闷声响传进耳膜。
夏欢整个人都瑟缩了下,闭着眼睛动也不敢动。
预料中的疼痛迟迟没有传来,她下意识的眯起一点缝隙,就看到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遮住。
她怔了怔,一转头,刚好就跟男人落下来的视线对上。
像是一片汪洋的海,深邃茫茫,暗沉如墨,仿佛深潜再久,都探寻不到它的底部。
眼泪忽然就涌了出来,她几乎是立刻展开手臂抱紧他,有什么话就在喉间,可唇舌抖的厉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泪眼模糊间,却看到一桌之隔,恍惚失神的楚诗诗。
前后不过几秒钟时间,她跟楚诗诗之间,就那么隔着了两个男人。
抱着她的西商,和抱着楚诗诗的西贺。
男人俊美无俦的脸,近在咫尺。
四目相接,那双风流无双的眼睛漂亮的像天上的星星,就那么深深的,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向来以温柔为外衣,以鲜血为食的女人,竟罕见的哑了声音:“西贺,你……”
“嘘……”
食指轻抵唇瓣,他声音很弱,示意她不要出声:“一辈子一次,诗诗,我求你……好好的……给我生下这个孩子……”
楚诗诗搭在他肩头的指倏然缩紧!
生而为魔,她操纵人心,布局周密,哪怕连凶残暴虐如季生白都在她算计之内。
会选择嫁给西贺,纯粹是一场游戏。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场游戏中失去什么,因为不曾付出过什么。
西贺很喜欢她,每天早上都记得亲手送一杯温水给她,每天晚上都记得喂一杯热牛奶给她。
她身体不好,时常发烧,他在家里各个角落都备了体温计,退烧药,一天至少打三次电话询问她有没有不舒服,哪怕接不接的全看她的心情。
他不是第一个对自己这样好的男人,追求美貌女人时的大部分男人,几乎都能做到。
谄媚。
是一种近乎谄媚的行为。
她不屑,却也从来微笑以对。
可为什么,时间久了,慢慢的,这些琐碎小事他再做出来,像是一杯封藏百年的佳酿,便是越品越醇。
男人身体靠过来,越来越沉重。
她低下头,那样漂亮的眼睛里像是有星河缠绕,声音低低轻轻的:“如果我不生呢?”
西贺唇色渐渐泛出青紫的痕迹,额头抵着她的,长久的没出声。
她的唇靠了过去,轻轻的,柔软的覆上去,一触即离。
又闹小脾气了。
苏离刚要去通知驾驶员寻找最近的一家医院停下来,一个转身的功夫,只觉得腰间被什么东西轻轻拽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