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美娜呆了两秒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小脸瞬间苍白的可怕,眼泪就那么涌了出来,悲伤的,难过的。
或许就是那一瞬间的碰撞,恍惚间,夏欢仿佛看到了三年前的自己,从墓地出来,一个人坐在车里,也是这样,毫无预警的落泪,也是悲伤而难过的。
究竟该怨西商的刻意蛊惑,还是自己的无力招架,到现在,都难言定论。
她摊手:“我尽力了,虽然很同情你,但也没到为了你去银海集团门口跪着求他的地步,你再让你表哥帮你想想办法吧,好歹你们有血缘关系,而且耀司跟西商关系不错,总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就撕破脸皮。”
话落,起身,人还没走出去多远,就接到了耀司的电话。
“不想知道你的女儿是怎么出现在西商身边的么?”
万年冰窟窿中渗出来的冷冽声音,一句话,成功的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
哦,原来还没变智障,还是挺聪明的。
夏欢转了个身,面无表情的看着还在掩面哭泣的徐美娜:“你最好别蒙我,我脾气可不大好。”
不意外,回应她的,是男人切断电话的声音。
他是只标准的大男子主义者,应该是不屑去诓骗一个女人的。
夏欢把玩着手机,托腮。
……
西商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10点多,客厅里的灯亮着,值班的女佣送上了宵夜,管家也还在。
见他脸色不大好,管家会意的解释:“天气不大好,太太身体不舒服,上楼休息了,晚饭也没吃,并不是故意不等先生。”
说完,一抬头,前一秒还阴沉着脸立在落地窗前的男人已经不见了人影。
主卧没开空调,窗子也紧闭着,空气闷热而潮湿,西商刚刚从外面回来,指腹温度还带着雨水过后特有的沁凉,一碰触到女人的额头,就被嫌弃的躲开了。
夏欢睡得并不沉,感觉到他身上的寒凉气息,挣扎着就想离他远一点,又被男人隔着被子圈回了胸口。
声音保持在温柔舒适的区域:“哪里不舒服?”
夏欢闭着眼睛没说话。
下一瞬,突然的失重感袭击神经,她蓦地清醒过来,心有余悸的叫:“你干什么?!”
“去医院。”
“我不去,你放我下来,我睡一会儿就没事了。”
哪儿来的娇气。
西商像是完全没听到她的抗议,自顾自的连被子带人一并抱着大步下楼。
夏欢很愤怒,可全身软绵绵的实在没什么力气去骂他,况且暂时还没想到怎么让他放过局子里的那个女人,也不好弄太僵,索性闭着眼睛靠着座椅扭头不看他。
……
挂了点滴,小腹处那股尖锐的绞痛感才渐渐消退。
病房里没有什么刺鼻的消毒药水的味道,反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灯光柔和,有汤勺碰触碗的边缘发出的轻微声响。
他就那么一勺一勺的将护士熬好的药喂给她喝,专注而认真的模样仿佛做好这件事情对他而言有多重要一般。