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银河府邸出来,司机意外的没有过来帮她开门。
夏欢心事重重,也没怎么注意,自己打开车门上了车。
车内飘着淡淡的香气,带着几分熟悉的气息,她单手撑额,渐渐睡意昏沉。
温热毛巾擦拭过脸颊,有温软轻香的气息喷薄在脸颊,夏欢皱眉,一手下意识的抵上沉重的脑袋。
“你醒了?”女人温柔的声音响起。
夏欢揉太阳穴的动作倏然一顿,一睁眼,楚诗诗白皙精致的五官便映入眼底。
她下意识的撑着身子坐起来:“师、师父……”
视线扫过周围,是一个极为陌生的房间,不像酒店,倒像是一家私人别墅。
也对,如今她跟西商都想要对方的命,以西商的势力,任何一家酒店都是不安全的,没有哪里比私人的住宅更为隐蔽。
——我的世界里,从来都容不下让我失望的人,欢儿,你的命,我是时候该收回来了。
撑在沙发里的手指微微蜷曲,她闭上眼睛。
瞧着她那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楚诗诗忍不住轻轻笑出声:“你别怕,我那番话是说给西商听的,欢儿,我怎么舍得亲手杀了你呢?”
夏欢怔了怔,睁开眼睛,半信半疑的看着她。
楚诗诗帮她把耳畔的发丝拢至耳后,柔声道:“等我处理完了那几个废物,我们就一起去孤城,哥哥在等你。”
废物。
她口中说的废物不会是指西商凉暮生他们吧?
夏欢看着她,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很好奇:“如果我不打算去孤城呢?”
楚诗诗眉梢挑高,不答反问:“难道你一开始不是想陪哥哥一起去的么?难道你跟西商不是因为哥哥才起了争执,他甚至不顾你的意愿,强行要了你?”
那样云淡风轻的口吻,仿佛她就该对她的事情了如指掌一般。
夏欢顿生一股惊悚感,掌心不知不觉沁出薄薄的冷汗。
越是接触越是发现,她身上有太多太多的谜,是她看不透,参不破的。
她想要跟楚辞去孤城试一试是一回事,被她强迫带去孤城陪楚辞又是另一回事,前者是自由选择,后者却犹如被贩卖的奴隶。
几秒钟的沉默后,她再次重复了一遍:“如果我不去呢?”
楚诗诗似是颇为无奈,深深吸了一口气,又轻轻叹息:“要么活着去孤城,要么死在凉城,欢儿,你一向不是固执的人,不要让师父为难好不好?”
那样温柔而耐心的口吻,仿佛她的不配合显得她多幼稚不懂事一般。
夏欢忽然觉得很好笑:“不让你为难……大约就是为了不让你为难,我才一直忍着没有说,当初在孤城,我的保姆怎么就突然抱走了我的孩子,怎么就恰好在抱走她后没两天就出车祸死了,我的孩子怎么就平白无故的出现在了西商面前?”
房间里的厚重窗帘闭合着,分不清外面究竟是白天还是夜晚。
客厅里只开着一盏灯,光线柔和,照的她肤色白如雪霜,眸子却漂亮的像是深埋地下千年的黑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